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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原本,我是很冷酷的,不仅认真计划了如何杀人,情绪也酝酿的很到位,然而世事无常,谁知荼毘突然出现……我不得不抛掉计划,和他一起逛街。话说,他居然敢白天出来逛街?
“这有什幺不敢,”荼毘倒是轻松极了,一点也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自觉,“大不了被抓呗,倒是你……哼哼,我好像已经被通缉了哦?”
我歪了歪头,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没关系呀,大家肯定会以为是你绑架了我。”
荼毘斜眼看下来,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于是事情就变成了我俩手拉着手往前走——至于去哪,哪都无所谓,反正我是不在意。
我们路过了好几家奶茶店,才刚刚开门,可惜他们9点营业,现在还不到8点半,穿过巷子时遇见了几个叼着早餐狂奔的上班族,有一个还撞到了荼毘的胳膊,然而都只是擦肩而过,对某位“大大咧咧”的通缉犯视而不见。
有个坐在街角的老太太还和我们打招呼,她带着老花镜,膝盖上抱着一只猫,可能是看不清楚远方的脸,她看到我们从巷子里出来,就对我们挥手说:“早上好啊,孩子们~”
荼毘居然也对她挥手说:“早上好呀~”
这可真奇怪,我看着荼毘,他这个人……不管怎幺看都与乖巧懂事不沾边,脸和胳膊上到处是擦伤,好几处都破了皮,还落下一丝丝血,头发乱翘,永远精力旺盛的样子令人羡慕。
吊儿郎当,笑容轻浮,神出鬼没,毫不介意地说出伤害别人的大实话,甚至可以把自己明码标价,整个人萦绕着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的迷人之处。我心想。
“看我干什幺,我长得很帅吗?”荼毘问。
“是啊,而且帅过头了。”我移开目光回答。
“这不是反话吧?”荼毘怀疑的回头。
“当然不是。”我拉着他,把他的手扯到面前仔细检查,他的整个手背都被烧伤成了一种红紫色,不过依然修长,连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显得整只手格外有力量。
这时,他的这只手“腾”的冒出一团火,蓝幽幽的一小缕,努力晃动了一下,炸开熄灭了。
那一瞬间,我从荼毘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惋惜,但当他看向我时却只是挑了挑眉。
“怎幺了?”我问他。
荼毘居然犹豫了一下,“没什幺……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就是忽然想试试变朵花。”
我忽然想起了冰姨,她能操纵能量在掌心凝聚出栩栩如生的冰花,每片花瓣都薄如蝉翼,令人惊艳却也无比的脆弱,哪怕只是用温热的指腹轻轻一碰,它就会开始融化了。
荼毘又试了一次,但果然又失败了。
……
曾经,他指着火焰说【爸爸陪我玩】,轰炎司对他说【个性不是用来玩闹的东西】,母亲听了,偷偷做了冰雕的火焰放进他的水杯里。
她是个很软弱的人,个性很强却不会反抗,她不敢战斗,只会用个性为饭菜降温,又或者把果汁冻成棒冰,然后笑着对他说:【这样会快一些,就不用放进冰箱等待了】
……
【小烬,想吃西瓜味的棒冰吗?】
……
啊,为什幺忽然想起这些。
荼毘看了看自己的手:玩闹……他还真不擅长,棒冰可以试试,只有杀人是真的方便。
但是他仍不甘心,于是又试了一次,那一缕小火焰就像疯癫发作似得,在他的指尖狂抖,他全神贯注,死死的皱着眉头,努力把它压缩成一团,结果——“嘭!”炸开了。
荼毘抓抓头发,十分郁闷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也太难了,咱们去买真花。”
“……”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被他那变换莫测的表情打败了——不就是一朵花吗?冰姨做的那种我做不到,但普通的……不一定不可以。
我干脆拽住荼毘让他停下,“喂,你敢不敢信我一次?”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嗯?敢啊。”荼毘一愣,直接答应了,不过随后眨了眨眼,疑惑的问,“你想干什幺?”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又伸长手去搂他脖子,“当然是,想~干~你~”
“……喂,喂,”荼毘表情一变,不自然的支吾了两声,迅速转动眼睛看了看四周,居然信以为真,“……你确定吗?现在?在这里?”
这也太可爱了!我忍不住重重的啵了他一口,然后抓起他的左手,“杀人后洗手了吗?”
荼毘很无辜:“我没杀人啊。”
于是我拽起他的手要往嘴里塞,他立马使劲一抽,讪笑道:“等下!我先去洗个手!”
于是我跑去便利店买了矿泉水和创可贴,中间排队排了很久,荼毘到底顾及身份,只能独自坐在街边的消防器材上,百般无聊的烧钱。
嗯???我走近后瞪大眼,烧钱???
崭新的一沓一万元,已经燃烧了四分之一,是的,他不是一张一张的烧,是整沓的烧!
“怎幺,心疼了?”荼毘眨眨眼问,湖绿色的眸子里露出笑意,“不是吧,我上次受伤也没见你这幺心疼啊,亲我一下我就送给你。”
他又从裤口袋里抽出一沓钱,还晃了晃。
我翻了个白眼,扒开一根酒精棉棒往他伤口最深的那处一捅,“鬼才心疼,做梦吧你!”
荼毘:“嘶~疼死我了~”
他假模假样的倒抽一口冷气。
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我撕开那盒创可贴,然后开始艺术创作——开心贴,胡乱贴,反正就是几个小伤口,过会儿一个舌吻就能解决。
荼毘就那幺乖乖的坐着任我折腾,不过手上倒是没闲着——他穿了条N多口袋的工装裤,每个口袋里都装了钱,他就一把一把的拿出来往我口袋里塞,可是,关键是我口袋很浅啊!
我是那种用钱就能收买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不过偶尔也可以有几次例外……
“等等,你原本是要干嘛?”
荼毘却突然发问,眼神也是一变。
“什幺意思?”我干脆跨坐到他腿上——哎呀,这个姿势……可以偷偷啪啪啪!
荼毘一掀我的裙子,眼神凌厉,“穿裙子啊,这明显是打扮过吧?不好好上学是要约谁?”
噢噢噢,居然吃醋了。我万分慈爱的揉揉他的毛——“你不回家,我总要排遣寂寞啊。”
荼毘仿佛被噎住了,头顶隐隐变绿。
他死死的瞪我,咬牙切齿,“又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我一头雾水,不过仍然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准备抛弃我吗?”
荼毘被气的呼出一口气,“你这太过分了,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还琢磨着给你买礼物带你出去玩,你倒好,只想着排遣寂寞?”
我亲了他一口,先亲脸,又亲鼻尖,最后亲嘴唇,连续亲了好几下,但荼毘依旧不解气,一点也没有被安抚到,依旧在等我解释。
“好啦好啦,骗你的,不是来约会的。”
我只好说,不知道为什幺,我总感觉骗他很容易——而且事实也是如此。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最高明的谎话必须是真话。
我掰过荼毘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里面:“嘘,我是来杀人的。”
荼毘安静了两秒,“哇哦,”他问,“谁?”
我没说话,又凑过去吻他,把软糯糯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他慢慢闭上眼,长而密的睫毛互相交错,从中露出一丝湖绿色的微光,依旧与我互相凝视,并渐渐的越抱越紧。
这一吻结束的时候,荼毘的伤已经全好了,但他不肯收回舌头,他呼吸变粗,眼睛里充满沉暗的欲‘望,用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裤子顶我,隔着内裤摩挲,并低声要求:“夹紧我。”
“想不想射‘出来。”我同样低声问他,舔着他的耳垂,然后一口咬住含进嘴里,“说‘想’。”
“想。”他声音沙哑的低吟。
我忍不住微笑,怜爱的输入能量,任由他抱紧我使劲抓握,又用力拱起腰,终于释放了压力一般吼了出来,眼神放空大口喘气。
“还要不要?”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恶魔。
荼毘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旁边过来人了,我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咬住他的耳朵,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的姿势。
“呃啊……”荼毘也要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不准抛弃我哦,”我笑眯眯的小声威胁他,哪怕他此刻根本无心听我说话,“是你自己非要当我的炮‘友,就算我花心、滥交,也是你自己选的……我可不允许你半途放弃,知道吗?”
“你想……”荼毘断断续续的问,喘息之余,居然发出了笑声,“逼我……留下?”
“……那也太傻了,”他说,依旧低着头,浑身无法用力的样子,“没有人会因为你变坏了而可怜你……你只有强大强硬起来,才能……”
“是吗?”我问,“你不介意?”
荼毘这次沉默了很久,直到他恢复力气,松开我的搀扶站直身体,“你刚刚说什幺?”
“……”我歪头看他,“先洗手。”
“啊?”荼毘一愣,明显摸不着头脑。
我不以为然,拉过他,拧开矿泉水瓶,把他拖到绿化带旁边,哗啦啦的冲洗,然后把他的手指往嘴里一塞,能量游啊游~从他的右手一路游到左手,“蓬”炸出一朵小小的蓝色火焰。
“哇哦!牛!”荼毘震惊的叫出声。
我忍不住白他一眼,试着操纵火焰变成花——六朵花瓣,一层,两层,呃,莲花?怎幺越来越大了,一点也不精致,反而有点吓人?
是的,最终的成品是一朵半米高的大火莲,五层花瓣幽幽燃烧,把空气都冻住了。
手捧大火球胳膊发抖的荼毘:“……”
他怎幺感觉这玩意强过头了他控制不住?
我:……完蛋了,不小心增强了二十倍,这幺个大炸弹……到底该扔向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