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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普不算熟练的系好了梨疯背后的细带,额角都紧张的出了汗。带子又滑又细,他觉得梨疯但凡动作大点都有可能断掉。
系完细带,陈普直起身,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一个方形的丝绒小盒子,摆在梨疯的手边。他擡起头与镜子里的梨疯对视,轻声说:“旗袍的赔礼。”
梨疯在镜子前面坐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耳坠,是某品牌今年的新品,简约的款式。上面是两颗方形的钻石,下面坠着一颗小点的钻石,一片白色羽毛。
拿起耳坠在耳朵上比了下,梨疯戴上了,很配今天的黑色礼服,更何况还是陈普选的。
“好看吗?”转头问身后的男人。
“嗯。”
陈普下意识擡手摸了下梨疯右耳下方轻晃着的羽毛,软软滑滑的,很衬她。
*
到酒会的时候,已经开场了。
梨疯只是受邀而来,不算主要人物,大抵也就是被主办方拉来充场子的,来的早晚不重要。但当她挽着陈普的手臂走进厅里时,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依然不少。
“梨总,你可算来了。”主办方之一快步走来,伸出一只手。
梨疯轻轻回握了一下便收回手,脸上是标准的微笑,面子上的功夫早已练的如火纯青。
“有些事情,来得迟了,抱歉。”
“没事,你能来就是我的荣幸。前面摆了些今晚的展品,有兴趣可以逛逛。我就先失陪了。”
梨疯看人转身离去,收起脸上的虚假的微笑,侧头看向陈普,说:“陈普,我找那边的人有些事。”
陈普顺着梨疯的视线看过去,那边站了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此时他们也在打量着他。
“你是想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自己逛逛?”
“我去逛逛吧,一会来找你。”
梨疯倒是也没打算让他陪自己去,那些肮脏的话语和地方有自己就够了,陈普没必要陪自己承受那些。将手从陈普臂弯里抽出来,悄悄地捏了下男人的小拇指,“乖乖等我啊。”
陈普点了点头,看着梨疯的背影走远。她背后的两根细带随着步伐左右摇摆着,像极了陈普以前陪奶奶散步时,春天湖边被风吹动的柳枝。
*
“哟,我们梨总来了啊?”语气轻佻的声音。
“二表哥。”梨疯重新换上了标准的礼貌笑容,平静的看着出声的人。
被梨疯叫了二表哥的人满脸不屑,啧了一声,“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句二表哥。”
“是吗?邓林。”梨疯不笑了,眼睛也不再弯着,满是冷漠,“你的烂事希望你能自己收拾好,别闹的家里不好看。”
邓林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孩,自己的表妹,小叔唯一的女儿。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那性格温柔的小叔是怎幺会有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儿的,肯定是奶奶不承认的那个女人教坏的。
“你放心,再不好看也不会跟你妈一样的。”邓林脱口而出,忘记了这是在什幺场合,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不知情的朋友。
毕竟在外人面前,邓家相亲相爱,家庭和气,从来没有任何丑闻,一路走到了如今各行各业都有产业的豪门地位。
梨疯嘴角最后一点笑也没了,她捏紧了手里的手袋,要忍,不能被几句话激怒,忍了那幺多年了。
“是吗。看来你不需要现在的工作也能顺利解决了。”梨疯拿出手机发了几条短信。
没过几秒,邓林手机响了。他染上了所有世家少爷的劣习,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不好的都占尽了。他爸死后,他和他母亲是被梨疯养着的。
应该说,自从他爸当年意外摔下楼梯死后,家里的掌权人就变成了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