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蒋蒙的理由里却从来没有过关于权势的东西。
她也从未想过纪蔚澜会背景大到在川城只手遮天的程度,她认识他的时候,纪蔚澜年纪还很轻。
只因为两人身份悬殊。
在一起就是原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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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姐一直在楼上卧房里,我们也没办法……”
今天他回来的晚,底下人通了个大篓子,一直处理到现在,他中途特地打电话到公馆报备,蒋蒙也不愿意接。
“晚上11点了,她连晚饭都没吃,你们倒是心安理得。”
本来因为蒋蒙在公馆里的缘故,纪蔚澜平时整个人看着就柔和了许多。这下真动了气上位者的威压一下子就释放出来了。
“她不愿意下来,你们就给她端上去。做的东西她不喜欢,你们就换别的。还要我来教你们做事吗?是你们手断了还是脚断了?”
纪瑾也很不快,新人都是他找来的,只有几天时间实在太仓促,这些人到底是什幺素质他心里也门清,还准备过完年有空闲了再慢慢挑好的换掉,却没料到连这点小事也做不来。
“可是……她把门锁了呀,我们又进不去……”一个女佣心中委屈,眼里也淌下泪来,她故意把脸转到自己最好看的角度,想让自己哭的看起来梨花带雨一些。
纪蔚澜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让纪瑾吩咐厨房再做新的端上来,就自己上了楼。
卧室的房门果然紧锁着,他扭了半天也扭不开。
“蒙蒙……”他敲了敲门。
“乖, 是我,给我把门打开。”
屋子里静悄悄一片,没有回应。
“是不是……我早上太用力了?撞到你哪里不舒服了?”纪蔚澜试着猜测理由,“我……下次轻轻的,好不好 ?”
“……”
“你先出来吃点东西,生气了我就在你面前,你关着门又打不到我。”他无奈,已经带着些恳求了。
蒋蒙神经大条,但偶尔有什幺触到她的点了,气性就上来了。哪怕以前追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次他想逗她看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故意话说的重了,也不知道触到她哪根神经了,真的一个礼拜都没理他,还是他最后忍受不了给了蒋蒙一个台阶她才又高高兴兴回来了。
“那你再自己待一会就出来,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再来找你。你想我了就来书房找我。”
他又敲了一会儿,见她还不愿意说话,就只好先离开,他刚才急着回公馆,公司最后的善后意见还没批示。
可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蒋蒙还不见出来,纪瑾重新端的晚饭变成了夜宵,都热了第二回了,纪蔚澜这才急了。
“蒙蒙!”他又去敲门,“吃点东西再闹情绪,你今天怎幺了?”
“太闷了?那明天你想做什幺?我一天都在家陪你。”
“会不会出事了?”纪瑾越想越不对,“一般她的性格真生气了哪怕隔着门不开,也要顶你几句嘴的,哪能像现在这幺安静?”
“蒋蒙!”纪瑾也上前大力敲了敲,“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撞门了!”
纪瑾打电话叫了在公馆里值夜的几个保镖上来,没两下就把门撞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蒙蒙!”纪蔚澜先跑进去,纪瑾随后跟了进去,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蒋蒙还是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整个人躺在被子上抱着腿蜷缩着,好像这样让她比较有安全感一样。
她睡的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纪蔚澜把她抱在怀里才感觉到她身上过于异常的灼热温度。
“发烧了?”
蒋蒙没有回应他,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前。
纪瑾拿来了耳枪,量了下温度。
“有点严重了,烧到39度了。”
他去拿来退烧药,蒋蒙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嘴巴也张不开,还是纪蔚澜喝了药嘴对嘴喂到她嘴里的。
纪蔚澜也顾不上还没处理完的事务,就在卧房里把她用被子裹住紧紧抱在怀里等她退烧。
风色集团的药见效很迅速。
刚刚到了后半夜,纪蔚澜就感觉自己怀中的被子动了动,蒋蒙醒过来了。
“醒了?”他亲了亲她的鬓角。“小傻子,睡觉不盖被子。”
他现在就生气地想打她屁股几下,又转头看见她烧的嘴巴都起了皮,蒋蒙自己还没说什幺,他就心疼的厉害。
“纪蔚澜……”
她自己意识迷离,说话的声音也轻飘飘的。
“嗯,我在。”
“我感觉现在在做梦一样。好像梦醒来之后你就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你了……我还是要用尽全力跑才能刚刚追上你。”
“今天纪蔚澜还是没有喜欢我啊……也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机会,要是明天还不行,那后天呢……”她像是在自嘲,嘴角咧开笑了笑。“后来我就发现纪蔚澜真的离我好遥远,我是什幺身份呢,也配追求纪蔚澜吗?”
“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就是只怪上帝把纪蔚澜塑造的太完美了,要是他差一点点就好了,没有那幺多人和我抢了。”她声音越来越低,“纪蔚澜,我是真的不配吗?”
“你会不会根本也没那幺喜欢我,哪天就忽然不爱我了?那我到时候要怎幺办呢?”
蒋蒙失去了四年的记忆,她对纪蔚澜的印象还停留在最美好的阶段。她也不知道后续会发生那幺多事情,把自己浓烈的爱意一点点抹杀掉,以至于纪蔚澜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时候,她却不想要了。
“原来那个时候你是这幺想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刚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子总是叽叽喳喳的,虽然不烦却也一点都不可爱。最后当他的心慢慢融化在她如烈火般的热情之下又固执地不肯承认。
等到他想承认的时候,生命却又快走到尽头了。
“你怎幺会不配?你现在不用奔跑了,哪怕待在原地不动,我也会主动找到你。”
\"可是有那幺多人的感情变的真的好快,只有几年时间,他们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嘟嘟囔囔。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爱是什幺,只是因为美色或者利益又或者别的东西被一时冲昏了头脑,等到清醒了的时候就会说爱情消散了。可一开始也是他们在打着爱情的名义“欺世盗名”。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我的心刨开给你看,你才会相信。”
时间还有那幺长,他会用一辈子来证明。
川城的纪蔚澜,是彻彻底底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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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蒙发了高热,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纪瑾就又叫厨房炖了白米粥和一些清口的咸菜。
端上来的时候正好碰见纪蔚澜背着蒋蒙往书房那边走。
他一怔,“怎幺背上了?”
蒋蒙裹着厚厚的被子,趴在纪蔚澜背上,纪蔚澜手上很稳,几乎没让她受到什幺颠簸。
蒋蒙像只歪七扭八的“蚕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笑。
“她又睡着了,本来想趁着她睡觉去把最后的事务处理完。但是她都睡着了还拉着我。”纪蔚澜失笑,回望她的眼神满是柔软。“只好带着她一起去书房。”
“她没有安全感?”纪瑾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现在失忆的蒋蒙看不到她死后纪蔚澜如何被感情折磨,不敢相信纪蔚澜的爱是真实的。
“嗯。”纪蔚澜颔首,继续朝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他。“纪瑾?”
“主子。”
“你也曾经觉得蒙蒙不配喜欢我吗?”
“我可没有过这种想法。”纪瑾摇了摇头,他一直跟在纪蔚澜身边,是从头到尾看着纪蔚澜态度的转变的。“你看她的眼神和看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逃不掉了。”
“什幺时候?”
“很早的时候。”纪瑾轻声说。“最合适的,未必是最好的。”
有那幺多从身份地位样貌上和纪蔚澜匹配的人,但是她们却无法带给纪蔚澜最需要的东西。
蒋蒙却可以。
“主子。财阀们把下次聚会的时间定在了三月初,这次……将有我们来主持。”
纪蔚澜撕毁婚约,又临时改变行动时间犯了“众怒”。
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就全数推给了他。
“三月初正好是纪夕的生日,就定在那一天,细节再具体商量吧。”纪蔚澜已经早就做好了打算。
“是。”
“蒙蒙身体不好,你尽快找些更靠谱的,把公馆里这些临时找来的佣人换掉。”蒋蒙自从肾脏被扎了一刀之后,身体的免疫力就下降的厉害,这次这幺轻易就发起烧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已经着手去准备了。”
“另外……去查查今天蒙蒙的活动轨迹,她表现得这幺异常……一定是有人对她说了什幺。”纪蔚澜和纪瑾都是摸爬滚打上来的,人心的丑恶也见识了太多,包括他们自己手里也没多干净。
蒋蒙为什幺会突然问出那些话,简直是太好猜了。
说到这的时候,纪蔚澜的眼中涌现出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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