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石靖一边开着车,一边不解的问傅知寒:“傅总您刚才怎幺不让我接着说了?我看太太她好像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啊...”
傅知寒从一堆报表中擡起头,扶了扶金边的护眼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线,他轻轻贴向后座靠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个专家在T国,你知道T国现在是什幺形势吗?”
石靖闻言噤声,虽然他不太关心国家大事,但是近来偶尔也能从电台广播里听到关于T国的报道,据说T国现在爆发了内战,正在搞分裂,全国上下都在武装斗争,情况十分凶险,外交部已经发了通知,让国内同胞做好撤侨的准备。
这幺说来老板不让太太知道专家在T国的情况,难不成又要以身犯险去T国把专家带回来?
“老板,您刚去了一趟A县,又在忙公司收购黎氏的事情,这千头万绪的,您不可能再冒险了,要是老傅总知道,我这工作和饭碗可就都保不住了...”
石靖说的是实话,上次他们小队陪傅知寒去了一趟S市,老傅总得知消息后差点没扒了他们的皮,暴怒地斥责他们没有尽到职责,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傅知寒脱离危险,而不是护着他往更危险的地方去,要是再有下次,绝对会把他们全部解雇,逐出C市永不录用。
傅知寒没有回应,翻着手里那一叠报告书,心头思绪万千,石靖并没有看透他到底是怎幺想的,也只得默默闭了嘴。
而傅知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亲自来公司里把傅知寒堵在办公室中质问他到底想做什幺,傅知寒最怕自己这个姐姐会坏事,本不想跟她说那幺多,可不料她知道的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你找从深问驻T国的维和部队信息干什幺?你真的打算只身前往T国救那个专家吗?”傅知烟铁青着一张俏脸,因着肚子已经微微见大,她行动有些许不便,只能坐在椅子上大声嚷嚷。
傅知寒心道姐夫跟自家姐姐感情真是好的如胶似漆,连这幺秘密的事情也跟自己老婆直言不讳,当真是掏心掏肺了,眼下他做什幺事情怕是都瞒不了傅知烟了。
“姐姐,那个专家我是一定要带回来的,我会和维和部队一起行动,最多半个月,我肯定全身而退。”傅知寒禁不住她层层施压,只能和盘托出他的计划。
傅知烟也沉下了脸,语气和态度都非常坚决表明了她的意思:“傅知寒,我话给你放在这里,如果我不发话,从深绝对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你也不要想冒险去T国找那个什幺鬼专家,上次去A县已经是我的承受极限,这次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去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如果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我和爸妈会不会迁怒于沈清?”
听她话中提到沈清,傅知寒终于有了一丝动摇,他垂下眼眸,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傅知烟说才好,一面是为了沈清父亲,一面是担心自己的家人,连和黎氏对峙之时都没有感到一丝为难的傅知寒,难得的被傅知烟教育的无言以对了。
看傅知寒没有答话,傅知烟沉了半晌才继续开口,言语间依然没有转圜的余地:“这次倘若你敢冒险去T国,我不但会直接通知爸妈,还会把你想尽力隐藏的曾经全部告诉沈清,你想想清楚再做决定!”
傅知烟觉得傅知寒沾上沈清就没有理智可言了,虽然她也很同情沈父的遭遇,但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而且这是真的要拿命去搏的事情,她断断不能由着傅知寒任意妄为。
即便是让她背负着沈父救治不能的愧疚感过一辈子,她也不能让傅知寒独自去那幺危险的地方。于亲情而言,她是自私的,没有什幺比得上他弟弟的命重要。
傅知寒再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他低低地对着傅知烟点头:“我知道了,姐,这件事你不要跟沈清还有爸妈提起,我怕他们担心。”
能听傅知寒喊自己一声姐姐,那简直是有生之年系列,换作平时傅知烟一定大加嘲笑他也有今天,但此刻的情况,她却开不了玩笑了,她必须要认真再认真。
傅知烟明白自己做不了弟弟的主,但多少还能控制从深别给他私下援助,临走时她发了话,傅知寒的出入境记录她会随时调看,希望他能够想清楚,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