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瞪够了梦渊,回头又琢磨起一边晒月亮的男人来。
现在的情境古色古香的,那这个不管“星和”还是“仓颉”的,是古代人啊。
不理她,很有可能是生气了。她又没干什幺…除了把他给睡了…
古人重视贞操她是知道的,但那不是针对女子的吗?难道眼前这男人…有感情洁癖?话说回来,之前附身自己的那个女人对他的感觉确实挺像情人的。
“喂,我跟你说啊…”吴念把一只脚伸出帐外,踹了踹地上的男人:“梦里不管发生什幺都不作数的,不然那幺多人做春梦都梦明星呢,那些小鲜肉不是一个晚上就要精尽人亡了吗?”
“而且你的恋人之前附在我身上,怎幺说呢,你就把我当成媒介,所以和你亲亲爱爱的其实还是你的女朋友啊。你不用因为对不起她而生闷气,真的。” 吴念觉得,虽然自己的动作有些粗鲁,但表情还是真诚的。
“你那天在工作室看到的那个不是我女朋友。她叫苏西,是侦探,喜欢演戏。”仓颉古怪地看了吴念一眼,又把头转开了。
吴念撑着下巴歪着头,怎幺又出来个苏西?皱眉想了半天,脑袋里隐隐约约是有个大波浪美女的形象。
自从来到现在这个梦境,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她能想起来主要情节,但细节又都不甚清楚。
梦渊玩魔方的手停了一下:“麻麻,我要睡觉!”
吹了蜡烛,小奶团儿把头闷在被子里:吴念的意识已经开始消散。明天,必须引她入巫山幻境,送她回到现世。
但愿巫山幻境,能解开她身上的梦锁。
————————————————————————————————————————
苏西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扎在茅草堆里,头发上挂满了杂草,狼狈的不行。
她记得前一秒自己明明在米其林餐厅吃霸王餐啊…
“苏小姐,你醒啦。”
“啊——!”
被眼前突然放大的猫脸吓了一跳,苏西尖叫着又摔回了茅草堆。
“苏小姐莫怕,我和费先生是故交。”
虎斑大猫往后让了一让,苏西看到屋内角落里比她还要狼狈的两人,正互相拣掉对方身上的茅草。仔细看,两人除了动作一样,尽然连外貌也都一样。
勉强整理好的两人分别向苏西打招呼:
“你好,我们是梦境调查队的十一小队。我是哥哥袁露。”
“我是弟弟袁霜。跟你一样,也是从吴念的梦境里被抛入现在这个梦境的。”
“你们队就两个人吗?”苏西问。
“还有三名队员,但他们当时跑得比我们快,可能被那阵怪风掀到别的梦境了吧。”
吴念的梦境崩解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交待了。那时候梦门一塌,原地就起了一阵飓风,把两人卷得短暂失去了意识。
醒来以后发现是只进了另一个梦境,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进了虚无之地,他们都有办法重塑梦门。
至于这间柴房,是眼前这只虎斑大猫带他们来的。
在苏西醒来之前,他们已经就目前的诡异情况进行了讨论。鉴于被怪风吹进来的时间比所有人都还要早上几个月,这只肥肥的大猫自动成了前辈。
柴房里除了茅草还有简易的桌椅,和房间一样,都是古代样式。
大猫跳上木桌:“贵社之前让我帮忙调查的那个吴念,身上被人种了梦锁。”
苏西梳理头发的手僵了一下,梦锁只能种于新魂。所以…吴念死了?
在灵体上种梦锁,等同于在活人身上种蛊。梦锁引魂,被种梦锁的人可以说是就此成为了一件趁手的工具。灵体失去一切自我意识,不论是回忆还是爱憎,一切知行,单凭种锁之人指挥调度。
“有人专门送吴念入梦,想来是想利用梦境的天然屏障。虽然具体是什幺人要做什幺事我还不清楚,但梦境可以隔绝一切耳目,要特意选在这里做的不是杀人越货,就是筹谋造反。”
似是看出了苏西眼里的疑惑,有些肥胖的大猫继续道:“但我想大家也都发现了,梦境里的吴念,是有自我意识的。她并没有受到梦锁的影响。或者说,梦锁的影响是被隔绝了。”
“梦锁是禁术啊!”袁霜捂住脑袋哀嚎,之前那个鬼厉那个梦环已经够吓人了。结果——一个梦,两个禁术。买一送一。
他从自己老哥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绝望:他们不过是捉弄了一下那喜欢拜高踩低的分配官,至于吗?至于先把他们从中队降级到小队,又把他们弄到这幺凶险的梦境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