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被李公公抓住把柄,但是宁玉还是被他穿了好几次小鞋。
谢芳宫没有正经主子,相对来说活也不多,李公公偏偏爱把脏活都丢给她,其他人看在眼里,虽不至于落井下石,却也不会开口帮她说话。
宁玉多做一分,其他人也少一分活计,在这跟冷宫一样的谢芳宫里,宫人们连个表现的对象都没有,做什幺都懒懒散散的。
宁玉浇完花圃,忙拿着扫帚去打扫院子,晚上打扫不完,少不得被李公公责骂。
她拿着扫帚匆匆出宫门,自谢芳宫前的宫道开始扫。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来不及后退,被身后人一下子撞倒,那人连忙往旁边闪去。
却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声斥责:“放肆!竟敢冲撞太子殿下,拿下!”
左右侍卫迅速包围宁玉。
宁玉心里一慌,头低低埋在胸前,慌忙道:“殿下恕罪……婢子、婢子……”
她声音哽咽,却不敢哭出来,只紧紧埋着头。
“你是何人?”一个低沉的青年声音自上方响起,喜怒难辨。
宁玉心料他便是太子,心里更加紧张,声音颤抖的说:“婢子是谢芳宫的洒扫宫人,无意冲撞了太子,还请太子恕罪。”
谢芳宫?
太子眉头微皱,谢芳宫是当年那位贵妃的居所,离前朝极近,到底算是后宫,不想他竟无意中进来这里。
一个温和的声音适当响起:“殿下,您若是气消了,便先回宫吧。留在此处与您名声有碍,被那些老大人们知道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没过多久,太子声音变得平静:“回宫。”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步伐,身边的大太监疑惑:“殿下?”
太子转身:“你,擡起头来。”
宁玉心里一颤,又不敢不遵命,轻轻擡头,不敢眨眼,生怕泪珠子落下来。
一瞬间,眼前的众人悉数印在她眼中。
为首的青年一身紫色华服,浑身气质贵不可言,令人不敢直视。
右侧是一个俊逸的年轻公子,一身常服,嘴角含笑,使人如沐春风。
左侧是一个大太监,年纪约莫二十多,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探究。
她不敢多看,三两息后垂下眼眸。
太监轻声道:“不过是个姿容一般的女子,哪里配得上殿下……”
太子扫了他一眼,轻斥:“多话。”
“是,奴婢多嘴了。”太监连忙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宁玉软瘫在地上,一时惊魂未定。
勉强在天黑之前将宫内外的宫道打扫干净,因为时间太晚,自然没人给她留饭,夜里边只好饿着肚子睡觉。
第二日,宁玉病了。
同屋的怕被过了病气,匆匆禀了李公公,李公公满脸嫌弃地着人将她移到闲置的偏房里。
宁玉病得糊涂,浑身都使不上劲,哪怕她好好的,也没法儿反抗李公公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将她移到专门的病房里,任她自生自灭。
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醒不过来。
进来这件屋子的宫人,少有活着出去的,当初嬷嬷便是……
她的嗓子干得难受,费力地挪到桌边,茶壶里一口茶也没有。
碰!
茶碗被她奋力扔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上。
“要死了!作什幺妖呢!”一个小太监大声咒骂。
宁玉抿嘴,这般折腾了半晌,脸上的伪装掉了大半。
她脸色苍白,唇色几近于无,眼神盈盈望着小太监,绕是没了根的人,见她这般楚楚姿态,也不由收了声。
表情虽然仍然不怎幺友好,话却没有刚才那样难听。
“干什幺呢?”
宁玉虚弱地笑笑:“劳烦王公公,帮我抓副药来,这是药钱。”
钱是她拼死带出来的,若是放在屋子里,哪怕她病好了回去,钱也是必然保不住的。
再说,没钱抓药,就只能等死,钱就是命。
王公公眼轱辘一转,拿起乔来::“哎!不敢当公公二字,咱不过是个小宫人,哪儿能想干嘛干嘛啊,若是被李公公逮着了……”
他嘿嘿一笑,意有所指:“这哪有人会为不想干的外人冒险?”
宁玉轻咬嘴唇,苍白的唇被她咬出一小块红晕,越发摄人:“公公的意思是……”
王公公轻轻执起宁玉的手抚摸,笑道:“外人不行,内人,不就可以了吗?”
宁玉脸色越发白,内人,那不就是对食?宫里不是不准搞这个吗?
她勉强笑道:“可是……”
王公公手一甩,威胁道:“不愿意便算了,左右得了病难受的不是咱家。”
宁玉的头眩晕了一会儿,缓过神,王公公还冷着脸站在门口,想是不愿意放弃这块嫩肉。
她终于语气和缓地开口:“请哥哥,为宁玉,抓副药吧。”
王公公笑眯了眼,当即道:“咱扶妹子去床上,稍等片刻,哥哥为你煎了药便来。”
宁玉被王公公扶着往床边走,一双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摸索,她的身子被强行倚在王公公身上,原本扶在腰间的手不知不觉摸到了臀部,突然狠狠掐了两下。
宁玉浑身一颤,却不敢出声。
短短几步路,走到床边的时候,宁玉衣衫半解,胸前敞开露出一对又坚又挺的小乳,上面有几处发红,是被王公公掐的。
到了床边,王公公玩得正在兴上,几乎忘了正事,宁玉连忙推开她,在他面露不悦之时,小声道:“莫给哥哥过了病气。”
“哥哥快去抓药吧,等玉儿好了,咱们……”
想到以后,王公公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开,抓药去了。
养了两三日的病,宁玉的身体好了八九成,相伴着的是身上与日俱增的青紫痕迹。
王公公是个没根的阉人,宁玉又还在病中,自然做不了那档子事儿,不过他也不肯吃亏,趁着没人的时候,可劲儿地把玩宁玉的身子。
许是心里压抑久了,他极爱在宁玉身上留下痕迹,使得宁玉每次都苦不堪言。
王公公与宁玉的事儿很快在私底下流传开,众人心照不宣,看着宁玉的眼神也变得十分轻蔑。
“想摆脱那个阉人,便跟我来。”
宁玉擡头,是个平素里不爱跟人说话的宫女。
她咬唇,看了看四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