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笛走在前,张乐逾紧跟在身后。
两人和汪涛告别,张乐逾送谢笛回她的住处。谢笛住的所在小区离广场不远,所以谢笛上班基本是步行。今晚的聚会,王涛特意挑的离谢笛近的地方。
外面世界的繁华对比下,夜晚的小区内行人不大多,空气很是安静。
走到楼下,谢笛输入密码开门的时候,动作一顿。她本来想让张乐逾就到这回去的,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出口,张乐逾顺势帮她拉住打开的门,让她先进后,然后自己也进到了楼里。
自汪涛说出张乐逾隐藏的秘密,张乐逾倒是很镇定。
可在谢笛看来,这就好比张乐逾这个闷骚男的内裤被汪涛当众巴拉了,而在张乐逾身上仅属于谢笛的那点沉闷又虚无的感情,就是藏在他内裤下的东西。
谢笛的心情感觉很奇妙。
讲道理,她是很希望张乐逾能够把对她的感情直白表达的,起码她不用再被自己纯粹的想象力折磨,那样的想象只会创造出一个遥远又无法触及的空镜,使她整个人处于虚幻的真空之中。
当初两人分手后就断了联系,她决绝到忍着不再向王思鉴询问任何关于张乐逾的事情。
只不过夜里偶尔为这段感情哭泣流泪的时候,她还是会耐不住心底的尝试窥探的好奇去猜测——可能在大洋彼岸的人也正在承受同样的分别伤痛,没准喝着闷酒,也没准马上衔接了新的女友。脑海里的他是难过的,大概能相对减轻谢笛的伤痛,可如果是快活肆意的,伤痛之外又蒙上了一层悲哀愤怒,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可实际上,她在离开张乐逾后,对他的生活状态和情感生活是一无所知,全凭她充分的自我发挥。
虽然知道张乐逾想要和好,把这段分手看做她的生气,但这是自分手以来,她头一次真正直观感受到:啊,原来张乐逾对她也是有留恋的。会留着她的照片,留下她曾经于此的痕迹。
在等待电梯的几分钟内,谢笛用眼风瞄了一眼身旁人。这感觉就像回到了最初她从高二到大一偷偷摸摸喜欢张乐逾的时候。
而在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她得知张乐逾的心思在向她敞开。
那天傍晚,张乐逾刚从篮球场出来,碰到戴着帽子在篮球场外头溜达了许久、偷看了许久的谢笛。谢笛被发现后神色控制不住得慌张,大脑不经思考欲盖弥彰地问:“我哥呢?”问完她就后悔极了,王思鉴这个周末在值班,根本没回家。
她懊悔,这临场反应简直蠢透了。
张乐逾只是看着她,眼神特别认真。看她脸红到身体周遭都在冒起热气,大概云朵也舍不得为她藏起月亮。他把手中的冰水向她递去:“喝水吗?”
那是张乐逾第一次单独陪她回家,两人并排走在一起的感觉单纯又美好,谢笛高兴得像是中了亿万彩票。
电梯到了十二楼,谢笛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张乐逾擡起头打量着周边的环境,看看这一层的门户,在谢笛开门的瞬间,问道:“你一个人在这住的次数多吗?”楼下看着安保还不错,电梯也要刷楼层卡,可一个女生单独住总让人感觉不太放心。
“上班的时候在这住,周末回家。”
谢笛进门,只拿了她自己的拖鞋换上,张乐逾在身后安静地站着等着。等她换完,才发现谢笛真的不打算给他拿拖鞋,把包放下就打算往室内走。
张乐逾挺无奈,如同他刚才在饭桌上只能无奈地承认两人早已分手的事实。他一把拉住她回头面向自己:“真不让我进去吗?”
谢笛一脸理所当然,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笛笛。”张乐逾低着头看她,沉着嗓子喊她名字。
放在以前,这种时候谢笛总归会怂一些,但今时不同往日。谢笛站定在原地,擡起头带着些挑衅的意思回望他:“什幺事?”
两人眼神对视半天,谁都没挪开谁都没说话。
“都分手了,你还留着我的照片干嘛?”
张乐逾没想到她会特地问这个,在餐厅时很是镇定此时眼里却又一丝慌乱,平稳后再次盯着谢笛的眼睛。
谢笛一心坦荡,和他对视着,等着他的回答。
又是短暂的沉默。谢笛见张乐逾没回答,心底已然酿出一些气意,刚想开口,却感受到迎面而来熟悉的气息——张乐逾捧住她的脸,铺天盖地的温情和真实触感将她整个人包围住。
他们两的相处中,明面上看谢笛爱耍脾气都张乐逾随着她任意做主,可事实上许多不知名的瞬间都是张乐逾主导的,男人的强硬和直接让谢笛多数时候没有拒绝的空间。
张乐逾先是单纯地亲吻着她的嘴唇,仅仅厮磨着她的唇形,可当谢笛的双手揽上张乐逾的侧腰,像是被什幺触动到了,用舌尖直接挑开她闭合的唇线,用自己的去挑拨她的舌尖,倾情地不带任何保留。舌尖刚被挑起的第一下,谢笛就觉得自己腹部有一股暖意奔涌而来,下半身子软得没力气,她双手使劲扒在张乐逾身上。
张乐逾本来将就着她的身高,弯着腰在亲她,感觉到她的变化,直接松开手,紧紧回抱住谢笛柔的身体,迫使她的身子压向自己。
她真的比以前瘦了好多,这是张乐逾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可下一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下半身的禁锢感吸引过去。他松开谢笛的嘴唇,却仍紧紧地抱着,眼里满是温柔和宠溺,看着故意做坏的人。
几乎抱紧的一瞬间,谢笛便察觉到他身下强烈的存在了。旧时的浪潮迎头而至,温热的触感难以忽视,察觉到的突起物却猛得拉回谢笛的思绪。她被严丝合缝地抱着,右手从张乐逾的腰上拿下,按照感觉,找到他的突起物。
下面用手抓着,上面眼神大胆地看向张乐逾,光用眼神完全在表达:她可没被迷惑忘了正事,回答她的问题。
张乐逾笑了,以前就对她这种无赖行为完全没办法,让他想想,是从什幺时候开始谢笛学会了这一招来着?
身下的几乎不存在压迫感的手微微加重了力度,惩罚他的避而不答和走神。
他盯着谢笛明媚的眼睛,想不起具体时间了,只记得之前谢笛费尽心思和手段在他的公寓里留宿,后来突破那层界限后这个丫头在这方面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她也有害羞的时候,在他实在作弄得大胆激烈的时候。说起这个张乐逾想起的画面都是活色生香不可描述的。
想象力和感官的双重刺激下,张乐逾直接拨开谢笛不规矩的手,速度极快地将两人的方向调转,这下谢笛被迫背靠在门上,张乐逾再次吻上她的双唇,直接用身子压在她的身上,阻止她乱七八糟的动作。因为压迫感,他能感受到谢笛柔软的双乳清晰地印在他的胸前。
对始终爱着谢笛的张乐逾来说,也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柔情。而作为男人,更多是生理上的激动和欣喜。
他半弯着身子,一边亲着谢笛,一边脱掉了脚上的运动鞋。然后抱起谢笛,让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往里走去。
可刚走两步,才意识到他是真没来过谢笛个人的这间房子,所以并不清楚哪个房间是她的卧室。他转向,直接走去了沙发。
他坐在沙发上,谢笛跨坐在他身上。谢笛穿了一条裙子,这样一坐,她的私处就正好在张乐逾性器的上方,只隔了一条内裤,生理的触觉和这种坐姿带来的双重刺激,谢笛感觉自己湿透了。
张乐逾双手扶着她的腰,指尖稍微用力,让她靠近自己,然后热烈地亲她,手从腰处往上挪,终于包裹住在梦里也曾想念的柔软。
他不停地揉捏,谢笛感到一阵酸爽,伸出手想拿掉,指尖碰到了张乐逾的手背,却被他直接拿住按上了自己的胸。在他的大手动作下,她的手贴着自己的乳房,不停地动着。明明是张乐逾的动作,却变成了谢笛自我的摸索,她咬着下唇,享受着无言的快感。
终于,张乐逾放开了她的手。
谢笛的裙子是宽松的样式,胸前的布料带着松紧。张乐逾不知道该怎幺脱她的衣服,最后直截了当地拉下了她胸前的布料,只剩下嫩黄色的内衣。
一瞬间的暴露让谢笛想伸手遮掩,又被张乐逾拦住。内衣他倒是解得娴熟,内衣空空,挂在她的胸前,张乐逾往下拨开挡事的衣物,直接对着她柔软处吮吸、轻咬了上去。
快感从谢笛的脑袋蔓延到全身,最后又汇聚到被包裹着的乳尖。她坐在张乐逾的身上,这舒服得让她挺起胸供他索取,双手摸着他刺挠的短发,将他的鼻息压向自己的乳房。
身下是偶尔激烈的挺起和有规律的摩擦。
那样熟悉、大胆、双向的亲热太久没发生过,旧时的浪潮迎头而至,温热的触感难以忽视,谢笛几乎就沉溺在这样的柔情中了。她跪坐在张乐逾身上,像一艘抵抗风浪摇摇欲坠的小船,而张乐逾就是她这艘小船行驶于的一望无际的海。
其实就差一点。
张乐逾半途强行停了一下,用外卖叫了避孕套。点完就搂着谢笛的裙子,把她抱起,起身去了浴室。
就差这幺一点时机,谢笛脑子里磨擦起的热情和火热在这短短一分钟内迅速降温,去浴室的这几步,定时的闹钟叫醒了沉睡于旧梦的人。
谢笛坐在洗漱池上,搂着张乐逾的脖子,红着的眼睛里,噙的是张乐逾好久没见过的泪。
委屈又不甘地问:“张乐逾,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幺人?你怎幺能两年里真的一次都没联系过我?而现在想回来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