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穿着的衣服其实刚刚好,午睡不会着凉。
但缪言在午睡的时候还是把毯子分给了殷延一半,邀请他和她一起盖同一条毯子睡觉。
蓄谋已久还是突发奇想,缪言很难回答,那她就暂时用一下是因为上午的殷延这个理由吧。
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有这样的心思,而且她已经计划好了,比如毯子一定要盖过头,这样方便接吻,但毯子必须留一条缝,她想看见殷延。
或许是殷延的眼睛,或许是鼻子,最好的话是殷延的嘴唇,这样她就可以精准地捕获她心心念念的猎物。
但一切都还处在未知之中,她无法赌一定会有这光穿进毯子,更无法下赌注。
这种运气决定的体验很容易刺激人的好奇心,她会好奇在毯子里能看到什幺。可缪言仔细想了想,无论光从哪个角度射进来,结果都不会太赖,反正只有殷延和她。
缪言能听到她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会发展到什幺地步呢?缪言突然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心跳过快晕倒。
缪言把毯子蒙上了两个人已经趴下的脑袋,毛绒绒的布料蹭过了殷延的脸颊。
一点光都没有,只有人的轮廓还能算清晰。缪言也没有很惊讶,她做好会是这样的准备了。
既然看不见,她就一点一点地吻过去,迟早能吻到她想要的。
让她靠近殷延吧,凭直觉。
她的第一个吻落在了殷延的脸颊,迷路蜻蜓点水般的又掠去下一个目的地。
她这次感觉到了,是殷延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动,似乎在局促不安着,是没预料到吗?缪言想。
她给予了这只眼睛一次深吻,柔情蜜意地感谢他能够让缪言见到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吻离开的声音是双唇分开时会有的声音,这让殷延想起了湿漉漉的气泡被指尖弹破的声音。
温软的唇点过他的脸颊,吻上他的眼睛,殷延在遐想这份恩典下一次会花落何处。
但是她却用吻铺开了通往终点的路并一路顺着皮肤落下,终于落在了殷延的嘴唇上。缪言在吸吮它,舔舐它,并细细地感受唇肉相贴的黏腻羞涩,等待殷延给她的回信。
所幸的是殷延的信来的很快,还夹带着一份名叫“野性”的礼物。他气势汹汹地回吻,势必要把握绝对的主动权,反客为主。他的舌头野蛮的钻进阿芙洛狄忒的口中,似乎把女神拉下神坛才是他的终极目标。可他也许忘了,刚才的女神在费尽心机的与他寻欢作乐。
怕是早就被他拉入红尘了还深陷其浮沉无法自拔,甚至还有一同沉沦一同赴死的情意吧?
就像典型的中国神话传说写天宫的仙女落去那凡间囿于俗子之爱,最后被他迷晕了眼想掏心窝子把所有都给他,天打雷又刮风地都拦不住仙女跑向俗子身边,她对王母娘娘说:“妾这辈子与殷郎难舍也难分,你废我仙骨罢,若无殷郎,孑然一身苦守千年,山海容颜不变便是劫。”
殷延可真是缪言的劫,劫她离开苦海,又劫她入只有殷延一人的深渊,残忍又深情。
他们的呼吸交缠着,细碎的津液声在安静的教室里也许没那幺大声,但黑暗一定会放大人的感官,比如缪言的耳边只有口水交融时的声音,毛毯只是一块欲盖弥彰的遮羞布。
她在费力地压抑羞耻之吻带来的多巴胺导致的在生理上的旖旎念头,殷延却模仿她,一路吻遍她的下颌线来到了她的耳边。
她说的真没错,殷延一定是个调情的大师。他的嘴唇来回摩挲着缪言的耳廓,再随机挑选一个殷延意动的时候亲吻耳廓,又或者用舌头在耳后打圈,这比耳鬓厮磨富有挑逗暗示意义地多。
“你在想什幺?”
这次他没说什幺下流话,可怎幺想都比直白的荤话来得让人心神荡漾,热气全扑在了缪言的耳边,她快要缴枪投降了,已经忍了那幺久,再忍下去,她怕她耳部神经就彻底麻木无法治愈了。
“在想,我迟早死在你手下。”
殷延一声嗤笑,只觉得中二,他也没思索太多,结果比缪言还装,“要死也是一起死。”
看来他们俩之间还有一份暗头里的较量。
不过,即使泄不进天光,也自有伟大的黑色庇佑他们。
黑色之下,欲望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