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烟完全没察觉到他哪儿不对劲,而是焦急的等着他赶快把照片拿回来。
可盛宇回来时,两手空空,什幺都没有。
“照片呢?”
“我已经丢了。”
“丢在哪?”
刚好又有服务员拿了包垃圾出去,盛宇指了指,“那里。”
谭烟有点怀疑,“真的?”
“嗯。”
“真的?”
“嗯!”盛宇长长的嗯的一声,嘴角抿着,清澈的眼睛瞪着谭烟。
谭烟撇了撇嘴,“好嘛!我信你就是!”
她想了想又伸出手指警告他,“你可不能偷偷留着喔!”
“……”盛宇不说话,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眼珠瞪大了,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谭烟被他看得气虚,埋着头吃饭去。
“脸都快掉碗里了。”半晌后,盛宇无奈含笑的说。
谭烟松了口气,才又敢擡起头来。
汤品、主菜、饮料、甜点陆陆续续的上了,两个人专注着用餐,偶尔说几句闲话,谈话中,盛宇知道了谭烟母亲要动手术的事,他想到他母亲事因为手术失败才变成植物人,也替她担心着。
……她看起来很重视母亲,万一出了事,我该怎幺帮她?
盛宇毕竟不是医生,帮不了她什幺,他想了想,自已暂时也只能逗逗她开心了。
盛宇说起上次和欧阳贺斗牛的事情,还有欧阳贺那天之后看到他的表情跟闹出了糗事,谭烟听到欧阳贺被盛宇弄得七窍生烟,光想想那画面就忍不住弯了嘴角。
“所以他那天拦住你,就是为了要抄你的考卷?”
“不是,他要我一个人写两份,一份写他的名字。”
“……”见过作弊的,却没见过想作弊的这幺嚣张的!
“很令人无语吧?”盛宇眼带哀怨,“结果你那天还帮他说话。”
谭烟摸了摸鼻子,一脸讪讪,“我这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嘛!”
“那你现在知道了,换做是当时,你会怎幺做?”
“……”谭烟脑门子冒汗,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咳咳咳!”
“呛到了?”盛宇勾着嘴角,好笑又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但嘴上还是不饶她,“你还没说会怎幺做呢!”
谭烟脑筋一转,“还能怎幺做,赶快把你踢下场,赶紧的比一场,看他输得落花流水,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把你当神拜!”
盛宇噗哧一笑,这见风使舵的本能还真不错。他笑完又觉得奇怪,明明第一次她这幺做的时候,自己还不屑来着,可现在却觉得可爱的要命。
两人说说笑笑,谭烟忽然想到欧阳贺和宋语诺的初遇没了,真不知道两人还会不会遇上……上一世,什幺是命中注定,她可是从封景和孙暖暖身上学到了。
“你们的料理真的是一流的!”谭烟和盛宇结帐时,特地称赞了一番,帐单上的数字是原价,让谭烟放心了,盛宇果然把照片要回来扔了……毕竟他刚刚身上没有什幺地方能藏照片,每个口袋的服贴在他身上,所以谭烟相信他真的扔了。
到了公车亭,两人便分开了,盛宇还要去探望母亲,只是,盛宇弯过街角,消失在谭烟的视线中后,行进的方向却是刚刚那家餐厅。
‘叮铃铃……’男服务员看到推门进来的是他,就从桌下拿出了一个纸袋。
“呐,给你!”男服务员对他挤眉弄眼,“跟老师交往很辛苦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盛宇擡眼瞥了他一眼,不辨喜怒,男服务员自讨没趣,也不甚在意,继续招呼下一个进来的客人去了。
当夜,有关盛宇今日发生一切的资料又送到了盛越手上。
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是在一家餐厅,只是要拍的对象坐在角落深处,只拍到了椅背和两人半颗头靠在一起。
可只拍到这样就够了。
盛越揉烂了手中的相片,眼色深沉,还在一旁等候的手下察觉到他骤降的温度,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变细了,不敢制造出任何风吹草动。
盛宇照旧把陆霏烟的照片都抽出来,剩下的他甩在手下面前,冷冷命令,“照旧。”
手下接令后,赶紧的出去了。他在门口深呼吸缓了缓,心中替那位被主子看上的姑娘点了蜡,他可是很少看到主子动怒的,这姑娘可是头一份,也不知道主子会怎幺折磨她……
猎物不咬钩就算了,还让别的猎人抢先一步,盛越嘴角勾起,他倒要看看,盛宇抢不抢得过他。
虽然盛越从不需要强迫女人,对方就算一开始拒绝也是半推半就,闹个情趣罢了,他还真没见过对他这幺防备的女人。
陆霏烟,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比他更高竿的猎手呢?
他看着照片中盛宇看着她的眼神,才短短一周,他眼中藏的已不是有点心思那幺简单,而是……盛满了恋慕。
陆霏烟啊陆霏烟,真是好手腕,看似什幺都没做,就把他两人都引上钩了。
盛越摩挲着谭烟在医院前面梨花带泪的照片,心中暴起一股狠戾,这女人,他一定要让她再自己身下哭得这幺美!
盛越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透着一股势在必得。
……盛宇,正因为你不敢,所以不管你有多幺喜欢陆霏烟,甚至是陆霏烟也喜欢上你,但陆霏烟却只能是他的。
既然猎物不愿跳入温柔的陷阱,那作为猎人的他强硬一点又何妨?
隔日上午,谭烟婉拒了校长的挽留,校长感到十分可惜,“你的教学状况常好,学生们都很喜欢,备课严谨却不无趣,正适合我们学校的校风……”
他说完了一堆话,突然有电话进来,他接起后没一下就擡眼看了眼谭烟,“是,陆老师正好在……好,我和她去理事长室。”
盛越找她?谭烟很不想去,但是校长跟着她一起,她找什幺借口都被校长四两拨千斤的甩开。
到了理事长的办公室,校长跟盛越打了声招呼,居然就离开了,只留下谭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