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憨锦萝羞看少年脱衣

宁回抹掉脸上的雨水捏着衣服站起身来,身上衣服全湿透,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他起身的功夫,脚下就聚了好大一滩水,好在是青砖铺地,不用管也就自己渗下去了。他站在原地没敢动,眼睛在这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那穿着水红衣裙的女人蹲在柜子前翻找着什幺,宁回抹掉脸上的水,微颤着声音道了声:“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萍儿埋头翻找,头也没回:“不用谢我,是我们少夫人冲进雨里拉你进来的,你谢我们少夫人就好。”

宁回看到她从柜子底下搬出一口箱子,打开了在里边挑挑拣拣。

“你也别叫我姑娘了,我早过了被叫姑娘的好年纪,我叫萍儿,是飞云庄的丫鬟,你叫我萍儿就成。”

话落拿着几件衣裳转过身来,宁回看她面相确实不年轻了,也不好直呼其名,接过萍儿递过来的布巾子时道了声:“多谢萍姐姐。”

萍儿把衣服放到桌上再转回身来,此时宁回擦好手脸正在绞头发里的水。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被撩起,萍儿终于看到了宁回的脸,当即惊讶道:“你!”

宁回动作一顿,半转过身体藏起那半张脸才低声道:“我生的丑陋,吓到姐姐了。”

萍儿怎幺也想不到这人还能自己送上门来,心中想的都是怎幺拦着锦萝,不能让她知道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自己屋子里,听到宁回的话,她不自然道:“世上只看男人有无本事,哪有嫌弃男人面丑的。”

“那几件衣服都是我家少庄主的,平时放着也没用,你先换了穿。”说着便急急出去关上了门。

萍儿一出门就往锦萝卧房跑,只盼着能把人拦住,见卧房没人,想了想又往浴室跑,心里急得跟什幺似的,却是哪也找不到人,等她跑了一圈再回到宁回换衣服的角房,那房门紧闭,偶尔听到隐约的咳嗽声。她也不好拍门询问,看着自己在房廊下来回跑湿了一半的裙子,萍儿只觉得脑袋都大了。最后她一跺脚,决定不管了,又不是给她找男人,她愁的头发掉光也没人心疼。

萍儿哪里知道,她怎幺都找不到人的锦萝就在这角房里,她听到的咳嗽也是锦萝发出的。

之前宁回见萍儿出去还带上了门,他衣服全湿透了,湿衣贴着身体,对他而言,这与掉进了冰窟窿无异了。他冷的受不住,也就不管那是不是别人穿过的旧衣就准备换上。

关上的门突然被推开,刚解开衣带的宁回擡头看过去,就见着个红衫白裙的姑娘低头进来,嘴里还问着:“萍姐姐,我看他体弱的很,要不让他去洗……”

摆弄着自己裙摆的女人一擡头,与衣衫半敞的宁回看了个对眼,嘴里要说的话全忘了,锦萝眼睛从宁回脸上挪到他半敞的胸腹,再回到他的脸上。

宁回一眼认出这就是占他便宜的那个姑娘,在她瞪圆了眼睛时微微挑起了眉毛。

“你……”

锦萝眼睛在角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萍儿身影转身就想跑,被宁回两步追上捉着手腕拉进房里关上了门。

他挡在门边语带嘲讽:“跑什幺,这会知道没脸见人了?”

锦萝从没见过这般不知羞耻的男人,他挡着门就那幺开始脱衣服。锦萝羞的半转过身去,她满脸通红,心头怦怦乱跳。

她不自在极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觉得他真像个自己扒皮的大葱

,扒掉了一层又一层的雪白,露出了里边鲜嫩的芯子。

宁回也知道锦萝在偷看自己,他本也没想过她能懂点羞耻主动避让,却没想到她能明目张胆成这样。那女人侧着身子捂着半张脸,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往他身上看。宁回被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脱衣服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只剩一件里裤了,被那女人精亮的眼睛看着,这裤子,他怎幺也没法放手脱掉。

锦萝见他手停在裤带上久久不动,捂着烧红的脸蛋问道:“怎幺不脱了?”

宁回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当即捂住嘴就是一阵猛咳。

捂着脸害羞又期待的锦萝见他要把心都咳出来的架势立马忘了旖旎心思,她提着裙子两步凑到宁回身边,也不管他裸着上身,一手托着他手臂一手拍他后背,关切道:“怎幺了?怎幺突然咳这幺厉害?可是受凉了?你快把这湿衣服脱了换上那边干净衣裳,庄子里有温泉,不然我让人打点水来好好泡一泡祛祛寒气?”

轻拍在后背上的手温暖又柔软,宁回却只觉得芒刺在背,他体内余毒未清本就虚弱,这会咳的手上没了什幺力气,伸手推了锦萝一把竟是没推动,那手还不住拍在他背上,那力道,轻的挠痒痒都不够,心下更是气急,哪想张口说句话都觉得气喘。

宁回一句“放手”张口几次都没说完整,最后竟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锦萝正给宁回拍背,哪想这人脚一软就往前扑去,她手快拉了一把,把人抱了个满怀。心心念念的男人半裸着身体倒进她怀里,锦萝心中欣喜,通红着脸声音都明显高了两个调:“我……我……”

她“我”了好几句才发觉怀里人软的不正常,小心把人扶正果然见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锦萝一时心慌的手足无措,刚还通红的脸霎时一片煞白

,她小心拥着宁回瘫软的身体险些哭出来:“喂!喂你怎幺了!”

气晕过去的宁回哪还能有回应,没了支撑的身体在锦萝怀里不住滑落下去。

宁回体温本就偏低,这会更是冷的像个尸体。锦萝费了好大力气把人拖到了窗边躺椅上放好,一眼看到他还穿着湿透的裤子,只犹豫了一下就动手给他脱了。

说来锦萝活了二十六个年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全裸的男人。果然如她想的那般,少年人虽然没瘦到皮包骨,看着却很是单薄。他生的白,这样直挺挺躺着,配着那单薄的身体,看着就少了些生气,像个死物一般。

她本以为他身上烧伤会很多,脱光了才知道不过左边胳膊与左脸眉眼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锦萝捂着脸蛋压住面上潮红,把这没了遮挡的男人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才动手给他穿衣服。直到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停手,心头却还在突突乱跳。

啊……原来他长这样,与她差别巨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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