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质的沙发面印在程汐后颈,刻得她有些难受,她不安地扭了扭脖子,就被林函攫住了唇。
他嘴里带着极清新的柠檬薄荷味道,将之前略腥的烟酒味洗刷净了,呼吸间都带着凉爽。程汐被林函攥着肩膀压着,他的吻也毫无章法。
林函吻了会儿便去扯程汐的衣服,他将她的针织衫从裤子里抽出来,寒凉的手探进她的衣下,手指才按上程汐细嫩的皮肤,就感觉到她被骤时的冰凉激得颤了一下。
他倏地想起程汐过去和他讲的事,知道她是如何讨厌被强迫,忙压着心里的欲念停下了动作。
林函支起身,攥着程汐肩膀的手松开来撑在沙发的麻布面上,麻布文理硌得他手有些疼,也不知道这疼里有没有掺上心痛。
“我…”林函想说句抱歉,却支吾着说不出来,他翻身从沙发上坐直,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头,一副正忏悔的样子。
程汐在沙发上又躺了会儿,她看着漆成米黄色的天花板,头脑空空的,仍在想着上午蒋琛说的事。
半晌她擡眼去看林函,见他已经从沉思的姿势变到侧倚在沙发靠背上,目光同她的撞在一起,想来是已经盯了她许久。
程汐将落在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想了会儿开口问道:“这几天,你都在这里?”
她说着瞥一眼堆在杂物堆上的几件衣物,见林函笑了笑。
“不想回家,就一直住在这里。”
“是不想回家还是因为喝酒方便?”程汐问。
“都有吧。”
“这几天喝了多少?”
“烈一点的酒三两瓶。”
“还有呢?”
林函眼睛避开她,道:“乱七八糟的啤酒几箱吧。”
程汐不由得皱起眉头,道:“做什幺喝那幺多?”
“难过,我做错事了。”
程汐闻言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屈膝抱腿,将下巴搁在沙发上,道:“我也有错,我不应该不听你解释就走。”
“我没和你说实话,你生气是应该的。”林函抹了把脸,又后知后觉地擡脸对上程汐,问:“你那是吃醋了吗?”
程汐仔细想了想,如实道:“一点点。”
林函的眼睛霎地亮起来,一时间成了整个室内最明媚的,他拼命将颧骨压下去,却抑制不住,笑得连眼睛都弯得看不见。
“你笑什幺?”程汐问。
“开心,特别开心。”
“这有什幺好开心的。”
“汐汐你吃醋说明你在意我。”
“是这样的道理吗?”
林函脸色稍缓下来,轻点了下头,道:“是啊。”
“不一定吧。”程汐将脸凑近了些,道:“说不定我只是占有欲作祟呢?”
“那不是一回事吗?”
“那可不是,喜欢是喜欢你这个人,占有欲是想像占有个娃娃那样占有你。”
“那结果是一样的。”林函说道,又上前捧住程汐的脸:“像占有娃娃一样占用我吧。”
他说着脸凑得更近,在程汐额上吻了两口,又缓缓对上她的鼻尖,林函温柔地吮住她的双唇,探进舌去她唇齿间纠缠。
狭小的房间里在情欲滋长间更显得暧昧,程汐任由林函深吻了会儿,便推了推他示意他松开。
她心里沉甸甸压着事情,每过一秒都更郁结。
“怎幺了?”林函松开程汐的脸,问。
“我有些心事。”
林函舒了口气,道:“从刚开始就觉得你心不在焉的,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不是这件事。”程汐的脸垮下来,睫毛盖住眼睛,说道:“我昨天住我爸那儿,知道些事情。”
“是金矜被抓的事吗?”
“你怎幺知道。”
“传遍了,蒋琛女朋友嗑药被抓。”林函说着叹了口气:“不知道要被关几年。”
“已经放出来了。”程汐说道,果见着林函一脸惊诧地看向她。
“放出来了?”他问。
“是啊。”程汐点点头:“她妈妈好像有关系。”
林函闻言一挑眉,道:“关系这幺硬啊?这都能保?”
程汐复又点点头,她斟酌了会儿,又说道:“她妈以前还参与了研究所建工厂安全不达标的事情,那都能逃掉。”
林函眉头皱得更紧,问:“她是哪一头的关系?司法局的吗?”
“不是。”
林函沉吟了会儿,倏地放松下来:“那我这要怎幺帮你?”
他晶亮的眼睛正对着程汐,直勾勾的,细看似乎盈盈着,程汐一时有些愧疚,低了头避开他的视线,又听见林函说道:“金矜她妈妈叫什幺?”
程汐默了会儿,还是说道:“金倚梅。”
“我回去帮你问问,有结果了告诉你。”林函说着身体脱了力,他向后仰靠着,双手捂着脸不知什幺表情。
程汐心下没由来地紧张,她将双手绞着,也不说话,室内便是全然的寂静。
才是下午,林函酒吧所在的深巷只有夜幕降临时才有生气,此刻暗沉沉的,也没有声音,只剩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程汐把手松开,试探着去抓林函的手,才靠近就被他反手抓着按在心口。
“感觉到了吗?”他说。
“什幺?”程汐问。
林函闭着眼,声音淡淡的:“这里好像裂了个口子。”
作者的话:呕~好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