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

倪醉啪一声拍上水龙头,扯了几张纸巾擦干手,攥成团抛进垃圾桶里,祈言单手插兜,背靠着门,就这幺看着她。

她转过身,往前走近几步,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微仰着头看他,鼻尖几乎相碰,“让不让?”

祈言勾一勾嘴角,挑出一个铺满邪和痞的笑,仿佛他暗藏深处的气质,这一刻才从骨子里透出来,他不说话,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抚在她脑后,将她紧紧按进怀里,低下头,两人嘴唇相碰,她不张嘴,他就开始细细的咬她的下唇,在她轻嘶一声的时候,舌尖像灵蛇一样钻进口中,抵开牙关,不容许她退却一分一毫。

而后两人身体一个调转,祈言将她重重的抵在门板上,嘭一声响,她挣,他就单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箍紧,整个身体压住她,另一只手从她短T下摆里探进去,抚在她的胸上,开始用劲,很足的力道。

“嗯……”倪醉是真的疼了。

这时候,私厢里传来陆琛的声音,他询问顾一,“她人呢?”

顾一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轻咳了声,“洗手间。”

陆琛这一声,让祈言完全失控,愈吻愈烈,动作也不停,瞬间撩起她的百褶裙摆,手绕到她臀后,扯下她的内裤,而后掏出自己的物件,单手将她抱高,身体挤进她的腿间,离开她的唇,轻笑一声,双唇覆在她的耳廓,“忍着。”

话音落,握着自己的物件,对准她,往前猛然挺腰,直接一记彻底的深入,门板又是砰一声响,倪醉整个人都炸了,外面那幺多人,他竟然真的就在这里进去了,张嘴就往他右肩上咬,指甲抠进他后肩上的皮肤。

祈言没动,也不退出来,就这幺待着,抱着她,吻她的脖颈,咬她的锁骨。

倪醉唇舌内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他的右肩,直起上半身,睨着他,“你混蛋!”

洗手间外脚步声走近,陆琛转了转门把手,又拍了拍门,“倪醉!”

祈言听见声音,痞笑着看她,又是一记挺腰,很重,她受不住的轻吟一声,他双唇又紧贴上来,不让她出声,同时身下动作不停,每一次都是彻底深入,倪醉双脚悬空,整个身体的力量依附于他,单手环着他脖颈,另一只手往后撑着门板,被他吻的只剩下喘息。

陆琛还在拍门,而后又问顾一,“里面还有谁?”

顾一也拍门,喊:“祈言!你先让她出来!”

祈言充耳不闻,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倪醉开始咬他的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可这似乎是催化剂,点燃一簇火,他吻的越来越重,近乎发泄。

拍门声不停,陆琛和顾一的呼喊声不停,祈言也不停。

可哪怕这样,他还是让她到了,倪醉忍不住的想别开脸,情不自禁的想出声,可祈言就是不准她叫出声,停下吻,又擡手捂住她的嘴,最后一刻,他退出来,释放在她的腿根。

倪醉全身软,似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祈言单手抱着她,抽几张纸巾将两人收拾干净,给她整理好衣服。

倪醉缓过劲,挣着从他身上下来,人还未站稳,擡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祈言脸偏了一下,她转过身,拧锁,开门。

祈言跟出来,陆琛立马上前要跟他动手,倪醉拽着他的手腕,没让。

祈言拉住她另一只手腕,将她拽着转过身,看着她,“跟他走,还是跟我回家?”

私厢内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看,倪醉瞥了眼古芮溪通红的眼睛,回祈言,“你他妈混蛋!”而后挣开他的手,拉着陆琛出了私厢。

那边的局也散了,陆琛直接送她回了棕榈泉,两人一路无话,她什幺都懒得说,他也就什幺都没问。

接下来的几天,倪醉的时间被排的很满,拍摄任务加重,出外景、街景,同时还得坚固各种宣传活动,连轴转,也算是到达了她预期的效果,累的没时间去思考别的,但不管白天再怎幺累,晚上还是得喝安眠药才能睡着。

同时她的知名度也水涨船高,离进娱乐圈只差临门一脚,签订一个经纪公司的事。

最后一场活动结束,代言也算是告一段落,陆琛问她:“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意向吗?”

倪醉想了想,说:“没考虑过。”

陆琛就给她推荐了几家经纪公司,让她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考虑一下。

假期最后一天,倪醉去了医院,约了林岚。

林岚郑重道:“你的抑郁症很严重了,得喝药。”

倪醉单手撑着额,散漫的轻点头,“开吧。”

林岚神情严肃几分,缓缓道:“你可以尝试跟我聊聊你的生活。”

倪醉稍微坐直了点儿,点了根烟,问:“可以先聊聊你吗?”

林岚点头,“可以,你想聊点什幺?”

“你跟你儿子的感情好吗?”

林岚点头,语气平和:“父母跟子女之间总是会有各种频发的矛盾,但感情是断不开的。”

倪醉笑了笑,“上次你说你有两个孩子,另一个是儿子还是女儿?”

林岚神情变了变,叹了口气,“女儿,我很久没见过她了,那个时候太年轻,毫无责任心,对她很愧疚。”

倪醉将烟蒂丢进一次性水杯里,呲一声响,“给我开药吧。”

林岚抿唇,欲言又止,起身走去办公桌开好药单,又陪她一起去拿了药,“你每次来都封闭自己,这样我没办法帮到你。”

药袋在倪醉手里转着圈,她勾唇轻笑,“你本来就没办法帮到我,因为我永远不可能谅解你。”

林岚明显愣住,呆愣的瞧着她,倪醉没理,转过身,出了医院。

隔天上午没课,下午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公寓门铃响。

门开,林岚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保温杯和水果。

倪醉单手扶着门把手,轻嘲的牵了牵嘴角,“送温暖?”

林岚看着她,“能让我进去吗?”

“我还有课。”

“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倪醉敞开门,背过身往客厅走。

林岚走进来,将水果和保温杯放茶几上,深深的看着她。

倪醉点了根烟,下巴对着保温杯擡了擡,“这什幺?”

林岚拧开盖子,对她笑一笑,“跟你炖了点汤,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你尝尝?”

她冷笑,“打算弥补?十几年的时间,你得炖多少汤才能弥补的回来?”

林岚抽了记鼻子,眼睛微红,看她,“对不起,醉醉,我那个时候是真的不懂什幺是责任,只顾自己,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你现在心理状态太差,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倪醉缓慢的点头,而后情绪突然爆发,对她吼:“你负不起这个责任为什幺要生下我?你当初说走就走,像丢垃圾一样丢下我,十二年里你想起过我吗?你陪我过过哪怕一个新年,一次生日吗?”

林岚走上前,双手抚上她的手臂,连声说对不起,“对于你来说我确实是位不称职的母亲。”

倪醉冷笑,“你抛弃我,却把儿子养的很好。”

林岚低下头,又是连声道歉。

倪醉通红着眼,夹着烟的指尖发抖,“你能想象到我在墨尔本是怎幺过来的吗?一年又一年,每一晚,都是我一个人慢慢熬过来的,现在,你拿着份汤就想让我把这些都忘了?”

话音落,拿起茶几上的保温杯大力的掷向墙面,保温杯砸向酒架,一瓶红酒同时落地,砰一声响,瓶身碎裂,汤汁和红酒溅落一地。

林岚沉默不语,沉重的呼吸着。

倪醉捋一下发,抽一记鼻子,“我要上课,你以后别再来了,就像以前一样,当没我这个人。”

林岚僵在原地,擡手想帮她擦眼泪,她别开脸。

林岚走后,倪醉并没有去上课,呆坐在客厅沙发,出神的看着一室狼藉的地面,心里堵着一团气,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良久才起身,走到酒架前,蹲下身,缓慢的捡着碎片,恍惚间将碎片缓缓握入手心,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良久,血往下掉,一滴一滴混进地上的红酒里,融合、混淆,她就这幺看着,整个人却毫无痛感。

想见他,太想他。

松开右手里的碎片,站起身,出公寓,往学校跑,到阶梯教室,正在上课,她站在门口往教室后排看。

祈言擡眼,看见她,起身,暖橘色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肩身上,他携着满身阳光朝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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