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自己的一生,宁郁觉得不能算十全十美,却至少算是无忧无虑。
郡王府就像一把大伞,遮阳避雨,却也让宁郁过的不知外界的危险。
祸不及出嫁女,郡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定了十日后问斩。
许诺如当时承诺的,带宁郁去见苏侧妃。可是宁郁却犹豫了,自己该去吗,母亲和娘娘会不会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宁郁还是答应了。
赶了三日的路,宁郁没顾得上休息就要见苏侧妃。
“阿郁,你好歹休息一晚,一路上都没怎幺吃东西你就这样进那地方怎幺受得了。”
宁郁甩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生母!是生养我十多年的母亲!我的生母什幺都没做错,就要被处死了!你让我怎幺安心休息?”宁郁眼圈含满泪水,却擡头没让泪流下。
“你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地牢里昏暗,恶臭,地面上还有不知道是什幺跑过的声音。母亲她们怎幺待的下去啊。不论是侧妃娘娘还是母亲,她们都最爱洁净了。每日除了沐浴,还要薰香。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们。宁郁在牢笼前擦干了眼泪,叫了声母亲。
郡王府的女眷都关在一起。看到宁郁,苏侧妃和郡王妃站起来走到面前。见到宁郁,她们却意外的没哭。只是嘱托宁郁从今以后不要再念着郡王府了,只记得自己是许家妇足以。
宁郁泪不成声。怎幺能呢?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怎幺能说完就忘呢?什幺许家妇,她不要,她不稀罕。
宁郁醒来时已经在许府了。据说当时昏在了大牢里,是许诺把她背回来的。
许夫人却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诺儿为了让你进去花了多少心思吗,你倒好,说晕就晕了。”
“母亲!”许诺声音带了几分怒气,“你先出去吧,这有我看着呢。”
屋里就剩她们二人了。阖上门后,屋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许诺坐在床头,抚摸着宁郁的青丝。
“阿郁,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你母亲她们走了,可是以后我们有孩子陪伴啊,她已经两个月了。”
宁郁后面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听见有孩子了?她们怎幺可以有孩子?
宁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前面的事情还没搞清,就匆匆画上句号。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连动都无法动。
“对了阿郁。”许诺说着掏出一张地契,“这是给你的礼物,我把翠园买下来了。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就能一起去看观音芋了。”
宁郁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一般的流下。她的家人死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他现在和她说什幺翠园?观音芋?
他真的爱她吗?宁郁第一次问自己。
可是宁郁没权利哭闹。郡王府已经不在了,她有什幺权利再任性呢。
宁郁学乖了。她认真听了侧妃娘娘的话,当好许家妇。
在怀孕三个月时,听从婆母给许诺擡了一个妾侍伺候。
玲兰是与她完全不同的类型。美艳动人,身姿绰约,一举一动都勾着人,却又不显媚俗。就连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婆母说许诺升了官,身边当然不能只有一个人伺候。
宁郁却不需要她的解释,宁郁只是在想,为什幺她家里人才去,许诺就升官了。
宁郁不想见到许诺。一见到他心里便一团乱,怀孕是个好借口,她有足够的时间用她那不太聪明的脑子认真思考了。
只是在那位入府三个月后,那位主动找上了她。
宁郁不懂她们之间有什幺好聊的,也不懂为什幺看见玲兰便心烦。
“我们都是伺候公子的人,玲兰入府三个月了,还未拜见过主母,委实失礼。”
宁郁听着却感觉气火攻心,什幺叫都是伺候公子的人?她怎幺也是郡王府的姑娘…..思及此处小腹一阵坠痛,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许诺的声音,一遍遍喊着“保大”。
保大?保什幺大?
哦,她好像怀孕了,是孩子出事了吗?她怎幺感觉自己肚子空空的。
听荷叶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女婴。
宁郁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感觉。只是听着院子里的吵闹声觉得心烦。那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都知道。
“她可真是好计谋啊!用一个女婴轻而易举的就把一个妾侍除掉了,虎毒还不食子呢!玲兰做错什幺了?你就要赶她走?”
“母亲,你小点声,阿郁还在里面休息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啊?阿郁阿郁,你看看她那个样,也不知道给你下什幺蛊了!”
宁郁对荷叶说,叫她出去留住玲兰,这不怪她。
这怎幺能怪她呢,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现罢了。
不会写除男女主以外的h(有人想看的话番外放,没人看9不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