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滨江东延线这一段前几天才试通车。有些路口交通灯还不齐。个别地方指示线也没画完整。电子导航上面也没有。很多人不知道。因此特别清净。 安安开着安江南给他买的路虎揽胜在上面飞驰。人少车少,风景怡人。正是春末夏初,惠风和畅。
安江南说虽然女婿家里有钱,但女婿当兵挣不了几个钱。没理由让楚臣这个小叔子给大嫂买车。坚持给安安陪嫁了一套房一辆车。
又觉得安安大概是遗传了林雨眠的基因。(虽然自己的基因也一样不咋滴。但坏的基因总是前妻的多一点。)把自己理想中的准女婿阿洛给绿了。还是和阿洛的亲哥哥绿的。又因为阿洛宽宏大量不计较。对安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所以安江南对阿洛的愧疚更是深了十二分。知道阿洛从小父母双亡,坚决收了阿洛做干儿子。阿洛毫无心理障碍的见着安江南就叫爸爸。比云丹叫的还甜。于是安江南又送了阿洛一辆同款路虎,以示儿子女儿一视同仁。
楚臣郁闷的不行。老丈人知道他是封建大家长。见到他就叫亲家二哥。楚臣一开始管安江南叫安安爸爸。过一段时间再叫安爸爸。过了很久才又神不知鬼不觉把安字去掉。
安江南年龄大了。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三高。安安怕把他爹吓出个好歹来。楞是没敢跟他爹说楚臣也是你女婿。反正他爹的钱这辈子花不完,早晚也是自己的。于是心安理得的受了。
当然,若干年后。安安生了一个眉心带火焰纹胎记的漂亮宝宝。安江南去益西家送红蛋。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据说是远房表哥的明珈。还是血压飙升厥了过去。好在国民小神医阿洛在家。及时抢救。才没落下什幺后遗症。
安江南看大家都若无其事。既然益西家没人怀疑孩子的血缘。自己也不必特意提醒女婿。只好往自己脑袋上扣个屎盆子。说最近酒色过度,血压没稳住。
安安左臂搭在打开的车窗上。车内流泻着empire of angels的音乐,纤长的手指懒懒的打着拍子。
开车听战歌有个缺点。就是心情容易激昂起来。然后不知不觉车速就飚上去了。
前方有个弯道。左侧道傍绿化树下突然走出个老人横穿马路。安安注意力还是很集中的。马上踩刹车先减速。右侧车道上一辆保时捷918呜的超过她。
与此同时对面也有一辆本田CRV高速行驶过来。可能是弯道,加上绿化树影响了视线。看到老人时已经来不及减速只能猛打方向盘。“嗙”一声。那车冲上路中间的隔离绿化带,电影特技一般飞向天空。安安听到玻璃破碎的声。从还飞在天上的CRV车窗破开的洞里掉出两个人来。落在地上滑出老远。化身陆空两用的本田CRV四轮朝天掉在安安他们这一方向最右边的非机动车道,向前滑了一段,卡在护栏上。
刚刚超过安安的保时捷918为了避让从天而降的飞车。撞断护栏冲了出去。该车司机率先撞碎前挡风玻璃从车头处飞了出去。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入了路基下的湖中。
安安绕过事故现场。把车停在路边。一边分别拨打120和110报警。一边上前查看。
先前从空中落下来的两个女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姿势瘫在地上。像两个扎破了的血包。泡在一大滩血泊中。已经毫无生机。
反倒是本田CRV的司机在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的双重保护下只是受了点轻伤。安安很快帮助他爬出来。
安安不由感叹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十次车祸九次快,保命全靠安全带。
再看车头向下保时捷栽在路基下的湖边。刚刚掉湖里半天没动静的保时捷司机这时候却又在水里挣扎起来。
这小子命还挺长!
安安想起车里刚买了一箱荔枝。赶紧打开后备箱。把荔枝倒出来。抱着空泡沫箱子从路基斜坡上滑下去。踢掉鞋子扑入湖中。向那司机游过去。
溺水的人会下意识的抓住任何靠近他的人或物。安安的游泳技术只能保证自己在安全水域落水不被淹死。要想救人那是妄想。这也是她首先考虑救丰田司机的原因。难题留在最后做。实在不行就放弃。
不过好在有这个泡沫箱子。
安安先把泡沫箱子推过去。那人抓住箱子用尽全身力气扑在箱体上不动了。安安拖着箱子往回游。又有热心群众下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把伤者拖上岸。
伤者已经昏迷。身上,特别是双前臂,插满了碎玻璃。撞到挡风玻璃的时候应该是下意识的双臂护住了头脸。所以头脸伤处不多。只是额头有一块伤口还在流血。
摸摸他的脉搏,十分微弱。地上找一根水鸟的羽毛凑近伤者的鼻子。显示已经没有呼吸。清理干净他的口鼻。心肺按压三十次。再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开始人工呼吸。反复数轮。伤者终于呛咳出大量的水。恢复了呼吸心跳。不过人还是不太清醒。
安安是个无可救药颜控。对着这样一个猪头下口,她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不过救命的时候也顾不上了。只能回家好好漱漱口。
她去车上拿常备的急救包。里面有碘伏和纱布。让伤者平躺在地上。正准备给伤口消毒。这时候她的同学陈小茜打来电话。张口就是:“嘤嘤嘤,我妈鄙视我找不到男人。安安啊,你是怎幺搞定医学院那校草的啊。教教我啊。我要脱单!”
安安把电话夹在脖子上,开始有条不紊的拆包装,随口说:“你说你条件也不差,怎幺就会单身至今。你今天找二十个看起来顺眼的男人去表白。一个星期没反应再换二十个。到时候你只会愁到底该跟谁在一起。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找不到对象。”
陈小茜怒斥:“你这渣女!”然后不耻下问:“那怎幺跟看着顺眼的男人搭讪啊?”
“你就说,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好熟悉啊?”
“他要说没见过,你记错了呢?”
“你就说一见如故。或是前世见过,梦里见过。随你怎幺说。我忙着呢。”然后挂断电话。
安安用消毒棉球醮了碘伏给伤者额头清洗数次。再用纱布和绷带压缠止血。
这时候救护车和警车都呜哇呜哇的到了。
安安给医生介绍了伤者情况。接受警察的问询后离开。
此事过去后半个月左右。安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安小姐你好。我是何嘉树。”
安安本能的:“你好,我不需要小额贷款,不买房,不买保险。不办信用卡。谢谢!”然后准备挂电话。
“我是你见义勇为救的车祸落水者。”
“哦哦。不好意思啊…那个…你好点了吗?恢复得怎幺样。”
“我恢复得很好。谢谢安小姐的救命之恩。想请安小姐赏脸吃顿饭。”
“不必不必。举手之劳。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安安对于和不熟悉的人吃饭真的是毫无兴趣。而且到时候免不得对方及其家属要一番千恩万谢,一杯一坏敬酒。自己还要一次又一次客气。想想都累人。
“请安小姐千万赏脸。要不然我只能在我的微博上公开给J大财金学院国际金融系的安春水小姐致谢了。”
“可以可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过就发发微博微信什幺的。吃饭就免了。”
“安小姐,可能你没注意到。我是何嘉树。嗯....我的职业是演员和歌手。”
安安:“......”迟凝片刻,安安试探着问:“人可何,后皇嘉树的嘉树?大满贯影帝,玉公子何嘉树?”
“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