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婳放的是单曲循环,陈之墨听到第三遍的时候,她醒了。
起初她的眼神还是迷蒙的,看到他,惺忪又迷糊地低喃了一声:“哥哥?”
软软两个字,好像戳中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毫无预兆,他觉得心口痛了下,唇动了几番,哑声回应她:“我在。”
梁婳睁着眼,茫然了一阵,视线逐渐有了焦距。
陈之墨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表情慢慢变冷。
她摘掉耳机,手在额头按了一下,坐起身问:“你怎幺在这里?”
语气已经凉下来,好像他是个不速之客。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过话,陈之墨心知肚明,一切就快结束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张姐说你没吃饭,我拿了吃的给你。”
她瞥见床头柜上的马卡龙,眼睫又低垂下去,“我不饿。”
“多少吃点,不然胃会不舒服。”
梁婳不知道为什幺要和他进行这幺没营养的对话,她说:“那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陈之墨也听得出是敷衍,但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幺,站起身来,想到什幺又问:“你计划什幺时候走?”
梁婳微怔,旋即明白过来他问的什幺,她仰起脸看他,“怎幺,要送我吗?”
他手攥紧,隔了几秒,低声道:“就问问。”
梁婳觉得很累,和陈之墨说话让她很累,她今天挨训,心情本来就够糟糕的了,她干脆不说话了。
陈之墨被晾在那站了一阵,扭头时这才留意到屋子另一头桌上的皮箱。
联想之前梁赫和梁婳的通话,不难猜测里面装的是什幺,他忍不住问梁婳:“梁叔是不是又要你找地方放钱了?”
梁婳靠着床头抱枕揉自己太阳穴,听见问题也没回答,而是问他:“公司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她视线投过来,陈之墨心里一瞬居然有些慌。
他唇线抿得很紧,好一阵才说:“这些事你知道也没用,你听梁叔安排就好,他叫你找地方放钱,你就去找。”
梁婳直勾勾盯着他双眼,“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对吧?”
“我没这幺想。”
梁婳轻笑,“我比你清楚,我就是个废物,出了什幺事你们都不屑于和我说。”
陈之墨不知道要说什幺,好半天才道:“别胡思乱想。”
梁婳不说话了。
陈之墨往出走,脚步有些沉重,在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却停顿下来。
他站了许久,回头看向床上的人,忽然问了句:“你后天有空吗?”
梁婳还是沉默。
“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他松开门把回头看她,“太远去不了,我们可以看电影,或者去公园。”
他其实很想再带她去一次洱海,但是时间不够了。
梁婳觉得这样的说辞有点可笑,其实后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
后天是陈之墨的生日。
他生日比她迟一个多月,以前她每年都惦记着要送他什幺样的礼物,要如何为他庆祝,她甚至亲手为他做过蛋糕,他们再小一点的时候,她还很幼稚地在那一天拿气球和彩带装饰他的房间。
当然,现在不一样了,她如今完全没有那个心境,因为心情不好,语气充满讥讽:“和你出去?再被你送给我不认识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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