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原绪接到电话时,刚刚从美容院走出来。堆砌金钱保养出来的皮肤光洁得像一颗白煮蛋,她有些嫌恶地撑起阳伞,抗拒每一丝试图侵入的紫外线。

电话那头,linda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小绪,有个客人点名要你,你现在有空吗?”

原绪看了眼日程表:“我这几天都挺空的,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很快,微信便收到了一条定位信息,以及一句“这男的长得还挺帅的”,附带了一个花痴的表情。

原绪不屑地撇了撇嘴,擡手招了辆计程车。入行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遇到的男人就没几个能入眼的。想来也是,稍微有点钱的找个炮友轻而易举,再长得标致点,更是有大把女人上赶着倒贴,何必再花个几千块嫖她。

而linda这种纵横多年的老鸨,估摸着眼光早已被那些歪瓜裂枣给拉低了,但凡遇到个人模人样的,就能贴上个“帅”的标签。对这个新客人,原绪没半点期待,只有着例行公事的疲倦感。

计程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楼下,新客人不管怎幺说,至少还是舍得花钱的。毕竟原绪一晚也不便宜,她遇过不少给了嫖资后,只能在快捷酒店做的,泛黄的床单让她看一眼都恶心。有次甚至还过了敏,休养几天错过了本市一个出名小开的邀约。

顺着电梯一路向上,站在房门外时,原绪对着化妆镜简单检查了一下妆容。她素来不爱浓妆艳抹,再加上一张天生丽质的脸,混在那堆整容脸里,活似个误入歧途的女大学生。有些中年老板就好她这一口,能让他们回忆起学生时期那些可望不可及的女神。

想来当初上学时,原绪的追求者就没断过。也不知那些被她狠狠拒绝了的,知道她现在只要花上几千块,就能各种姿势来一遍,会作何感想。

一切准备就绪后,原绪举起昨天刚做了美甲的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便开了,从她的双眼刚好能平视到对方的领口,领带光看质感便知道价格不菲,鼻腔里甚至探入了淡淡的男香,是清冽的木质香调。品味好到原绪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鲜少遇到喷香水的客人,身上没有异味就足以让她谢天谢地了。

“进来吧。”男人侧了侧身,声音低沉而平和,不像要和她做爱,反倒是像要和她开什幺公司会议。

原绪踩着高跟鞋踏上了地毯,这会儿才擡头看向了男人的脸,呼吸有一瞬的停滞,linda居然没撒谎。

这张脸捯饬捯饬丢进娱乐圈,分分钟能骗来一堆小姑娘的钱。眉眼怎幺看怎幺标志,上帝打磨他时肯定比其他人花费了更多的功夫。

原绪虽然不能挑拣客人的长相,但她心里头对于帅哥也是有一杆秤的,标准还定得贼高,眼前这个,她打心底里说一句,让她倒贴钱都愿意。

“要先洗澡吗?”男人估摸着也刚到,脱下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椅背上,这会儿他正埋头解着手表,原绪瞥了一眼,少说也得七位数。

于是原绪有些纳闷了,这种级别的,那都跑去嫖小明星了,怎幺会上她们这来,还点名要自己。

眼前这个如果能把握住,怕是好处不少。原绪笑眯眯地靠近了些,扬起脸来,一双眼水汪汪的,声音跟掺了蜜糖似的:“要一起洗吗?”

男人愣了一下,眉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含混地应了一声:“哦。”

善于察言观色的原绪自然捕捉到了他刚刚的异常,她心底暗喜,这男人看起来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好掌控。

于是原绪开始一件一件地褪下衣服,今天她只穿了件连衣裙,脱内衣时,虽然故作矜持放慢了些速度,但等她光裸着站在地毯上时,男人还在垂头慢悠悠地解着衬衫上的扣子。

原绪干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男人的动作仿佛按了慢放键,一件衬衫唧唧歪歪解上半天。窗户似乎是半掩着的,有风卷过来,原绪忍不住双手环胸打了个寒颤。

“冷吗?你先进去洗吧。”男人终于扒完了衬衫,擡眼看了看她道。

原绪有些纳闷,自己的身材就没少被夸,自个儿都脱光站在面前了,是个正常男人都该猴急地扑上来,而不是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腰带,慢到跟故意炫耀那“H”字母似的。

于是,原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是第一次吗?”

男人皱了皱眉:“不是。”

原绪轻轻“哦”了一声,还是觉得不对劲:“我的意思是,你是……第一次花钱找人做吗?”

“你问这个做什幺?”

男人的眼里显然有了几许愠色,原绪识趣地不再多问,不过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她上前轻轻摸上男人的手,温柔地推到两边:“我帮你脱吧。”

肌肤相触的那刻,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原绪险些以为他要拒绝,但好在,她还是顺利地褪下了男人的西装裤,被包裹在内裤之中的蓬勃凸起,证明了他还算是个正常男人。

见此,原绪故意使了个坏,双手顺着腹肌轻轻向下,指尖搭在内裤边上,擦着缝向两边滑去,头顶传来了轻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内裤向下一拉,肉棒毫不留情地同她的小腹击了个掌。

这回,换原绪忍不住轻咽了下口水,这种质素,从脸蛋到身材都堪称完美,能睡上一回,哪怕对方有什幺难言的怪癖,她也能以一颗菩萨的心肠忍了。

“走吧。”原绪握上男人的手,领着他往浴室走。她故意别开了眼,脸上的那抹绯红不是羞的,而是兴奋的。

热水很快便填满了巨大的圆形浴缸,原绪主动躺了进去,而后伸出双手做出求抱的姿势:“进来嘛。”

男人的脸色看着还算沉静,默不作声地迈进了浴缸里,然而下面胀得老高的分身可没法伪装,埋到水里还露了个头,跟潜望镜似的。

原绪知道这会儿他憋得难受,却故意放慢了节奏,怯生生地问道:“我要怎幺称呼您呀。”

“沈文斐。”

原绪在心里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些客人很少用真名,她便也懒得继续想下去,故意用矫揉造作的声音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伸长胳膊抱住他的脖颈,擡头望向他:“我可以叫你文斐哥哥吗?”

沈文斐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原绪被雾气熏得朦胧的双眼,摇了摇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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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手机发文要怎幺设定首行缩进,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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