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想要她

云璐醒来的时候,齐子陌在她胸前安静沉睡,被子下两人的躯体缠绕着。

多神奇,上辈子只有她自己,现在,她有了桑奴,还有他。

忍不住亲亲他的头顶,她的动作很轻,没想到还是弄醒了他,他朦胧地眨眨眼,再蹭蹭她,抱紧她的腰又睡了过去,整个过程都似醒非醒地。

简直就是冬眠中的白狐狸,超级可爱的!

她内心尖叫,超想用力抱紧他,用某些邪恶色情的方式来唤醒他……

「大、大爷,您起了吗?」

房门外,绿竹涨红着脸,捧着一盆热水,来回踱步直到水都快凉了,才在责任心的督促下敲了门。

平常他敲了门后,就直接推门而入的,今天没有允许,他怎幺都不敢自行推开门进去,尤其,昨天不小心在门外听到尴尬的声音,又和青梅在远处轮流守了一夜……

谁想得到,主上居然在深秋院过夜了!?还是和他家主子!?

他一脸苦逼,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喜还是悲……

里头发出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后,云家主上开口喊人,青梅突然无声无息出现在绿竹身后,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此时,绿竹不禁感叹,她随时随地面无表情的内功,实在值得效仿学习。

「绿竹,你来的正好,晚点帮子陌准备热水沐浴。」

「是,主上。」

绿竹看了眼内室,床幔遮掩,瞧不见床上的人。

青梅十分手脚利落,转眼已帮云璐换好崭新的衣裳,梳好整齐清爽的发型。

云璐打理好后,再度进入内室,掀起一角床幔,摸了摸里头人的脸,见他又迷糊地蹭着她的手,忍不住半身探入床幔,亲了亲他。

「你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巡视就好,睡饱一些,我很快回来。」

「嗯……」

应该起身了,但见他在她面前睡得如此毫无防备,有些话便轻易地脱口而出。

「对不起,昨晚自作主张说了那些话,我只是不希望他们看低你。」

他张开眼睛,「……为什幺?」

「因为,我喜欢你,舍不得你受委屈,所以,以后不要让自已受委屈了。」

他愣愣地,感觉她在头上吻了吻。

「睡吧。」

******************

「绿松,把计划都停了。」

「大爷?」绿松惊讶地瞪大眼,失了平时的冷静,「您规划了那幺多年,现在停下,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没关系。」

齐子陌眼眉沉静,一身洁净的浅色衣裳,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副刚沐浴完毕的模样。

「主子不离开云家了吗?」绿松故意改口问。

离开云家?

没错,云璐的直觉其实很准,怕是早已察觉他的去意。

只是他想做的,不光是离开云家这幺简单。

这三年来,他一面壮大云家的经营规模,一面私下吞食云家的资产,除了亲信,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云禄自以为在利用他,但真正利用对方的人是他。

当时的未婚妻是母亲挑选的对象,为了巩固她的政权,而对方似乎很喜欢他,对于母亲提出的条件一律配合,婚事订得很快。

从头到尾,他没有反对,主要是和其他兄弟不同,他对女人没有憧憬,有记忆以来,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总是带着侵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或是一昧满嘴情爱地纠缠他,处处令人生厌。

所以,嫁给谁都是一样,他无所谓。

只不过,母亲借由他的婚事,吊着订婚对象予取予求多年后,最终娶他的,竟是云禄。

那个云禄……

因租户付不起地租,便把人一家老小全扒光绑在柱子,插在田中央整整羞辱两天一夜;因为餐厅上错菜,就到把人厨房砸毁,让餐厅近半月无法做生意;对手出了相似的产品,就恶劣地以半价出售,赔钱也要让对手一起惨赔;不管是来往商家或是皇亲贵族,被谁冲撞了,她便拳打脚踢……

她的恶劣事迹不需要特别调查,基本都传得满城皆知。

那个云禄,不惜弄残了他的未婚妻,还设计让帝王下旨赐婚,究竟意欲为何?

新婚夜当晚,她扯下他的红盖头,便亲口告诉了他──

『齐子恒,从明天开始,云家产业就交给你管理,权力我会给你。』

『为什幺……』

『那两个人太早死,实在很让人困扰。』

『……』

『你不会是想拒绝吧?身为齐家长子,可不能成为不光彩的人,是吧?』

『妳……』

『对了,齐家人口有……三百一十六,对吧?』

云禄说完便离开,她只知道他会答应,也只能答应。

他是无欲无求,但绝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受制他人。更何况,云禄只把他当成工具使用。

深刻体悟后,他私下运作起自己的计划,掏空云家一走了之。

直到她的出现……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那样替他说话,真心地维护他,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让他感觉是被关爱被珍惜的。

她让他心动,无法克制地心动。

世界上不会再有这样的女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云璐了……

「不离开了。」

除了她身边,他哪里都不想去了。

「关于云禄的命签是真的,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绿松明白了。」

「这事你知道就好,切勿喧哗。」

「是,大爷。」

曾经无欲无求,而现在,他只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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