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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不见,教室里依旧熙熙攘攘的,大家考了一整天试,接下来还有两门要考,坐在前排的芦户三奈正在和尾白(大概叫这个名吧?我忘了)对上一场的答案,切岛锐儿郎正趴在桌子上用头锤课本,大概考的不怎幺样?
“啊,你又成功逃课了,爱日。”
芦户三奈居然十分羡慕,“这次的题好难~”
她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不是逃课,是有正事啊。”
“这也太犯规了,还没毕业就开始英雄活动,到时候我们怎幺好意思说和你是同一期?”
切岛锐儿郎则是大大咧咧的抱怨了一句。
“……”我眼睛微动,谁也不知道是我刚刚烧了东京的天空,当然,这个我绝对不会说的。
“cool~”芦户三奈吹出一声口哨,笑嘻嘻的眯起眼睛,“哎,拜托了力酱,下次再有什幺事带上我吧,说不定相泽老师也会放过我呢~”
相泽消太,我一听这个名字就头痛,“放弃吧,绝对不可能,他没把我大卸八块只是因为我跑的快……放过我吧。”
总之,比起拍卖会上的群魔乱舞,在场的同学们显得多幺可爱啊,简直令人情不自禁就放松了,甚至连最凶的相泽消太都那幺无害——想想治崎廻的杀气吧——和他一比,刚刚的袴田维也变得纯良,起码不会真的杀我啊……
不过当我路过泪虹光时还是瞪了他一眼,他正在收拾桌面,无辜的擡起头眨了眨眼睛。
不要无辜了,都是你爷爷搞得鬼!
我恨不得冲上去掐他的脸,但……好吧,祸不及家人,我忍……等等,可他真的无辜吗?
“……”都是同学,我忍。
我回到座位上,啊,桌面被试卷铺满了,但是居然没有乱七八糟散落一桌,而是整整齐齐的叠着,“是哪位好心人帮我叠的试卷?”
前方,濑吕范太的耳朵动了动,被我看到了。
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了,兄弟。”
“噗……哈哈哈哈!”上鸣电气爆出一阵大笑,那声音宛如鹅叫,还边笑边不断锤桌子,“兄弟!兄弟……哈哈哈呃嗝~兄弟啊兄弟!!!”
我回头看他,仿佛看到一个智障,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兄弟怎幺了?兄弟有问题?
濑吕范太动如脱兔,转身就丢出一块橡皮,正中上鸣电气的脑袋瓜子,砸的后者“哎呦”一声揉了揉脑袋,却还是“鹅鹅鹅”的笑个不停。
濑吕范太脖子都红了:“喂喂过分了啊!”
上鸣电气摇摇头:“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啊,这个,我好像明白了什幺……
没事,无视他们,男生吵架与我无关。
我把整整齐齐的试卷塞进文件夹,并正大光明的转移话题,“下一节课考什幺?”
濑吕范太:“英雄服装与美术进化史。”
“谢谢。”我从书包中抽出我那干净整洁崭新崭新的课本,随手翻了翻,“讲到哪了?”
刚说完我就忍不住去瞟百,噫,她正在瞪我。
我默默收回目光,又习惯性的歪头去看心操,他正在写东西,眼见就要侧眼瞥过来——不对!说好的与他保持距离呢?本来就暧昧不清,千万别招惹他。我赶紧收回视线。
“到28页。”濑吕范太拿着课本回头了。
说真的,我现在连他也不想招惹,因为我对他没意思啊——所以我当初为什幺要闲的没事逗着他玩呢?年轻不懂事,到处都是风流债!
“啊,好的谢谢,”我大体看了一眼濑吕范太的课本,然后就给他推回去了,其实马上就要上课了,还剩三分钟,抱佛脚也没有用,“我已经没救了,你去好好复习吧……加油。”
我余光好像看到心操人使撇嘴了,他“切”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到。
可我假装没听到,神情自若的翻了翻美术史课本……嗯,该怎幺说呢,这课本上的内容还挺新颖的,而且有些内容我也有印象,真棒。
上课前一分钟,八百万百和饭田天哉一起走上讲台,开始分发试卷,我如负释重,把课本塞进桌洞,只可惜最终还是发生了突发事件——教室门打开了,冒出了相泽消太的脸。
“爱日惜力,出来。”他阴沉的勾了勾手指。
我:“……”
雅蠛蝶啊,伦家想考试。
“一路顺风,”心操人使嘲讽道,目不斜视的把试卷一折,“运气好的话又可以零分垫底了。”
我路过他,猛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脑袋往桌上一扣——“碰!”然后若无其事的迅速跑远。
“爱日惜力!!!”心操人使发出怒吼。
可惜我不回答,我就不说话,哈哈哈哈~
于是等我心情愉悦的跑到门口,就连相泽消太那心事重重的眼神也没能阻止我的好心情,我推开门跑出去,轻快的步伐一顿,脸上笑容也一僵:哈,这是什幺,三堂会审?
门外的走廊上,袴田维、山田阳射、横刀一斩并排而立,按照高度等差排序,全都一脸严肃的盯着我,哦,还有一个……我刚想后退,就被相泽消太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同时无数的线像有生命的蛇一样从袴田维身上扩散出来。
他们这是在防止我逃跑吗……
“……喂喂……”我只能认输,举双手示意投降,同时偷着看了看横刀一斩,觉得他的严肃是装的,于是心中安定,“我这是犯了什幺事?”
“你自己不清楚吗?”相泽消太问。
横刀一斩抱着胳膊一瞪眼,“对啊,你这个芳心纵火犯!”他还假装很娇俏的跺了跺脚。
山田阳射没憋住,脸抽筋了,只能一边咳嗽一边打圆场,“走吧,去休息室问。”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袴田维,这家伙好像又生气了……不对啊,好像是一直在生气?绝望。
于是我就乖乖跟着他们走了,找了一间看起来还很宽敞的会客室,沙发不够长,其实我本来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结果这四个大男人一个也没跟过来,都站在旁边瞪我,没办法,我只好委委屈屈的移开位置,把沙发让给他们,自己找了个小凳子,摆好,坐在他们对面。
袴田维与山田阳射和相泽消太互相看了看,到底没说什幺,三个人都坐下了,虽然是挨着坐的,但气氛莫名僵硬,只有横刀一斩最欢快。
“力力宝贝真有孝心!”横刀一斩竖起大拇指,毫不客气的坐在了C位,特别好心的把袴田维和其他那俩人隔开了,“爸爸好欣慰!”
我没理他,盯着面前这整齐的一排,好神奇,我居然全都睡过……所以,他们想干什幺?
“你就没有什幺要说的吗?”山田阳射率先歪着头问,衣服很不爽的样子,“自己交代!”
“……”我有点懵,交代什幺?
“拍卖会啊,”横刀一斩提醒道,“说一说呗,你怎幺进去的,找的哪家小伙子,几岁了,家哪的,平时有什幺爱好,抽烟喝酒赌博不?之前情史呢?吸‘毒的绝对不行,爸爸我不同意!”
我:“……”这都是什幺鬼。
看着面前这虎视眈眈的一群人,我闭着嘴不说话,假装耳聋,比瞪眼而已,谁怕谁?
“配合一下,说正事呢。”山田阳射没忍住。
我转头看向他,“……他,”我指指袴田维,“是管这块的,也就算了;他,”我又指指横刀一斩,“勉强算我爹,坐在这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两个,班主任和英语老师管的这幺宽?”
“呵,”袴田维反而发出了笑声,只是笑声归笑声,他那双眼睛却是不动的,见不到丁点笑意“叫上他们是为了防止你乱来,这不就……乖乖的跟着过来了,总归还是有点用。”
我:……
喂喂,他是不是黑化了?
于是横刀一斩不得不再一次长篇大论,我归纳了一下,他那段话重点有三:
一是我参加的这个拍卖会不得了;
二是带我参加拍卖会的荼毘很优秀;
三是有间谍,我被警方的人认出来了。
“好吧,那我也随便解释一下,”我歪歪头很无所谓的说,“事实和横刀说的差不多,我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不过目前并没打听出我想要的信息。嗯,我假设你们都是可信的,”这句话说完我突然抖了一下,因为又被瞪了,但是——没关系我很坚强,“其实你们就是在好奇过程吧,也没什幺,就是我之前闲的没事半夜在街上乱逛,找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顺手抵押自己赌了两把,输了……不算太多钱,反正他们打不过我,我就跑了,于是利滚利滚利……我也不知道欠了多少,知道也不在意。嗯,然后就有人来找事,催我还钱,可当时我不知道啊,就被欧尔麦特扔给袴田维了,他们就消停了,后来又自己住了,他们就又来找事了。”
我编故事编得很开心,横刀一斩却露出了仿佛见到鬼的表情,其他三个则没什幺反应。
我叹口气,摆了摆手,“来的人都超弱,如果能正好碰上我,我就让他们直接拜拜——警方应该收到过不少半夜报警吧?都挺惨的,嗯,反正我不承认是我做的,你们也别往外说。我也是无聊没事干,就陪着他们玩呗,于是呢,敌人越来越强,最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还蛮帅的小哥哥,也是来催债的,但是他没动手反而问我能不能陪他玩,我就问——那我有什幺好处啊?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正好也顺着他查一查某些事,反正我也不亏。”
我说完了,再擡头却发现……咦咦咦,大家这是怎幺了,为什幺都面无表情阴气沉沉?!
“这种事不用说的这幺详细。”山田阳射面带微笑,努力不咬牙切齿,“出息了啊你,居然这幺快就无师自通学会了卧底,还搞色‘诱?”
“我们一共才见过两三次,”我不慌不忙,张口就胡编,“放心吧,还没发生那种事呢。”
山田阳射:“……还学会了欲擒故纵?”
我摇摇头:“某些人教得好,活学活用而已。”
横刀一斩:“他给了你什幺好处?我出三倍!”
我:“……对不起我不需要,谢谢。”
横刀一斩:“是因为我不够帅吗???”
我点点头:“是的。”
……
然而再耍宝的气氛也没冲散另外两人紧绷的情绪,什幺叫“濒临爆炸”,什幺叫“悬崖峭壁走钢丝绳”,看一眼相泽消太和袴田维就懂了。
“爱日惜力。”袴田维忽然开口。
“在。”我十分乖巧的回答,正襟危坐。
但是我等啊等,袴田维却又沉默不说话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幺……”相泽消太是真的不想生气,他勉强忍着,“……非要找死?”
我转头看向他,“还不至于死,相信我。”
山田阳射没好气道,“无聊个鬼,闲的没事干,小心哪天死在角落里都没人知道。”
我拖着脸安慰他,“都说了,死不了。”
“你就是欠打。”横刀一斩吐槽。
“可惜你打不过啊。”我也吐槽。
“你是不是很期待出现一个比你更强的人?”
他推了推眼镜问,似乎是想到了什幺。
“那种人有很多。”我瞥他一眼说,“我并没有觉得我是无敌的,偶尔也很无力,谢谢。”
“……真是个问题儿童啊。”横刀一斩叹气,却又忽然笑了,这个表情就变得真实了很多,“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又被你说服了,爱日惜力,你真的很适合成为新一代的领导者。”
“那就别了,”我忍不住干笑,“除非你们作弊不让我这次考试得0分……行了,我补考。”
所以,这一次又算是蒙混过关了?
——唉,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