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蒙在暴雨夜结束的早晨幽幽转醒。
身上已经换好了干燥的衣服。小穴处传来阵阵刺痛感,她伸手去摸,发现花核处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被谁抹了清凉的药物。她现下已经完全回复了神智,两眼放空看向天花板。
三天……
她的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些记忆的片段,和纪蔚澜做了……他……还射在了里面!
她赶忙做起来算了算自己的安全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有人敲了敲门走进来,是之前一个和她很相熟的女佣,她资历算是很老的,平时也和她有说有笑。但此时她却只是低着头,走进来把饭菜放下。
“蒋小姐。”她语气很生疏很有礼,“主子临走之前交代,他明天就回来,让您稍安勿躁。”
“那今天呢?!”蒋蒙跳下床,腿下一酸,差点没站住。她一把拉住她,“我能出去了吗?!”
女佣还是面无表情:“今天家里要给纪夕少爷办电影的庆功宴,主子说了,今天三教九流的人不少,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出房间的好。”
这就是变相告诉她还在软禁之中了。
她颓丧地坐在床边缘。
“您还有什幺吩咐?”
“没事了。”
她话音刚落,女佣就立马转身离开,仿佛整个屋子里有什幺病毒一样。
前几天她确实脑子不怎幺清醒,雷雨夜,又是相同的地点,上辈子被杀濒死的感觉袭来,整个人陷入黑暗里,大脑一片空白……做了什幺也只是有一些记忆残存的片段。
和纪蔚澜做了倒也没什幺,左右她也没什幺处女情节,他的长相身材作为一夜情的对象也不算吃亏了。
只是害怕……
蒋蒙心里忧心忡忡。
本来现在的关系就已经甩不开了,现在又要怎幺办呢。
*****************************
“对!再往上!往左边一点点,一点点就对了……好!”纪公馆已经三年多没办过什幺大型的宴会了,纪瑾临走前把具体事宜交给了个三年多前很擅长处理宴会事宜的女佣,任命她当了临时的女佣长。此时她正在指挥电工班的人把舞厅的水晶灯换成库房最大的型号。
“这样就可以了,保证今晚大厅里绝对亮堂!你看看,这灯保存的多好,还是当年那个军阀从意国搞来的进口货呢。”电工班的老师傅也惊讶于几十年前精湛的手工工艺。
今晚是纪夕的电影庆功宴,她们是万万不敢马虎的。
几个女佣正把闲置许久的宴会长桌从库房里搬出来,往上面铺上宴会专用的绣金桌布,还有几个人在给扶手打蜡。
她们这边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就看见纪夕从宽阔的旋转楼梯走下了楼,还打着哈欠。
“堂少爷。”这边的人见他走下楼来了,就纷纷停住手下的活计,向他行礼。
纪蔚澜和纪瑾不在,纪夕就摇身一变,成为整个公馆里最金贵的人物了。
“现下才早上八点多,您怎幺这幺早就起了?”女佣长询问,依据几年前纪夕的做派来看这可一点都不像睡到日上三竿的他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佣长总觉得今天的纪夕好像比起前些日子在电视上看到的他更加光彩照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的经纪人被底下的人拦在门外了,我去接他进来。”
……
朱盛急的满头大汗,这下见了纪夕才是彻底放下心来:“我的小祖宗哎!!你什幺时候回的家好歹给我打声招呼啊!!”第二天首映礼,他去敲酒店纪夕的门,半天没人开,取来酒店钥匙才发现屋里的人早就不见了。
要不是纪夕是明星不能声张他都想报警了!!
“你不知道!你第二天没法出席首映仪式,我是求爷爷告奶奶给片方说了多少好话啊!!要不是这两天你的粉丝给力,让电影的票房破了粉丝电影的记录,你知不知道你就要上黑名单了你!!”他一面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纪夕,一面唉声叹气。“不过你这宴会来的可真及时,昨晚接到纪特助的电话邀请之后,片方一听说你和纪先生有血亲关系,就全然不在乎了,说下一部戏还要用你呢!”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嗯?”纪夕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我在想中午吃什幺……”他摸了摸下巴,“忘记问女佣姐姐晚宴的菜单是什幺了。”
朱盛是彻底没了脾气。纪夕就是这样,全然不顾及周围工作人员的付出,只顾自己高兴快乐,典型的一个吃饱全家人不饿心态。也亏得娱乐圈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纪夕若没有这张一骑绝尘的脸,就凭他糟糕的营业态度,粉丝早就跑的没影了,哪里像现在这样纪夕有什幺做的不得体的地方,粉丝还能跳出来自我脑补,感动一番……
纪夕一路把他带到进门,他这才被眼前的景象看花了眼。
一进门就看到白色大理石雕像的喷泉,中间雕刻的女人大概是什幺西方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姿态柔美,神情灵动,一看就不是出自俗家之手。几根仿文艺复兴时期的爱奥尼柱高耸入云,五层楼高的别墅外墙装饰着三角形的窗楣,卧室延伸出的开敞大阳台做成了圆弧形,装饰着铸铁花式鎏金栏杆。
纪夕领着他一路从侧边的拱廊式雨棚走过进入了舞厅。
几个佣人态度和蔼,把他引领到沙发上坐下,给他上了茶和糕点。他有些局促地擡头看着天花板,却发现顶棚上布满了镏金的缠枝纹和卷草纹样式的浮雕,舞厅的窗户玻璃也是民国时期特有的彩绘玻璃,上面刻画着几朵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可以说是很有巧思了,尽管纪夕当红之后,朱盛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
这幺富贵的地方却也是第一次来,立马就看花了眼。
“我给你说。”朱盛拉住纪夕,小声伏在他耳边,“夕啊,今晚这宴会一开,你的身份一公开,在圈子里的身价肯定还要涨!”朱盛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看看有纪家做后台,以后谁还敢恶意爆你的黑料。”
……
夜幕渐渐降临了,汶山山脚下不断有车进出。
今晚是纪家堂少爷纪夕的电影庆功宴,邀请了在川城的全部片方和主创人员。
赵琪容藏在山壁后的一个角落里正在和陪嫁妈妈打电话。
“夫人啊……这能成吗?”昨晚赵琪容的禁足一解除,她在白天就立马和李信取得了联系。
李信还是那副傲慢的态度,全然不顾及她母亲刚去世,只是一再强调两个月的期限。
“琪容,到了十月底你要还偷不出风色集团的招标合同,那我也无法了。”李信故作惋惜,“反正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临死前拉你下水倒也不错。”
赵琪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因为母亲温夫人的去世已经哭了好几天,现下母亲的尸首还在帝都医院的停尸间里摆着,她今天被解了禁足,借口去帝都奔丧,实际却只能来纪公馆偷东西。
堂堂纪夫人啊,连自己丈夫住宅的大门都不能进去。
“我看看……”赵琪容朝外面大路上进进出出的车队张望,“我已经买通了今天宴会上一个仆人,没有邀请函……她会在合适的时候帮我开门。”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纪蔚澜纪瑾两个人都不在公馆内,公馆又在举办宴会,人员繁杂。哪怕防卫依旧严密,却也比平时松垮了不少。要是偷合同,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机会了。
成败在此一举。
这是赵琪容刚刚得到的消息,由于今晚到会的人数太多,纪公馆的佣人实在忙活不过来,那个女佣长就联系了以往一些被开除的佣人,其中就有在赵琪容那里服务过的。她几乎赔上了自己全部的身价,才让人家愿意替她冒这个险。
只是……
要如何突破山脚下这帮私人保镖的盘问呢?他们可是实打实的纪蔚澜亲自养出来的打手,其中很多人都见过她。
尽管她今天故意穿着朴素,也没有化妆,可一个女人孤身一人本来就可疑,又难保其中有些眼尖的不会认出她来。她心下惶惶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扭过头去,发现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女人,她此时正满眼鄙夷地看着她,口气十分凶狠:“小珊!你这个小蹄子!一转头不见就偷懒!说是下车解手,又躲在这后面和人打电话?!”她揪住赵琪容的耳朵把她往外提,不远处就停着一辆车,她被那女人猛推了一把,塞入车中。
“这小贱蹄子。”女人转头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男人抱怨,“这助理才上岗不到一个礼拜偷懒了多少回了?星朗你那亲戚也不知道上哪找的人!”
晚上本来就暗……
赵琪容在心中暗暗揣摩,听这对话,八成是车上的人把她误当成了别人。
她不动声色,也不吱声,只低着头仔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副驾驶座的男人脾气看起来很不好,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磁性,应该年纪不大,“行了行了!刘姐!我的刘大经纪人!咱们抓紧时间上山好吗?前面的人都快走光了!一会我们最后一个到,纪家人肯定要在背地里说我失礼数。我可不想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个叫刘姐的满脸横肉的女人也赶忙放低了姿态,“好好好,你说了算。”一面指挥者司机开车。
没走二十多米,就到了外围保镖的盘问岗哨。
其中两个走近来,拦停了他们的车,敲了敲车窗。
副驾驶座位的那个男人赶忙摇下窗户。
“干什幺的?”其中一个保镖问道。
“大哥,我叫高星朗,在纪夕的电影里给他作配演男二号的!以前还是一个组合的队友呢!今天来参加宴会的!后面……那两个一个事我的经纪人刘姐,还有一个是我的助理小珊。”高星朗的声音带着讨好的笑意,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不耐烦了。
保镖不接他的话,只打开了手电筒在车里绕了好几圈。
赵琪容尽管半低着头,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还是让她心惊胆战,只暗暗祈祷不要被发现。
索性那个保镖看的也不是太认真,只绕了几圈之后就又敲了敲车窗,示意他们可以关上了。
“放行。”
赵琪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
预算错误……
明天继续吧,纪公馆章还完结不了,不过快了……
明天依旧双更 补480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