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很清楚自己正在做梦。
梦境里是三年前的夏天,空气中热浪滚滚,枝叶间的蝉鸣聒噪个不停。他刚结束部活,与同伴在路口分离向家走去。
玄关处的两双鞋子显示着家中有人,客厅却很安静,连佣人也不在。
佐助扔下书包,朝二楼走去。
走廊尽头的房门虚虚掩着,那是鼬的卧室。他刚要推门进去,屋子里传来一阵甜腻的呻吟,让他僵在原地。
哥哥他是在……?
脸倏然间染上红色,带着说不清的冲动,他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隙。
鼬正衣衫不整的搂住一个女人,手在她的下体抽动着,带出“噗噗”水声。
从佐助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缕樱色的发丝和盘踞在鼬腰间的双腿,一条腿的脚踝上还挂着内裤,这残缺的画面已经足够令青春期的少年脸红心跳了。
随着白嫩的足弓勾起,女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鼬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呜呜…哥哥…哥哥我害怕……”她低泣着说。
“别怕。”鼬把她放在床上,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开始解皮带,往日古井无波的声音染上一丝情欲:“哥哥会教你的。”
佐助看清楚了,被哥哥压在身下的女人是谁。
他的同桌,春野樱。
掀开被子,佐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脱掉上衣去浴室冲冷水澡。
冰凉的水从花洒喷出,他仰头让头脑更彻底的被冷水冲刷着,水珠顺着皮肤一路朝下滚去。即使是凉水,好像也无法缓解身体的燥热,他叹了口气,把手伸向某个位置,耸动起来。
整理好一切下楼的时候,春野樱正站在门口替宇智波鼬整理领带,像是所有送丈夫出门上班的新婚妻子一样,脸上带着羞怯又甜蜜的笑意。
如果她穿的不是校服,应该会更像,佐助面无表情地想。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面包,一边看手机一边吃着,不再去看那对男女。
“佐助没有休息好吗?”樱问他,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嗯。”佐助随意应了一声。
“虽然准备升学也很重要,但还是要顾及身体呀。”
樱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他旁边,露出轻柔的笑意摸了摸他的头发,态度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他们明明是同龄人,甚至还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胃里涌上一阵难受,忽然就没了吃早餐的心思,佐助站起来,匆匆丢下一句“我自己去学校”出门了。
他在生气。
可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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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田中老师拿着教科书走出教室。
教室里并没有立即喧闹起来,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大多数人都处在升学的压力中,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想要多拿下几分。
当然,也有小部分毕业就会踏上社会的人,早已放弃了学业,在座位上小声聊着天。
“你看到帖子了吗?春野同学今天戴的手表是才出的新款,那价格我不知道得打工多久才买得起。”
“她哪样首饰不贵啊,当有钱人家的女儿真好。”
“有钱有颜,和我们这种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可之前不是有人说她是被包养的吗?”
“怎幺可能,春野同学一看就是那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
从高一到高三,春野樱都是同学间的议论对象。
容貌妍丽,成绩优秀,对待同学也很友好,总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出众的气质和身上换着花样的华贵首饰,让旁人都觉得她是家世良好的大小姐。
听到那些讨论,佐助扯了扯嘴角,鼬真是好本事,把她养得丝毫看不出中学时期的影子。
仿佛那个,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放学要打三份工,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春野樱是他幻想出来的一样。
放学。
佐助给司机发了条不用等他的短信便关机了,找了家咖啡厅消磨时间,直至打烊时间才慢悠悠地回去。
结果还是碰见了宇智波鼬。
他站在庭院里,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在讲些什幺。樱发少女抱着西装外套站在他身后,雪白的脖颈微微垂下,用一副柔弱温顺的姿态等待男人回头。
乖巧、听话、柔顺。
鼬大抵也是喜欢她这幅模样,喜欢到三年间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甚至还让她住进了和弟弟同一栋房子。
“佐助。”鼬看到弟弟后挂掉电话,皱着眉向他走去,“怎幺回来得这幺晚?”
“去同学家玩了。”佐助随口搪塞。
“下次要先打招呼,让司机去接你。”鼬顿了顿,淡声道:“我要去一趟京都,大概一周的时间,听话一点,和你姐姐好好相处。”
姐姐?他可没有姐姐。
佐助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讽刺,答道:“好。”
鼬满意地点点头,“先进去吧。”
……
过了半个小时,樱还没有回来,佐助烦躁地把遥控器摔到地上,闭目养神。
又是两刻钟过去,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
佐助擡眼看去,显然,少女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事,脸上的缠绵还没有消散,眼波流转,对他柔柔笑着。
“佐助饿了吗?想吃什幺我去给你做。”嗓音有些哑,依旧温柔。
很贤惠,做足这个家女主人的样子。
也很……让人生气。
“春野樱。”他沉着脸叫她的名字,“你知道鼬为什幺去京都吗?”
樱没有马上回答,在他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喝着。
佐助眯起眼看她,少女微微仰头露出一截弧度柔美的脖颈,很白、很纤细,仿佛一掐就会断。不知道摸起来是什幺感觉,是不是和他梦中一样柔软呢?
直到嗓子滋润了一些,樱才轻声说:“鼬先生说有一桩生意需要他亲自去谈。”
“生意?”他嗤笑一声收回目光,仿佛带着怜悯般继续说:“他是去陪父亲给他安排的订婚对象。”
丝毫没有掩饰语气里的恶意,他想让春野樱明白,鼬根本不会娶她的,她也……不会是他的姐姐。
这话并没有让樱发少女露出惊愕的表情,她挽了挽耳畔的发丝没有做声,只是笑着,好像对这事一点也不介意。
这样平淡的反应让佐助并不满意,他走上去用力捏住她的肩膀,“你听见了吗?”
出生财阀名门宇智波一族,算妻子不是名流,也要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像她这样,母亲是妓女,父亲是赌徒的人,连做情妇都不够格。
“你在生气什幺呢?”樱仰头轻声反问道,脸上的笑容不变,找不出半分被情人欺骗的恼怒。
就像被设置好的程序,只有这一种表情。
佐助突然感到很荒唐,从她被鼬带回家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冷眼旁观着,看着她一步步变成鼬所希望的样子,成为一朵只能攀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
她已经被驯服至此了吗?
还是……这只是她戴上的面具。
是面具的话,撕掉不就好了吗。
这样想着,佐助手指插入她的发间,低头吻了过去。
他在心里猜测,她会在第几秒的时候推开他,尖叫出声,然后眼角泛红的捂住嘴巴,或许还会训斥他无礼的举动。
可是,被吻住的少女只是轻轻翕动长长的睫毛,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甚至还将手搭上他的肩膀。
毫无抗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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