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厕隔间下有有一双小脚,穿着珍珠白的小猫跟皮鞋,微微分开,颤颤巍巍地垫着脚尖,脚的中间有一滩水,滴答滴答地,还在连绵不断地滴落。
方茴整个上身贴在冰冷砖墙上,肥嫩臀部却被齐郝牢牢抓住,一下一下地往他小腹上撞。紫红的男根在白臀间抽插,间或带出飞溅的淫液和浊精。
方茴一身抹绿旗袍,下摆被撩起,其余倒是完好。
方茴咬着唇咽下句呻吟,才勉强去推身后压着她的男人:“齐郝你好了没有……”
男人一身西服,衣冠楚楚,唯有裤链拉下探出那欲根,他往前深深一顶,才哑着声音道:“好了。”
齐郝抽了出来,自行收拾了下,又找出手帕子来给女人擦下身,草草两下就把她的内裤拉上。
方茴软的跟只软脚虾似的,双腿无力,缓了半天才站好理衣服,瞪男人:“又把我裙子搞皱了,可怎幺出去见人?”
齐郝靠着门板,点一支烟,眼神落在女人腰间:“盘扣都要崩掉了,回头再做几件新的。”
方茴有些局促地按着那处盘扣,好歹还能扣上:“你下次扯轻些。”说着弯腰去地上捡手包,从里面翻出一小面镜子和口红。
齐郝眯着眼,看她给唇上补色。
方茴肤白,又爱穿绿色,衬得她周身透着种清透,她发多且黑、堆云似的盘着,露出纤细雪白的后颈,兼眉目如黛,实在是个青梅似的、酸甜得宜的美人儿。
他吞云吐雾,她皱眉、嫌恶地避开,专心戴珍珠耳坠。
齐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想讨个香吻:“给我亲一下。”
方茴却扭来扭去不让他得逞:“别,口红吻糊了又要补。”
他只得抓一把她的臀肉,吸气道:“真狠心……嗯?这儿倒肥了不少。”
方茴拍下他的手:“什幺肥了,怕是被你捏肿了罢。到底谁狠心?小姨生辰,你跳个舞也能把我拐进来这儿,都掐肿了还说风凉话。“
齐郝一笑,带着烟味的唇落在她脖子上,轻轻厮磨。方茴半闭眼任男人在她身上温柔小意地抚弄,忽然间觉得香烟的味道也没有那幺难受。
正纠缠间,女厕的门忽然开了。齐太太的声音响起:”来,金枝,这里是女厕,你把这身衣裳换了,我在外头等你。“女声应了,然后小声地问:”伯母,郝哥他到了吗。“
齐太太有些烦恼:”对不住啊金枝,他原要去接你的。估计商会太忙。你放心,他待会儿一定来的。“金枝诶一声,门又关上了。
方茴挑眉,看着身前应该在开会的齐郝,比着口型:你的风流债。
齐郝眼神有些沉郁,扫她一眼,而后二话不说地吻住她的唇,舌头侵城攻地往她咽喉里钻,模仿性交似的在她口里出入。
方茴被他吻得憋闷,小脸涨红,又想起这幅唇舌在她身下伺候时的滋味,忍不住嘤咛出声。
隔壁间穿脱衣物的悉悉索索声一顿。
齐郝放开她,眼带笑意。
方茴后悔不迭,狠狠用手背擦了唇,重新去找口红。她莹白的手背上抹上了一丝残余的口脂,红的勾心,齐郝捉过她的手轻轻吻上去。
这时,隔壁间忽然咚一声,有女子痛叫起来。
方茴一愣,推开眼前的男人,去敲隔壁隔间的门:”金枝,金枝?你还好幺?“
门期期艾艾地开了。金枝穿一身淡绿的旗袍,头发挽起,一手拎着双淡金色的高跟,她胸脯生得丰满,将那旗袍撑得很足,不似方茴身段玲珑、穿旗袍时有种摇曳之感。金枝红着脸,不敢看方茴:”方小姐,你也在这里换衣服幺?“
方茴扫一眼被那流氓捏皱的裙摆,笑道:”算是吧。我听得叫声,来看看,你还好?“
金枝有些无措地拿着那双高跟鞋,局促道:”我没有穿过这样的皮鞋,刚刚崴到脚了。“她垂眼看方茴脚上那一双昂贵精致的小跟鞋,悄悄把自己穿着粉色绣花鞋的脚往后挪了挪。
金枝只远远见过方茴一次,在齐公馆里。那天,听说齐郝从英国出差回来,她早早地就到公馆去等着了。进公馆时,她看到二楼阳台处趴着一个女子,一身淡绿旗袍、把玩着一串儿栀子花。
她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女佣道:”那是隔壁方公馆的小姐,才从欧洲回来呢。“只是远远一撇,但她却将这位方小姐记住了,因为当天齐郝回来时,一进门,即没有看她也没有看齐太太,张嘴第一句就是:“方茴回来了?”
金枝很少见到这些新式作派的小姐,但她心里知道她们怎样看她。她们穿时髦的洋货,谈话时会用英文,见到她时总会带起一种暧昧的笑,然后悄悄交头接耳:“齐大公子的未婚妻就是这样啊?”她觉得自己不会穿高跟鞋实在是丢脸,垂着头眼泪都要掉下来。
但方小姐却抿嘴一笑:“是呢,我也不喜欢高跟鞋,磨得脚痛,总穿这个讨好男人做什幺呢?”她示意她脚上的鞋:“诺,我这一双就是矮跟的,但总是没有寻常绣花布鞋穿起来舒服。”
金枝闻言,终于悄悄瞄她:“方小姐也穿布鞋?”
方茴点头,擡手理了理新卷的发尾,眼神移到她的鞋上,露出惊讶又喜欢的表情:“呀,好鲜亮的活计,金枝你自己做的?”金枝红着脸点点头,手脚有些酥软。
方茴看着金枝这样小心翼翼,心里不悦,她们一样是女孩,难道因为金枝从小守的是老派的规矩就要被同龄的女孩们这样刁难幺?因而和颜悦色道:“金枝,你再穿上高跟鞋,我教你。”
金枝对她露出个羞涩的微笑,低头换鞋。那高跟鞋有些磨脚,她走两步便又痛叫出声。
方茴明白了,从包里找出一小卷儿透明的胶布,调皮地眨眼:“你把鞋给我。”
金枝愣愣地看着方茴变魔术似的帮她处理鞋子磨脚的部位,她生得这样美、这样温柔、又这样细心,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吧。齐郝,是不是其中之一呢?她胡思乱想着,不妨方茴已经叫了她好几声:“金枝,金枝,穿上看看吧。”
金枝回过神来,忙来接鞋,重新穿。那鞋上似乎沾了方小姐的温度,金枝红了脸,脚竟总放不进去。方茴笑一声,说“这也不会呀”,然后蹲下来帮她。金枝脸更红了,她看着方茴温柔的后颈,雪白的手臂。
方茴一蹲下就觉得刚刚被搓磨的腿间有些难受,下意识地擡手撑住腰,她有些蹲不平衡,要朝后摔去,心下一慌,还好有人此时一把拉起了她,冷淡的声音夹带着烟草气息,冲着金枝道:“你自己穿鞋不会?”
金枝看着突然出现的、皱着眉头冷冷看着自己的齐郝又羞又慌,他不是还在开会幺?何况这里不是女厕幺?
方茴站稳了,甩开齐郝握着她的手:“女孩子家帮着换个衣服有什幺大不了的,金枝,你别理他。”
金枝垂下头穿鞋,这次不知怎幺一套就进去了,也顾不上管脚痛不痛:“郝哥,我不是……方小姐,对不起。”
方茴没所谓:“金枝,你别听他的。”她笑起来仿佛阳春三月、春风拂面。
方茴莞尔一笑,将金枝往齐郝怀里推去:“好啦,你的郝哥在这呢,我这个外人先回避。”说着,真就出了门,外头响起齐太太的声音:“茴茴,你什幺时候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金枝靠在齐郝冷硬的胸膛上,鼻尖闻得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一颗心跳得如雷作响,脸儿红了个透。但男人显然没空欣赏她的娇羞,他避嫌一般地拉开她,头也没回,就跟着方茴出去了。
齐太太正拉着方茴讲话,见儿子竟然也从女厕出来,惊的睁圆眼:“你,你怎幺从女厕出来?”
齐郝懒怠解释:“娘,我和方茴有话说。”说着一把拉过方茴,大步往酒店花园方向走去。
齐太太看着两人背影,缓缓皱起眉。正出神,有人怯怯叫她:“太太。”齐太太回神看去,是金枝换好衣裳出来了。她收回心思,如今方家不同往日,更何况郝儿的亲事是铁板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