我挺着大肚子,于荷塘边欣赏荷叶连连,我与身边的婢女说:“最近嘴馋,想吃莲子羹,想吃红糖糕。你问厨房的,有没有我能吃的。”
“是。”
婢女去而复返,说厨房没有备下红糖糕,若是我即可想吃,可派人到外面去买。
郭夫人的婢女来了,她带来了一盘红糖糕,又给郭夫人说了好些好话,
我吃了一块红糖糕,腹部有痛意,似要小产。我尖叫连连,派人叫来了王妃,叫来了太医。
太医来诊断,红糖糕里有毒物,誓要我流产,幸好我吃得少,不然这胎儿保不住了。
这是王府唯一的孕妇,王爷与王妃不能不查,是谁下的手。
经过一天的查证,证据指向郭夫人。
“不,不是我,王爷,奴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王爷的子嗣啊!”郭夫人哭道。
碧清跪下去说:“郭夫人身边的婢女,这段时日时常打听夫人饮食起居,奴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王爷,奴家要是想害她,怎幺会这般明目张胆?王爷有人陷害奴啊。”郭夫人哭道。
王爷不傻,确实也知道这事有怀疑,他没有一下子判郭夫人死罪,而是命人继续查。将郭夫人禁足,一个月不能外出。
王府的人手很足,可怎幺也查不到下药的人,沿着郭夫人的丫鬟查到府外去,就再也查不出什幺了。
这让贤亲王警惕了起来,命人好好地护着我,我身边配了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一个管事嬷嬷。
我每天都到夫人身边去,只要夫人需要,我都会在边上伺候着。我从不多管闲事,也不轻易出声搭话,更不会接触世子。
王妃见我这般,渐渐地对我改了脸色。对我不亲近,也不为难,有什幺好东西,都会分我一份。
我在王爷那里得到了一份敬重,这才是我想要的。
一个月后,郭夫人出来了,我与她在花园相遇。郭夫人恶毒地看我,郭夫人说:“我一直想不通,是谁借我的手害你,看你如今这样子,我懂了。是你在害我。”
我先是疑惑,再是笑,“受伤的是我,我怎幺会想到自己毒死自己?”
“那日事件之后,我的丫头说了,碧清给了我的婢女一笔钱,让她端一盘糕点给你。
我让人查了,被发卖出去的婢女,刚好落到一商户手中,那商户曾经得过你家的恩情。你不仅让她得到自由,还让她得了一笔大钱。
你好深的计谋啊!”
我勾起嘴唇,低声嘲笑郭夫人,“是又怎幺样?虽然苏家没落了,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若是再敢惹我,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郭夫人步步逼近。
我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颤抖地说:“你想干嘛?”
“怕了,当初构陷我,现在怕了。”
“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伸手去拉扯郭夫人的袖子,郭夫人挥手,一下子甩掉我的手。
我顺势而为,身子向侧边倒,“啊……救命啊。”
亭子外头的婢女向我跑来,一下子挡住了我。
“郭氏,你放肆。”王爷小跑而来,大声呵斥。
“王爷,王爷你误会了,是她,是她构陷奴。”
“够了,你心胸狭隘,容不得人,本王已经看清你的真面目。来人将郭氏,送回郭家。”
“王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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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被送了回去,本以为只是送回去教育,没想到王爷是不要她回来了。
受到王爷的嫌弃,郭家怎幺也不会将郭夫人送人,更不会让郭夫人改嫁,最后将郭夫人送上山,去当尼姑。
后来不久,传来郭夫人上吊自尽的消息。
我心中有愧,到王府的道观,去给郭夫人祈福,希望她能早日投胎为人。
谁曾想廖文在里边,他嘲笑于我,“何必这般假惺惺,这不是你想要的?”
廖文说:“王爷虽然看不清,但在下可是看得很清楚,你是自己跌倒的,郭氏根本没有碰过你。”
我没想到当初的事被廖文给看去了,我泪水涟涟,哭着说:“我并非要她死,只是想自保罢了。”
“郭夫人以为是我害了她,让她被禁足。她恐吓我,威胁我,我怕她打我,怕她害我,不得这般做。”
我哭着说:“郭夫人为人心胸狭隘,不知有多少丫鬟被她打伤打残,我怕她打我,怕她害我。”
廖文参道,每月的十五都会到道观上香,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苏氏。
见苏氏在为郭夫人祈福,他觉得苏氏虚伪。
可又听她一番诉说,想起郭夫人过往的所作所为,心中也就原谅了苏氏。
泪水淌在苏氏的脸颊上,滴落到她洁白无瑕的脖子,廖文心中怜惜她。
“在下也并非那愚昧之人,内宅的一些事,自是知道些。只想劝告夫人,心存善良,害人终害己。”
我擦去了眼泪,对廖文屈膝行礼,说道:“终究是我的错,如若不是我,郭夫人就不会这般死去。我会为她斋戒一个月。”
我恳求廖文说:“还请先生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还请先生怜惜女子一番,我命多有坎坷,难得有今日安稳日子。还请先生饶恕女子一会。”
我恳切请求,伏低做小,终究打动了廖文,听得廖文说:“夫人尽可离去,在下不会告知王爷。”
“多谢您了。”说着我离开了道观。
我有些后悔,为何要到小道观去,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好在廖文先生是正人君子,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说出去。廖文先生的诺言,我还是相信的。
没了郭夫人,府邸里还有好几位夫人,但最嚣张那位没有了,我的日子就好过些了。
这是王爷第二个子嗣,王爷很心疼我,赏赐了我好些东西,我将那些好东西都送了出去。
一来笼络人心,二来向王妃示弱。
告诉王妃,我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让王妃不要对我设防。
我的言听计从,伏低做小,让王妃信任了我。
最得王妃信任的,是我办事能力。
世子周岁,需要办抓周宴,但王妃得了风寒,体力不支。
我忙前忙后,照顾王妃,协助王妃,办好了场抓周晏。
事后,我将库房钥匙,掌家权交还给王妃。又经管事们一番吹捧,王妃对我高看一眼,认为我可信,我能用。
终于成为王妃身边的红人,不枉费我这番伏低做小,不枉费我散发出去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