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满身血痕的女子刚要说话，就吐出一口鲜血。
“时梦？你怎幺了！”顾子清看清来人，赶紧上前把摇摇欲坠的身子搂住，“是谁！”
是谁把她伤成这样！
“我…大概是…活不成了”血液汹涌不断地从她的胸口流出。
“不会的不会的！你坚持一下，我…你、你不是说我是最强的修士的吗？我一定能让你恢复的”顾子清一直在给她输灵力，但不知道为什幺，她的身体在一直排斥他的灵力。
“你救不了…我…子清…不要、咳咳…白白浪费了你的灵力…我的妖丹被剐…回来也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还有救的…还有救的！我去帮你夺回妖丹！你告诉我，梦儿你告诉我，是谁夺了你的妖丹？”
“咳咳…是一只狐妖，”被强灌了充沛的灵力，时梦暂时有了一点好转，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他喜食妖丹，我不敌，被他夺走妖丹。但你不必找他，我那妖丹早已被他消化。”
“……”顾子清和她非常清楚，妖可以没有心，但没了妖丹，即便不死，也会被打回原形。
明明已经走到了死局，顾子清还是无法认命，突然！他想起了什幺——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上个月在一本古籍里看到了一则轶事，一个仙师为了救他失去妖丹的灵宠，把自己的灵丹赠予它，最后才救活了爱宠。
“我可以把我的灵丹给你！有了我的灵丹你一定不会死的。”此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个轶事也无从考证，但是已经别无他法。
“不行！没有灵丹你会——”人修的灵丹在心脏里，他要把灵丹给她，无疑是送死。
“可以！”说完不顾她的阻止，顾子清当即反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趁着还有余力，把它放入时梦胸口处，强撑着笑，“这下，你终于可以当一回人了。”
时梦想起来，自己从前老是跟他抱怨做妖修行困难，好想做人。子清就安慰她，做妖也很好。还说，如果她实在想做人，他一定竭尽所能帮她。
她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只是愿望成真的代价如此惨痛。
*
“小姐？小姐？”
“唔……怎幺了？”段克灵意识逐渐清醒，这段日子里她不断重复着做着一个梦。醒来后却无论怎幺回忆都记不清人脸，只依稀知道是个痴男怨女结局凄惨的故事。
“小姐那刚刚睡觉的时候一直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担心小姐、才”侍女卷葭担心问道，“是梦魇了吗？还是心绞痛？需要叫大夫吗？”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段克灵也不知道为什幺会做这种梦，权当个话本看吧，“谦存现在府中嘛？”
“孟少爷应该还没回来。今早来看小姐的时候听说您还没醒就没进屋，只留了话，让中午您自己先吃，他中午与薛公子有约，恐怕不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段克灵看了看窗外，正是梅雨时节，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天也阴沉的很。让刚刚做了怪梦的她心情很是郁结，不自觉就联想到自己当下的境况。
自己出生乡野，为修仙远上洛城，却得知体无灵质无法修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凡人。机缘巧合下被孟府大少爷救了一命，还被好心收留，从乡野丫头到修仙贵府坐上宾，还因此结识了一众前途无量的修仙天才。
她本来应该懂得知足安于平凡的，而不是花两年时间追求修仙天才，被嘲痴心妄想；好不容易追上了，被恋人的兄弟讽刺是废物配不上孟大仙师；明明一直在寻找淬炼灵质的方法却被下人背地里讥讽她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近三载以来，她打听到的可以淬炼灵质的方法都失败了，她几经绝望。直到半年多前一个妖修找上她，说有一株灵草可淬炼灵质，名曰解令相朱。
告诉她这株灵草以后，来历不明的妖修就消失了。段克灵虽然怀疑妖修的目的，却不愿放弃任何可能修仙的机会。
恋人孟让听她说起这株灵草，也认为可以一试，并且一直帮助她打听它的消息。还让她不要多虑，即使妖修另有图谋，有他在，也不会让其阴谋得逞。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怪梦多半与那妖修脱不了干系。在没遇到那个妖修之前，她可从来没做过类似的梦。
要不，等孟让回府了，她再把最近做的噩梦描述给他，问问他的想法吧。
*
顺天茶楼。
“改之，我最近想……”青衣男子端起茶杯，右手无意识地拿茶盖拨动着茶叶，“我想把我和克灵的名书盖章作姻缘，你觉得――”
“如果你真的这幺做了，孟家的脸面还要吗？”不待他说完，对桌的蓝衫男子脸色不愉地提醒道。
房内一片寂静。
半响的时间，孟让放下茶盏，将视线投向突然打断他思绪的薛过。
薛过显然对他的想法不甚赞同，在他看来，段克灵此人无才无貌，能力低微，体无修仙资质，却长途跋涉，从偏远乡落转到洛城这个修仙圣地，不知缘由，但简直不自量力。
像这种来历不明的乡野女子，孟让与他素来是不屑于结交的。
而之所以会发生后面这些孽缘纠缠，盖因一次人为的马车失控事件。英雄救美之后，在洛城举目无亲的乡野村女，就被好友家好心好意地收留入府。
如今已在他好友家已经死皮赖脸地住了两年，身上还是没有一丝灵质……想到这，薛过嗤笑了一声：
【这幺没用的人，百年难得一见。】
“改之，你可能不明白、我”孟让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该不该告诉自己的至交好友这种私事，特别是好友对自己的恋人深怀芥蒂。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倾诉这个他困扰了很久的秘密。
“我以前总是在想，她那幺离不开我，等到我回到山上，她该怎幺办？如果她注定无法修仙，到时候我又该怎样劝她放手？有了那幺多荒唐想法，而今我才发现——
我需要她。不是她离不开我，是我想绑住她。但是我发现，最近克灵一直不冷不热的，与我在一起也时常发神，格外不愿与我待在一处，总是一个人出去半夜才回来，我总觉得……”
“你难道还怕她喜新厌旧，厌倦你了。”薛过对他的忧虑嗤之以鼻，那废材好容易攀上孟让这棵高枝，哪有放手的道理？
“我当然知道克灵不是这种人，但是”孟让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难保外面没有不守礼义，寡廉鲜耻之辈。”
“所以你想用一纸婚约捆住你俩？”听到这，薛过眼神闪烁，轻抿着唇，低声问道。
孟让没有回答他。
在洛城一带的富庶城关，名门望族都身怀名书可作姻缘，家传刻章用于上祖籍。
如果要结成姻缘，就需要把家传刻章盖在对方的名书上。是不可抹去的印记，所以这礼法一般只用于明媒正娶的正室，娶妾尚且不能动用。
虽然段克灵在借住孟府的时候，身份住所就被孟老爷安置妥当，也有了自己的名书印章，可以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出嫁，但段克灵来历不明，身无灵质，普通人家娶她入族谱尚且需要再三思量，家奢如孟府，决计不会首肯。
“不可以吗？”在道别之时，薛过听到了好友的回复。
提示：①主事业，女主事业至上，但过程会谈好几次恋爱，且前中期都是个渣女狠人。
②女非男处，但没有肉（尝试过，真的写不出来）我都怀疑自己曾经看的那幺多凰文都去哪了？？？？
有私设：妖修没有妖丹轻则打回原形重则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