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不容

今天的许莠有点奇怪,这是宋致远突然而来的第六感。

而这股直觉在他甩掉手里的球杆时达到了顶峰。

许莠捡起了边上的水,用力一扭甚至撒到了手上。他一点儿不介意,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就是一瓶,这

种粗鲁的动作丝毫不减他身上的魅力,反倒多了些随意的艳气,直让宋致远嫉妒的酸水往外冒。

这男子同男子间的气质相貌,可谓是天差地别,比较起来更衬得他精致打扮刻意得做作。

许莠每个月总有两三天会跑到边郊的乡下,他说是去做农活,宋致远哪里能信,所以偷偷跟踪了一次。

去了简直不敢信穿着雨靴就下地插秧的男人是许莠。

他的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些,烈日照下来蒸得他满脸满身的汗,水珠子顺着他白皙健壮的手臂往下淌,穿的白汗衫也打了个湿透,颇具有料的身材更是一目了然。

他做得仔细又认真,寻常农家男子的模样却惊得宋致远一身冷汗。

每一次去了乡下后,许莠的脾气总会好上那幺几天,逢人的笑意也比之前多,场子搅得极热,连他看了表演都会嗓子干哑起得一身野火。

可是这回就不同了,这位祖宗比之前更难伺候,说罢工就罢工,一个人跑去泳池不知道游了多久,脸色更是臭得惊人。

这才几杆子下去没中,就甩了球杆开始发起无名火。

“你之前说的,秦安衍找了个小姐?”

宋致远觉得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又坏掉了,大半年前的事情又被他翻旧账,心里是这样想的,嘴巴上又是另一回事。

“那小姐有点本事,跟秦安衍好到了现在。”

“不过。”他顿了顿,努力回想着,然后才点点头道:“倒是没什幺人见他们出现在一起,上次老陈约了个局他也在,你猜猜那烂人做了什幺。”

宋致远学着当时秦安衍冷淡精贵的模样和彬彬有礼的语调:

“家里人闹的凶,免得扫了大家的兴,就先回去做小哄哄。”

许莠一句话也不回,拿起根香烟抽了起来。

他的眉眼阴郁,嘴角不快的朝下,脑子里全是白天突然出现的女子模样。

许莠惊觉自己的熟悉和怜爱从何而来,恶心的厉害。

那个人几年前就令他作呕,现在更甚,他们早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他却能精准无误的捏住他的七寸,尽是往底线上踩。

当时那女人被粗暴拉走,许莠看在眼里,他站在便利店门口一副无关的冷漠。

他甚至想起那女人脚上的伤,只怕这会儿更是难熬。

“砰——”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宋致远一跳,擡头就看见这个祖宗将手里的黑球砸到了地上。

“你过来。”许莠朝他挥了挥手,宋致远心惊胆战的靠了过去。

他倒是没有做什幺,只是淡淡说了句:“帮我查查那人的底。”

宋致远右眼直跳,他小心翼翼地偷瞄那人脸上的表情,

许莠这个样子,他还只有当年的时候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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