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药剂(H)

夜里两人同床共枕,宛如情人乃至夫妻,第二天一早,芭芭芙醒来时,卧室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昨晚被斯内普随手丢到地上的衣服整齐地摆在床头柜上,包括文胸和内裤。她迅速穿好,打开房门,扑到坐在办公桌前的斯内普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早安,西弗勒斯!”芭芭芙问候着,往桌上一看,原来是昨晚他没改完的学生作业。她嗤嗤地笑了,确定在他眼里,她的魅力比工作大。

“嗯,早。”斯内普按住桌子,免得被她压歪了:“快去洗漱,然后我们去吃早饭。”

“不行!”芭芭芙把脸往他跟前一凑:“我吻了你,你不回吻我吗?”

“别闹。”

“我不管!你不亲我就赖着你了!”

斯内普眉头一皱,颇是敷衍地碰了一下:“好了,快去吧!”

“嗯!”芭芭芙倒不在意他不够认真。有总比没有强。

等她从卧室隔壁的盥洗室出来,斯内普已经整装待发了,肩上拖着一件及地长的黑色斗篷,让她不由好奇地上去摸了摸。这件斗篷不是他平日带她外出时穿的那件,它更单薄轻盈,就像女士春秋天戴的纱巾一样,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跟在斯内普身后前往礼堂途中,芭芭芙更确信了这一点。斯内普步调偏快,走路带风,于是斗篷飘飞在身后,看上去特别有气势。她忍不住又上手捉了一把,得到他回头的一记瞪视。

他们在门厅遇到了邓布利多,后者对他们一大早同行并未表示好奇,毕竟无论是院长与学生的关系,还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都能解释他们不同旁人的亲近,又有谁能猜到还有一种关系隐藏在这两层防护之下?这大概也是斯内普未加避讳的原因。

上午是芭芭芙的第一堂魔药课。斯内普靠在讲桌上,简单做了一段开场白,语气深沉中透着神秘,还很容易听出他本人对这门学问的热爱。她在笔记本上记下“混乱心智”、“迷惑感官”、“赢取名望”、“酿造荣耀”和“阻止死亡”,并重点在最后一项上画了个圈,标记她的好奇心。

当天晚上,芭芭芙敲开斯内普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托着腮:“你白天说的都是真的吗?魔药真的那幺神奇吗?”单就今天学到的疮疖治疗剂,魔药似乎也就那一回事,只不过原料和工具比麻瓜医学奇特一些。

“不相信?”斯内普微微擡头:“你是第一个敢来质问我的。”

“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有问题的人,只是第一个敢罢了。”

“你很骄傲?”

“那你要成全我的骄傲吗?”

斯内普盯了一会儿才道:“你可以不当它很神奇,你是女巫,这里是你生活的地方,不管药剂还是咒语,你迟早会习以为常。”

“感觉你确实回答了,但似乎什幺也没说。”芭芭芙郁闷地叹了口气:“好吧,谁让我从麻瓜界来,学了六年科学知识,免不了比较一番。”

“不只是你。”斯内普纠正道:“所有麻种,大多混血巫师,幼年入学前,也都生活在麻瓜界。”

“啊!”芭芭芙领悟到了:“你也是,对不对?你的房子就在麻瓜社区。”

“嗯。”斯内普想了想,起身朝一扇与他私人卧室方向相反的门走去:“过来。”

“什幺?”

“你的疑问,我会回答。”

门被他推开,露出一间储藏室模样的房间,内里空间不算大,四面墙上装着架子,高到直抵天花板,每一层都摆满了盛有液体的玻璃瓶。他爬上木梯,挑了几只小瓶子带下来,一样样地向芭芭芙介绍。

“狂乱素,能使人精神失常。”

“欢欣剂,能使人感到愉快。”

“狼毒药剂,能让狼人在变身后保持清醒,它的发明者,达摩克里斯·贝尔比因此获得梅林爵士团勋章。”

“美容药剂,能增强服用者发魅力,历史上有一位叫玛洛朵拉·格里姆的女巫凭此成为王后。”

“理智,情绪,都可以任由魔药操控;荣誉,尊贵,也可以经由魔药获得。”斯内普总结道:“有这样的实例摆在面前,你还怀疑我夸大其词吗?”

“我没有认为你夸张啊。”芭芭芙眨眨眼:“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你还少举一个例子——证明魔药也能阻止死亡。”

“所谓阻止,只是暂停,只是延缓,不要妄想是起死回生那种’阻止’。”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死亡的方式成千上万,远超魔药的种类,有人该死了,想死了,什幺也拦不住。”

“明白了,它就是具有魔力的药剂,我不该低估它,也不该高估它。”芭芭芙端正态度:“不过,我能体验一下吗?我还没喝过呢!”

“你怎幺没喝过?”斯内普拧眉:“你每周都在喝——别忘了后天来拿这一周的。”

“不一样嘛。那种调理身体的药剂,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感觉就没那幺神奇。”芭芭芙偷偷往他手里瞟:“我能试试你举的例子吗?比如美容药剂?”这名字一听便让人心动不已。

“不行。”斯内普断然拒绝:“你才多大?用不着美容。”

“不给算了!将来我学会了自己熬自己喝!”

“实际上,你不会在学校里学到它。这些都是高级药剂,能熬制它们的,全英国没几个。按你白天的表现,很遗憾,你没有这个天分。”

芭芭芙顿时有些泄气:“不能自己熬,我还能买啊!”

“以你现在零花钱的水平,攒到毕业也买不起一瓶。”斯内普继续打击她:

“这幺贵?看来只能等工作了。”

“那时你早成年了,我也不会管你了。”

芭芭芙被一句“不管”弄得心虚,立即讨好一笑表示退让:“那算了,我不打它的主意了。”

“不过这一瓶——”斯内普朝她伸手,指间捏着一只玻璃瓶:“欢欣剂,你可以尝尝看,问题不大。”

“……哦。”感觉被大棒加甜枣式对待的芭芭芙暗自郁闷,面上勉强没透露出来:“好啊!”

斯内普一边爬上木梯,把余下三瓶放回去,一边向她解释:“欢欣剂你到五年级能学到,如果你进了我的提高班。我这儿储量丰富,给你一瓶玩也无妨。”

他刚一下地,一个人影朝他扑来,吊在他的脖子上。芭芭芙朝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是甜的!像汽水一样!这真的是药剂吗?”

“喝了?”余光扫到架子上的空瓶子,斯内普了然,不用她回答了。他被她坠得直不起腰,便擡手去拆她抱着他脖子的胳膊,结果没成功,只好双手托住她的屁股,引着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

他朝外看了一眼,确定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仍旧语气严肃地说:“别闹!这是学校。”

“咯咯,西弗——”显然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朵里的芭芭芙细碎地笑了几声,把胳膊收紧,以自己的面颊去贴他的面颊:“我好开心啊!”

念及欢欣剂制造愉悦,其实是促使人想起有生以来和快乐有关的记忆,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轻声问道:“为什幺开心?”

“开心你告诉我,我是女巫啊!开心你来找我,把我接走了!开心——”芭芭芙往他怀里缩了缩,接着拿脸反复蹭他的脸:“开心你给我一个家。”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他暂时没有动作,但也放任她的小动作。

“所以,你开心——都是因为我?”

“对啊,因为你!”

她擡起一双眼,几乎与他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睛中装着从未在他眼中出现过的纯粹喜悦。他从未这样开心过,即便是十一岁那年如愿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即便是十九岁那年如愿被黑魔王标记,可以光明正大地研究和使用黑魔法。

与她对视片刻后,他渐渐恢复镇定,又动用了下理智,随即发现芭芭芙的认知中存在误区。她的开心,因为他只是表象,深层原因无疑是她被生为女巫,生来可以学习魔法;若非如此,邓布利多不会发现她,进而委托他去接她。因此她表白错了对象,让他冒领了其中所有的功劳。

他当然不会纠正,他没那幺正直,而且为了维持这段他无法否认享受其中的秘密关系,他也不会假装正直。

然而尽管如此,他眼下仍是有些兴趣索然。靠隐瞒和欺骗得来的亲密,终究难以长久,正如他曾经告诉莉莉,麻瓜出生的巫师和其他巫师没有什幺不同,入学前的莉莉相信了,入学后她自己明白了,加上其他种种缘由,终究和他渐行渐远,并在他一声“泥巴种”里彻底终结。

“已经很晚了。”斯内普双手掐住芭芭芙的腰,再度试图把她从他身上扯下来:“你该回……”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脸上一个湿漉漉的吻打断。

“我还开心——”芭芭芙依然沉浸在之前的话题中。她微微眯起眼睛,颧骨上飘着两朵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十分娇羞:“你给我的——愉悦(Pleasure)。”

斯内普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他直觉她口中“快乐”一词,更应该定位为“快感”,在词典上注释作“一种感觉体验”,日常使用中往往意有所指。

下一秒,芭芭芙直接用行动证明他判断正确——她这次改用整个身体蹭他,在他耳边短促地喘息了一阵,并夹杂着情不自禁的呻吟,未几浑身一震酥软下来,似乎仅凭脑中记忆就达到了一次性高潮。

“啪”地一声响,储藏室的房间被斯内普用无杖魔法关上了。他倒退一步,回到木梯前,弯腰把芭芭芙放上去,一只手越过她的裙腰,贴着尾骨钻进衣服里,再穿过柔软的臀丘,划过她不自觉一松一紧的肛门,靠近那处给过他极端享受的穴口。如他所料,他中间三根手指方一抵达,便被粘腻的液体打湿了,将指尖探进去也十分顺畅。

“你……”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幺好。

感觉他的手指似要抽离,芭芭芙朝后一仰,转移重心,把他的手坐实压牢:“别!”她故作委屈地朝他发出诉求:“我想要——更开心!西弗,你帮我好不好啊!”

斯内普听懂了。他犹豫了一番,无法忽视自己被她的小女儿情态勾起了欲望,又确认了下环境,晓得这里是他的地盘,而且空间狭小,给人心理上的隐蔽感,于是他默许并主动了。

他把木梯上的芭芭芙往上提了两格,帮她坐稳后,直接拉开裤子的拉链。她方才自给自足的高潮,省了前戏的工夫,他决定今晚速战速决,毕竟现在还没到宵禁,外面办公室的门只是关着,如果某个同事有急事找他,情急之下闯进来也常常可以得到谅解,而眼下的情形又不可谅解——从双方角度看来都是。

感谢麻瓜的生活智慧,他不必解皮带脱裤子,苏醒的阴茎足以得到释放。芭芭芙的高度刚刚好,他只需一条腿跨进梯子空格,一双手撑住梯子边缘,再快速在阴茎上撸动几把,保证它够硬够长,就能掀开她的短裙,拨开她的内裤,用自己填满她的空虚。

木梯在他撞击的力道下发出“吱吖”的响声,但架子纹丝不动,它们和外面的办公桌一样,在咒语的加持下,地震了都不会塌。他因此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一步步地往她身体中开拓,用柔软湿热的触感壮大他的资本,用愈演愈烈的快感告慰他的渴求。

对,快感,她说他给了她,他又何尝没有?男欢女爱,感觉当然是相互的,所以人类千百年来乐此不疲,哪怕不出于繁殖的种族使命。他想他若也喝下欢欣剂,恐怕同样会想到他从芭芭芙身上获得的愉悦。这种药剂唤起的快乐记忆,不像守护神咒所需的那样深刻。守护神好比一位古希腊哲人,要求你精神上的真正幸福;欢欣剂却是庸人,只要存在便满足,从不关心这是怎样的存在,为何存在,又存在于何时何地。

斯内普在思考中驾驭着欲望之马奔驰,而芭芭芙却只是盲目地欢笑,因为药剂和现实双管齐下的刺激脑中一片空白。这根已被她身体所熟悉的阴茎又来造访了。它来得匆忙,慢慢才站稳脚跟,恢复平日的神气;可它依旧匆忙,又快又凶地在她的体内出入,像在赶时间。

换作别的日子,她肯定会生气——来了想着走,还不如不来!但她此刻很开心,不打算跟他计较了。她靠着木梯舒展上身,扬起脖子,顺着他的起伏呼吸,发出悠长的鼻音,间或忍不住笑出声。

“嘘——”斯内普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拧眉细听了片刻,果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敲响了储藏室的门。隐忧的这东西,还真是不怕不灵。

“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在里面了?”门外响起的是庞弗雷夫人的声音。

斯内普低头,对上芭芭芙促狭挤弄的眼睛,心念千回百转,却是选择开口:“咳、我在,在整理架子,里头很乱,门暂时打不开。”说谎而已,哪个成年人不擅长?

“我来讨一瓶白鲜草香精,或者莫特拉鼠精华。”庞弗雷夫人讲述来意:“两个六年级的格兰芬多男生发生冲突,私下决斗,被同学送到了校医院。我止血止痛类的药剂用完了还不够,这才来找你帮忙。”

“没问题。”斯内普沉着应对:“你先走,我腾出手后给你送去,不晚于半小时。”

“那行。谢谢了,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答应着,听足音慢慢离开了。

斯内普面色不显,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不待将头转向芭芭芙,却感到掌心一团湿热。他手一擡,刚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截舌尖。

“不急吗?”芭芭芙问道:“伤员怎幺能就等呢?”

“格兰芬多而已。”斯内普撇撇嘴:“不是波比出面,我宁愿他们疼到明年。决斗——真是精力旺盛,就该好好治治,否则这次不吃教训,下次照犯不误!”

他后面偏见色彩严重的话,芭芭芙已经没兴趣听了,于是突兀地换了话题:“你真了不起!”同时她的手窸窸窣窣地摸到了两人交合处:“它一点都没软!我没感觉错!呀,你的裤子好像脏了!不怪我哦!我明明动都没动……”

斯内普不做问答,干脆地低头含住了她一开一合的红唇,掠夺她的呼吸和津液,仿佛自己是一棵干枯濒死的植物,极力从上下两方源泉中汲取养料。无法说话的芭芭芙便不说话,习惯性地闭上眼睛,体味彼此的双重交汇。这个吻不算久,他放开她后,重新开始大刀阔斧般地冲锋,粗壮的阴茎是他攻无不克的武器,幽深的子宫是他念念难忘的宝地。

“西弗,你、你承诺,半个小时呢!”芭芭芙气息凌乱地调笑:“够、够你射、射出来吗?”回答她的是愈发迅猛的镇压,逼迫着她坠入欲海浪潮中。她被推上今晚第二次高潮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他办公室家具的质量真不错。

斯内普与芭芭芙前后脚攀至巅峰,但在射精的前一刻,他猛地抽出阴茎,将乳白色的液体喷到了地上,然后迅速清理一新。

乍然被抛下的芭芭芙不由愣住,迷迷糊糊地想起,按罗丝夫人所教的方式计算,在例假规律的前提下,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她现在当然不能怀孕,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谨慎,没想斯内普和她同居一月,竟然已经记住了。

男方主动避孕,这行为可以向好的方面解读,也可以向坏的方向,端看女方的心态。芭芭芙当然不会多愁善感,反而在新旧记忆的碰撞下,她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绽开微笑,沉浸在再一次被开疆拓土的快乐国度中。

等斯内普处理好裤子上的痕迹,并重新穿戴整齐,看到瘫在木梯上的芭芭芙,他露出一丝没有讽刺意味的哂笑。出自他手的魔药,品质当然没话说,但像芭芭芙这样,把一瓶欢欣剂用成迷情剂也是少见。她的成长环境到底显着地影响了她,在别的女孩还为青春期的生理变化羞涩时,她已经以她尚且稚嫩的身体踏入成人世界,并且坦然又积极。

“我带你去洗澡。”斯内普把她抱起来,送到另一侧的盥洗室内,放了一池热水。

“洗澡!洗澡!”芭芭芙欢呼一声,连衣服也不脱,直接跳进水中。

斯内普及时避开溅出来的水花,皱眉想了想,没有呵责她。魔药作用下,她值得更多的宽容。挑好庞弗雷夫人需要的药剂后,他擡头看了眼挂钟,想到芭芭芙喝下的欢欣剂还有半个多钟头的药效,不自觉地加快了前往校医院的脚步。应该来得及,等他赶回来,他们还能继续把“愉悦”延续下去。

他恰好也教过她,魔药是一门精密的学问,一滴药剂都不能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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