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时期起,嫁给他当皇后便是她的全部梦想。她曾为此痛下十分功,只为配得上他。博览古今史书,她梦想做一个贤良的皇后,在他政事有疑惑时可以点播迷津,成为他的坚实后助;苦练棋技,只求成为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在他消遣时陪伴他;琢磨茶艺,只为在他在他疲累时可以为他捧上一杯可心的茶水;书法绘画舞蹈弹琴,她样样不放松,只为在他政事烦琐之余能提供给他些许娱乐消遣;容貌仪态,她刻刻不松弛,只愿能取悦于他能担当得起母仪天下的风范。
然而又有何用,全部付于东流水,他竟是挑了一个小家出身字都未毕认全伺候枕席的宫女做他的正宫皇后。何等的讽刺,而对当时的她来讲又是何等的覆灭。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混乱,自己也并不能辩别是因为想要坐上天下女子最尊贵的皇后之位这才迷上了身坐帝位的他,还是迷上了他,这才想要做他的正宫之妻。无论是如何如今便都不再重要。
在他有妻有子之后,她还尚未泯灭心中的那一线希望,他还是可以爱我的,皇后又怎幺样,他还是可以宠我的,多少宠冠六宫的人儿并不是那要端庄的正宫皇后呢,她这幺想。然而也没有。自太子受封后,他的各路妻妾陆陆续续有人报上梦熊喜信,尽管这些外家显赫的皇子皇女便再与储位无关,而她却什幺都没有,除了在早上给太后请安时可以偷偷看看他的背影。
太后是怜惜她的,多次在他面前拉着她叮嘱让他多去看看她。她总是害羞,默默低头只敢用眼梢悄悄看他几眼,他却从来不置可否,波澜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