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遇见养父
他们所在的独立包厢位于二楼,从面对着展台的三块大玻璃连接成的窗口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一楼所有的人——许林晔自然不会在一楼,他此时大概也是在二楼哪个包厢。
周一上午的课比较晚些,余恩恩便婉拒了顾清安的好意,说再多看一会,成功地让顾梓平脸上带了些笑意。
男友喜欢的油画的确在比较前面就展出了来,并不算什幺大师级的作品,但余恩恩能看出他喜欢的原因,这画便同顾梓平的绘画风格一样,虽然不是写实,但却十分注重形态的刻画,比起色彩的冲击感来说更注重一种叙述感。同时也不知道是画家失误还是颜料氧化,颜色细看过去有些凌乱且脏,色彩不敏感的人可能看不太出来,但余恩恩还是抿了抿嘴,对上顾清安的视线,什幺也没说。
这幅画自然是被顾梓平拍下,并没有多少人和他竞拍,不过擡了两三次就定下了来。
余恩恩的双手在膝盖上互相虚握起来,好吧,她承认,就算她刚才那幺劝说自己了,可想到工作人员也许会和许林晔说她来了,也许作为未来养母的杨采梦会想来见面,余恩恩就无法放松下来,她的内心的确还是想离开的。
然而顾梓平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里擡上展台的下一样拍卖品,她怎幺好意思说离开?
余恩恩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她,然而想看看四周分散一下注意力时却又对上了顾清安的目光。她只一愣,完全没想到顾清安现在还能注意到自己,余恩恩感觉自己的失态仿佛过于明显了,连忙笑了笑,对或看着自己或看着投影的两人说了句去洗手间,便从后面绕过沙发离开了包厢。
现在走是不可能走的,只能说找个地方稍微呆一呆,让自己安心也躲过不知会不会来找她的许林晔。
这样想着,余恩恩走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便缓慢了许多,她踩了个三厘米的硬底高跟鞋,在只有拐弯口站着侍者的空荡走廊里回响着。她也的确是要去洗手间,毕竟她对作为拍卖会的这个展馆不熟,等会迷了路或是遇到尴尬就更不好了,还不如在洗手间里安安静静地待一会。
洗手间外自然是没有侍者的,女厕所那正正好出来了一名女士,朝她点头致意后便走开,余恩恩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倒是没有再听到女厕所里有什幺声响了。刚要擡腿走进去,从背后的男厕所里又传来了一振沉稳的脚步声。若是换成平常倒也不会在意,只不过如今这条走廊静悄得过分,惹得本来神经就不太放松的余恩恩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
——许林晔!
余恩恩怎幺样也没想到自己特意躲出来后却如此不巧地遇上了想要躲开的人。
穿着宝蓝礼裙的女孩楞在原地,她控制不住地直直看向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除了在电视上那回,余恩恩是真真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余恩恩可以强迫自己不再去和即将要有家庭的许林晔纠缠,许林晔也是打算布置好要将余恩恩送走,两人都没有理由再见面,然而却机缘巧合地在这样尴尬又陌生的场景中相遇。
与余恩恩只敢站在原地,用五味杂陈的目光看着对方的动作相比,许林晔便成熟地只在一瞬间的惊讶后便主动擡步走向余恩恩。
越是近就看得越清楚,余恩恩觉得许林晔似乎有些疲惫,皱纹深了点,嘴唇也紧抿着,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幺表情,散着醇厚的木质调古龙水香味。
“父亲……”然而却是刚刚呆愣着的余恩恩先开口,她在许林晔的靠近下后退了一步,如此正式地称呼着对方。
许林晔的脚步在这个称呼后顿了下来,皮鞋底在地面上敲出沉重的响声,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从头顶打下来的光线让他的眉骨耸立,阴影遮住了一双无光的眼睛。
——他生气了。
余恩恩再一次熟练地察觉出来,他一言不发,身体肌肉僵硬而紧绷,如果此时给他一瓶酒,他大概能马上喝光。
然而余恩恩却又反应过来,即使对方生气了,那又怎幺样呢?她现在哪还有资格去做些什幺,于是她便也抿着唇,倔强地对许林晔对视。
许林晔像是在这两个月里稍稍收敛起脾气,只一会儿便看不清生气与否地开口道:“听说你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的。”
这问题真是奇怪极了,余恩恩想着,她真的要和自己的养父,她的第一个男人,现在还喜欢着的人讨论这个事情吗?
“……还有他的父亲顾老师。”余恩恩以默认的方式肯定了许林晔的说法,在许林晔面前谈论顾梓平,这样的行为让她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感,她无法再这样若无其事地面对许林晔,她甚至觉得等会回去她也无法面对顾梓平,她只想赶紧离开。
首先她要逃离许林晔,她不等对方再说什幺,转身便要往女厕所里走去。
她心里不平静,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脚步声,等她努力深呼吸着打开厕所隔间的门时,肩上却忽然传来一个力道将她往隔间里推去,高跟鞋让她踉跄地险些要摔倒,然而腰上却又在随后被一条结实的臂膀揽住,避免了她的摔倒,却让她陷进了一个怀抱里。
——许林晔。
与此同时,隔间的门锁也被啪嗒锁上。许林晔跟着她进了这个足够大的女厕所,更进了这不算小的隔间,他要做什幺?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余恩恩被许林晔紧紧地搂着腰肢,前胸贴着他的身前,呼吸在如此安静的厕所隔间里便更明显地交错纠缠着。
她忍不住出声叫他,下意识地用那最熟悉的称呼:“林晔叔……”
余恩恩的下巴被擡了起来,带着细微酒味的双唇贴了过来,余恩恩还在惊愣着,瞬间便被撬开了牙关,舌头便伸了进来要挑动她的。
她在短暂的沉迷后惊醒,抵在许林晔胸前的双手便要努力地将他推开。然而她的力气哪抵得过一个成熟男人的,许林晔的怒气还没消退,刚刚就只是陷阱之外的诱饵罢了,猎物掉进陷阱里再去挣扎就让猎人更不高兴了,他一手制住余恩恩的后脑勺,压着她与自己狂乱地亲吻,一手紧束着她的纤细腰肢,甚至还能微微将她搂起一些,然后往前一步将她压在隔间的墙壁上。
余恩恩没有动弹的余地,她只能强迫地被许林晔亲吻着,但这强迫里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她也不知,许林晔是她八年的情人,她的身体与许林晔在八年的接触里早已契合熟悉得不得了,只是简单的亲吻就足以勾起余恩恩深深烙印在身体上的记忆与反应。她很快就丢兵卸甲,回应着许林晔带着些狂热的亲吻,至少这样还能带给她一种许林晔还需要自己的错觉。
这个男人真真对余恩恩太过熟悉了,光是亲吻就能让她双腿发软,气喘吁吁,余恩恩的上颚最为敏感,多舔弄几下就能发出小猫般的嘤唔声,再缠一缠舌头,就能让她无力地任人品尝,连唾液都控制不住地顺着舌头溢出来。
许林晔将其全都卷入腹中,不仅如此,他的手也已经在余恩恩开始配合的时候从她脑后滑下,掀起她的裙摆顺着她柔软又滑嫩的皮肤从结实的大腿根向上。
男人的体温偏高,一下子将余恩恩裸露的肌肤烫得起了鸡皮疙瘩,她便更软了下来,即使此刻她想起了她们是在公用的女厕所里,随时会有人进来,也许有人会正正好使用隔壁的房间,再说不准,也许会有人发现这个隔间里有个男人,也无法让她完全地清醒过神志,许林晔的亲吻和抚摸都让她目眩神迷。
他的手揉捏过紧绷的臀肉,抚上了腰肢,又从后绕到前面,贴上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黏得一手湿漉漉的私处。
余恩恩忍不住从亲吻间漏出了一声呻吟,在空荡的贴满瓷砖的女厕所里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回声。
她险些被吓出了泪水,但马上又被许林晔更热情地吻住,今天的他变得太过反常,无论是这缠绵过久的亲吻,还是无比外放的热情,都有些不像余恩恩记忆里的许林晔。
但他的确是许林晔,无论是这熟悉的亲吻还是抚摸,或是这热烈下的愤怒,都是许林晔。
他在愤怒什幺?因为自己有了男朋友吗?
余恩恩忍不住这样想,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抑制不住地升起微弱的希望。但比起解答来得更早的,是许林晔察觉到余恩恩的分心,他放开余恩恩被吻到红肿的双唇,原本只是微微磨蹭着她阴部的手指扯开了底裤,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毫无预兆地便伸进了一个指节。
余恩恩险些又要被这动作惹出一声嘤咛,她连忙咬住了自己的指节,许久没有过性生活的她一时间竟有些不能习惯外物的闯入,更因为身处的环境而紧张地直夹着那两根手指,收缩着似是往外推又像是往里含一样。
许林晔往里戳了戳,又进了一个指节,随后更是微微弯曲着扣弄着内壁,惹得余恩恩浑身颤抖,有些阴郁的脸在狭窄空间的阴影里变得更加危险,许林晔带着一种余恩恩从未看过的情绪外放面对着她,贴近着她,灼热而紊乱的呼吸都交缠在冰凉的瓷砖房子里,仿佛要升起热气一般:
“你男朋友还没碰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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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双开的同人完结了,会全力更新这一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