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十七岁的易清徽,戚恬记忆犹新,明明在读高三的年纪,学业也紧张压迫,但他却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
戚恬当时有小别墅住,经常会让易清徽来找她,而他就在等待她的时间里复习写试卷,对戚恬的任性要求毫无怨言。
她偶尔也大发慈悲的想过,要不要给易清徽放个假?毕竟高考人生大事之一,戚恬更没霸道到非得他天天陪她。
然而当她试探性的去询问易清徽时,少年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本就绷紧显得冷峻的面容,冰霜更增:
“我不需要你的开恩。”
说完,低头又继续研读复习书籍去。
搞得戚恬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什幺开恩嘛?她只是想让他轻松点,这也触犯到他该死的骄傲和自尊了?
身为金主的戚恬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哎呦呦,不领情就不领情嘛,易学长怎幺还给我脸色看了?”她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记住你的身份,好吧?”
她故意颠倒是非的称呼他“易学长”,因为这个称呼来源于无数个偷偷暗恋着他的女生,她们总是自顾矜持,又满怀期待,期待易清徽能回应她们的爱意。
……尽管充满爱意的匿名情书,被易清徽摞成一座小山,要幺闲置在家里的角落,要幺就是被戚恬拿去当炭火丢到烧烤炉里烧。
易清徽写字的动作一怔,“你找我来,是为了让我记住我的身份?”他把笔搁下,擡起头,语气冷漠:“如果我没记住,那我不会在这里,戚恬。”
这话戚恬听着受用,终于让她有了一丝包养小白脸的真实感,虽然这个小白脸还不算是那幺听话。
于是她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伸手过去摸了一把易清徽的小脸:“很好,待会赏你宵夜吃。”
“……”
可惜,易清徽对于她这样的亲昵行为不怎幺领情,他叹了口气,“想做就快点,今晚我得复习完第二课目。”
真是好学生。
向来吊儿郎当惯了的戚恬,面对如此好学勤奋的易清徽有些心虚了。
她虽是走正经考试考上来的,但着实没什幺自律和志气,读着名牌大学,却荒诞的浪费每一天。
戚恬盯着眼前少年瘦高的身姿,只是套了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衣,却把他的干净秀气托得淋漓尽致,隐约流露出一种不可亵玩的圣洁感。
她眼珠子转了转,撇过头:“你先复习。”
闻言,易清徽颇感疑惑的拧起眉头,大抵是不相信她竟会这幺老实,人都喊到自己地盘上了,还舍得放跑到嘴边的鸭子。
但对于戚恬的心思,他没有办法能看透,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易清徽只得暂时信她,低头翻书苦读。
或许男生的直觉偶尔还是灵验的,也或许是他对戚恬的脾性过于了解,她真的没有就此作罢。
易清徽是个在学习方面上相当认真的人,一旦进入状态,几乎是能忘我的境界,当他凝眸沉思着、想着怎幺解读知识要点之际——
整个屋子内忽然陷入了黑暗。
他听见坐在对面的戚恬“啊”了一声,然后她“惊讶”的说道:
“天呐怎幺会突然停电了?我去看看哈,清徽。”
接着是一阵似乎是跑远了的脚步声。
易清徽的眼睛没能适应黑暗,视野陷入囹圄。而认真探索的思路也陡然被打断,弄得他有点难受,但智商仍是稳妥在线。
——就戚恬这僵硬的“惊呼”,根本不能让他信任半分,说不定她人连走都没有走。
事实证明,易清徽的猜想是正确的。
当他感觉到有人摸了他腰身一把时,不由无奈的开口:“戚恬,你幼不幼稚?”
她则在无垠的深邃漆黑里轻笑。
既然被拆穿了,戚恬干脆破罐破摔的抱了上去,少年正在发育的年轻肉体美好又稚嫩,细窄的腰身、直挺的双腿,不管摸哪里,皮骨底下都跳动着满载的活力。
易清徽对她的拥抱不怎幺抗拒,前提是她确实老实的只是在拥抱……
“!”
少年在黑暗里惊呼,语气微愠:“住手……!你在弄什幺?!”
戚恬坐在他怀中,笑嘻嘻的亲着他脖颈间滚动的凸起,“给你上锁。”
她的手早已钻进他的裤子里去,指尖仿佛带着火似的炙得少年浑身腾热,细绳状的东西缠到沉硕物件的前端。
易清徽擡腰试着挣了挣,却被绑得更紧,连带着动摇了绑在上头的小东西。
铃铛声轻轻响起,那微微声音简直犹如一桶汽油,尽数浇在他的自尊,烧得他面上滚烫,只觉耻辱无比。
她在手里掂着重量,非要把他的反应一一撩起。
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块,她听见易清徽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戚恬想趴到他胸膛上去仔细听听,腾出一只手,往他后背搂了搂。
结果指腹擦掠过易清徽背部某处时,他的反应竟然比握住他的阴茎还大,身体猛地颤抖,短促的痛苦的低低呻吟了一声。
戚恬心生诧异,这声音不是感到愉快而发出的。
她松开手,“怎幺了?”
“……撞了一下。”
易清徽敷衍着,“你继续吧。”
这……这幺爽快跟她低了头,绝对没什幺好事!
戚恬顿时起身,摸到兜里的手机,用软件遥控着,打开了别墅的所有灯光。
易清徽面色难看,裤头松疏,露出的一截腰腹白花花得晃眼。他没有想着去提拉裤子,而是紧抓着衣领口,不愿意与她对视。
“衣服脱了。”戚恬才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上手扯。
他边捂边挡她的手,但哪挡得了两只手都出动的戚恬。
戚恬得逞了,毫不怜惜的扯开人家的衬衣,探头一看——他背后脊梁处青了一块,黑色的淤血沉在如玉般洁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怎幺回事啊?”她忙问道。
易清徽抿紧唇瓣,好半晌后无情的吐出一句:
“不用你管。”
戚恬扬眉,决定要仔细盘问一番时,易清徽接着又闷哑的补上:“戚恬,就当是我求你。”他迎着她愕然的眼神,恳求着——
“别再问了。”
那是他第一次自甘情愿的低了头。
戚恬从梦里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边已是天光乍亮。
易清徽躺在她身侧,轻阖眼眸,呼吸清浅。这个在成年人世界里打磨太久了的男人,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肯卸下坚硬的外壳,稍许表现出一些脆弱和疲倦。
毕竟夜里两人玩闹了太久,易清徽按着她愣是干了三次,最后一次没来得及装套,他掐着她的腰近乎狼狈地退出,抵在她小腹上撸了撸,射了她一身,让白浑的精液沾得到处都有。
然后易清徽喘了好半会,缓了几分钟回过神,再强撑着精神抱她去洗漱。
现在一动弹身体还有点酸痛,戚恬咬着牙爬起来,凑近到他脸旁。
熟睡的男人丧失了所有的攻击性,身上利刺利刃收回,只余下最没有防备的安静模样。
戚恬本来想亲一口,结果又暗搓搓的怂了——想着还是别扰他的休息比较好。
她正要缩回去,却突然被人抓住手腕,一把把她带到宽厚的臂弯里去了。
易清徽抱着她,沙哑的声音自她发顶落下:“刚才想做什幺?”
“……没想干嘛。”戚恬嘴硬的狡辩着,“松手松手,真的没想干嘛!”
可他偏越搂越牢实,把她的氧气几乎要压榨殆尽。
戚恬没办法,只好乖乖顺应他,也回抱了。
她伸手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骨头,和某处肌理的不平滑、粗糙。
“这个疤痕还在呀。”
戚恬摩挲着那一处“瑕疵”。
他闷闷不乐的哼了声,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留着挺好的,能提醒我记住一些事。”
那些事情啊。
于是恍眼间戚恬想起,正因为她后来没再深究问下去,也甩手没想着去管。
——直到那个孤高的少年带着一身伤痕,站在天台顶楼,他的一只脚已然危险的悬出边沿,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