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佐被卞昭带去了后山的温泉,侍女为两个人准备了更换的衣服,一身是月白色的海水纹云锦,一身是深色的墨云缎,卞昭跟在小皇子身后,长马尾还未放下来,一身寒意,皱着眉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必紧张。”温季佐也察觉到卞昭紧皱的眉头,脚步一停,对她摆了摆手,又慢慢往前走。

后山是一大片竹林,青石路通向各个池子,温泉水源以硫磺、丹砂与白矾为根,热气扑溢,能有大小池子几十个,四散开来像散落在林间的碎星。大池子一般是暗卫们集体泡温泉玩水的地方,圆形的池子可以容纳几十人,更衣的亭子也宽敞。而暗卫出于警惕性考虑,极少多人同时进温泉,卞昭身份又特别,沈晔在后山的温泉幽静处替她凿了间特殊的池子,四周掩映树木,可以方便观察周围情况,池子的设计也特殊,能够很好的拢音。再往上设计精巧的竹林围起来的池子是沈晔以及用来招待来客的温泉池,虽然看着卞昭原本想带温季佐去山上面的池子,奈何少年一脸难受的模样,拉着卞昭要去她的池子。

阿逸多的药很奇妙,让温季佐看起来病怏怏的,甚至能做出假脉来,让有经验的御医也看不出有什幺问题。而温季佐实际上什幺毛病也没有,只是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有些难受,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声,但带进身份就好了。

卞昭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病了这件事毫不怀疑,又或者是关心则乱。二哥那里温季佐派人去探查过,他似乎对这件事颇为满意,温季佐被当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还爱玩乐的病秧子,温仲韬不自觉把他给排除在自己的对手外。

近日温仲韬又暗自派人给温季佐加重了药量,阿逸多先前检查过,是让人失心后神痴不清、精神不足的药,还带了阳痿不起的副作用,二哥这是想把温季佐的种干脆扼杀在裤裆里。

阿逸多看到药的时候险些笑出声来,冲温季佐勾勾手指要给他把脉,把完脉后冲沈晔挑了挑眉:“小皇子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是能有子的好血脉。”

肾气盛便意味着对卞昭要更小心些,他虽然喜欢卞昭,让她怀上自己的血脉也能明媒正娶,但总归是弊大于利。阿逸多那天还还塞给了温季佐一个精美的盒子,确定沈晔不在四周才小声告诉他:“这叫风流如意袋,柔薄皮子做成的,底端还有肉刺。覆在淫具上,可增女子之欢情,还可避孕。”

温季佐当时便觉得阿逸多先生真是精通各类奇技淫巧,连手里的盒子都显得烫手,面皮红透了。阿逸多却神神秘秘,告诉他注意节制即可。

他现在手中握着盒子,后面跟着卞昭,总觉得有什幺呼之欲出。

侍卫给两位上了茶水点心就退下了,卞昭接过茶递给温季佐,回头发现他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小皇子身上没什幺赘肉,腰腹也结实,外袍解开,穿着裤子朝卞昭走过来,他身上脸上都泛着红,快到卞昭眼前时半蹲下来,抓着一缕她的发丝绕在指尖打转。

“换衣服去吧。”他绕着卞昭的发丝玩够了才松手,自己解下外袍又褪下裤子走进池子中,搅起一阵阵水声。

他回过头,发现卞昭还站在原地一脸戒备的望着周围,索性整个人都泡进了温泉里,宽慰她:“不要紧的。”

“我在旁边等您就好。”卞昭低头,不肯与温季佐视线相交,她又想起在缔交院的那次,总觉得心里过不去。小皇子皱了皱眉,冲她招了下手,刚刚到池子边的卞昭就被他抱着扑进了水里。

水珠顺着小皇子的鬓角发梢落下,汇在锁骨处成一小汪,他隔着湿透的布料抱住卞昭,在蒸腾的蒸汽中脸色更红,薄唇微抿,带着一股病态。

卞昭原本想要挣扎出来,但看着温季佐的模样,动作不由得僵了一下,任由他抱着滚进水里。两个人抱着的过程里温季佐已经伸手解开了卞昭的腰带,顺势解开外袍。他已经熟悉卞昭衣服构造了,轻车熟路地把外袍脱掉,像是一层层剥去牡丹的花瓣。蒸腾水汽间隐约看见卞昭的脸,她今日不带假脸皮,看着比平常顺眼太多,湿润的水汽像是浸入温季佐的胸腔,把他整颗心也裹成酥麻的感觉。良久小皇子才开口,他的手抚摸上卞昭的腰肢,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一直病下去,你是否就能一直陪我?”

卞昭一惊,挣扎着要退开,又怕伤到小皇子,皱紧了眉头劝他:“殿下,万不可动心。”

温季佐没有松手,擡眼看着她,语气里带了点笑意:“那暗卫对我动心,我不动,是可以的?”小皇子修如梅骨的手指顺着她的腰间摩挲,他常听说寻常女儿家的身子香而软,宫里头那些贵妃和受宠的侍女,每一个都是肌肤洁白、骨肉丰腴,还带着一股子香粉味。他的昭姐姐腰肢也纤细,却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柔若无骨,她是极寒地的一枝梅,骨头都是寒冰铸成的,平日疏远冷漠,只有情欲烧起来了,才能嗅到那股梅香。但清幽的香气一旦烧起来,比所有的脂粉都让人意乱情迷。

他伸手去揽卞昭的腰,两个人都浸在发烫的水里,分不清是泉水更烫,还是心跳更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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