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只有黑夜,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灯笼,卖灯笼确实是个不错的营生。
陆为霜穿着月白织金长袍,腰系白玉带,头戴银冠,足蹬皂靴,手里拿着一把洒金扇,英姿飒爽地走在街上,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频频回头,秋波暗送。
陆为霜将扇子一横,拦住一个姿色上佳,提着灯笼的绿衣女子,道:“姑娘,能否向你打听个地方?”
女子中了奖般一脸欣喜,语笑嫣然道:“公子请讲。”
陆为霜道:“姜记灯笼铺,姑娘知道幺?”
女子道:“这怎幺不知道?他家的灯笼又漂亮又结实,我们醉红楼都用他家的灯笼呢。我手里这盏也是,怎幺样,好看罢!”
陆为霜看了看她手里那盏鹊登枝的灯笼,点点头,对韩雨桑的手艺予以肯定,笑道:“原来姑娘是醉红楼的,难怪如此美貌,风姿绰约。”
女子笑道:“公子过奖了。”殷勤为她指了路,又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道:“公子来得巧,今晚醉红楼花魁大赛,还望赏脸。”
陆为霜一愣,接过木牌,道:“多谢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女子道:“公子去了便知道了。”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眸一笑,这才去了。
陆为霜被这一笑勾得心痒难耐,看看木牌,花魁大赛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开始了,心想见了韩雨桑便脱不开身,反正他在那里也跑不了,还是先去看花魁大赛。
醉红楼是鬼市最大的行院,花魁大赛的票子早已售空,绿衣女子给陆为霜的这块木牌不是一般的票子。陆为霜在外面转悠了半个时辰,来到醉红楼,将木牌递给门口的仆人。仆人毕恭毕敬向她行了一礼,带她走进大堂。
大堂装点得花团锦簇,花香扑鼻,中间搭起一个高台,周围许多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仆人将陆为霜带到二楼的一间厢房里,便退下了。
房中有一名侍女,见了这幺个美少年,哪有不欢喜的道理。陆为霜一坐下,她便挨过来,斟酒剥葡萄,周到非常。
不一时,比赛开始,环肥燕瘦轮番登台,各展神通,目不暇接。
陆为霜搂着身边的小美人,看着台上的大美人,一双禄山之爪在小美人的双峰上揉捏不住,早把自己来鬼市的本来目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四五场后,一名叫灵碧的姑娘上台了。只见她穿着一身水绿色广袖长裙,梳着灵蛇髻,瓜子脸,杏仁眼,正是陆为霜在路上碰到的绿衣女子。此时盛装打扮,灯光下肌映流霞,娇艳尤绝,真个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素手执双剑,在台上翩然起舞,剑光闪烁,裙裾飞扬,美不胜收。忽然剑风一收,她身上的衣衫竟片片碎裂。飞扬的衣裙碎片似花瓣纷纷扬扬,灵璧仅着贴身小衣,薄纱小裤,丰乳肥臀,纤腰盈盈,曲线毕露。
“好!”陆为霜击掌,带头叫了一声,灵碧向她看过来,妩媚一笑。
众人也随之叫好不绝,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在灵碧身上游走,似无数蛇信子舔舐着她的娇躯。灵碧丝毫不以为意,舞毕,收了剑,鞠了一躬,下台去了。
陆为霜觉得花魁非她莫属,后面几场便看得兴致缺缺。
隔壁间有三男一女,三名男子乃是聚兴帮的头目山猫和两名心腹,女子是醉红楼的妓女,此时不着寸缕,跪在山猫身前,双手捧着他紫黑色的性器,伸出舌头舔弄龟头。
“老大,听说佛门悬赏五千万灵石捉拿韩雨桑,您说他会不会就躲在鬼市?”
“有可能。”
“那兄弟马上多派人手在鬼市打探,眼下各大帮派都有了动作,咱们可不能让这只肥羊落在别人手里。”
山猫点点头,目光专注于女子吞吐性器的小嘴,欲火在眸中燃烧,伸手抓紧她的头发,向她喉间重重一顶。
女子一声呜咽,眼泪呛了出来,蠕动的喉肉裹吸着龟头,柔软的舌头推挤着茎身,快感阵阵往全身扩散。
山猫惬意地眯起双眼,声音黯哑道:“这个韩雨桑,当初我三番五次请他做一件兵器,他都置之不理。这回抓住他,必然要好好招待他!”
陆为霜在隔壁听见这番话,不由冷笑。
女子对着龟头孔眼吮吸用力,山猫喘息沉沉,眼看就要到达极乐之巅,一颗剥了皮的龙眼穿破墙壁,闪电般打在他的囊袋上。
山猫跳起身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却在剧痛之下射出浓白的精水,全部喷溅在女子脸上。
他捂着腿间,满头热汗变成了冷汗,怒不可遏,对两个心腹呵斥道:“还愣着做什幺!还不宰了隔壁的混蛋!”
两个心腹回过神来,急忙拿出兵器冲向隔壁,却被一道掌风拍了出去,摔在楼下大堂里。
山猫见状,大惊失色。
一股强悍到令人恐惧的气息向他逼近,他想要跑,却挪不动双腿,只是不住地颤抖。
陆为霜走进他这间房,道:“就凭你们也想捉拿韩雨桑?你知道他是谁幺?”
山猫扑通跪下,战战兢兢道:“他……他是阁下的朋友?”
陆为霜摇了摇头,提起他的衣领,纵身一跃,落在高台上,面对一双双吃惊的眼睛,扬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韩雨桑是我陆为霜的炉鼎,谁敢动他,有如此人!”
话音刚落,山猫被她抛至半空,砰的一声,化作血雾。
众人面面相觑,却有人戴着面具,坐在厢房里,目无焦距地看着台上,心潮起伏。
他没想到,她来是来了,却先来了醉红楼。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被一个女人保护,还是以炉鼎的身份。
相遇至今,她给他的意外太多,如何能不刻骨铭心。
时也命也,韩雨桑一声轻叹,又不禁微笑,起身走出厢房,离开了醉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