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之站在大厅中央,上辈子的晴月郡主与她那嫡姐是情分深厚的闺蜜,但这郡主的脑子不聪明,被她嫡姐利用当了跳板搭上了李墨弗。
之后不知怎幺的两人的情分便越来越淡了,约摸是这头脑简单的郡主知晓了她嫡姐的算计,两人之间也便慢慢没了联系。
想来想去上辈子她这勾引姐夫的谣言便是这郡主透出去的给如棋之的。她先她们一步算计有什幺错呢?这是如棋之和她娘欠她的。
如玥之擡头看了看二楼外边守了好几个黑衣侍卫的雅间。
那个像高山之雪一样的九皇叔。她偶然间听到有人说玉芙楼外停着九皇叔府的轿撵。李墨弗问她接下来想去哪儿走走,鬼使神差般的她回道:“那就玉芙楼吧。”
等她回过神来懊恼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已经到了玉芙楼的大门口。其他人倒也没起疑,这玉芙楼名声确实大。
一路上李墨弗还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了许多玉芙楼的招牌菜。如玥之也没仔细听,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九皇叔,白璟卿。
她尤记得上辈子,有一次被她那嫡母陷害,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珠钗,她的好父亲问也不问事情经过,也不问她是真是假,便罚她跪在雪中。
庭院中的大雪越来越大,她跪在青石路上,身上都是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她的双腿都快冻得失去了知觉,她的心一沉再沉,她的父亲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跪在雪中的女儿。她只觉得茫茫的一片白中,只剩了她一人,无助,怨恨。
她那早逝的母亲如果能见到她如今这番情况,不知还会不会在当初爬上这个男人的床,拼死也要生下她。身上冷,可如玥之觉得还不及她心冷的万分之一。
之后呢,混沌的意识中听到有人说贵客上门。之后她便没了意识,晕过去的时候,她模糊的视野中瞧见了一角黑色。那是她失去意识前眼里唯一的颜色。
醒来后,她躺在房中,一件上好的玄色狐裘大氅突兀又显眼地出现在与她这格格不入的房中。后来她才知晓是当朝的九皇叔的狐裘。此后的一小段日子府里的人对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九皇叔再一次凯旋归来时,她也同其她女子一般上了街,街道两旁都是人,挤的很。
她垫着脚向前望去,穿着银色轻甲的男子坐在马上。眉目清冷淡漠,如那天边月,山巅雪,高不可攀,让她心中生出了一种羞惭还有一种隐秘的欢喜来。
她想着,她可以找个机会将那件衣服亲自还回去,再好好谢谢他。
郝掌柜立在那儿,心中也有些急,九皇叔那毫无动静,眼看这郡主还要发飙,拿鞭子抽他淘来的珍品,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吱呀”一声,那雅间的门总算开了。白璟卿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袍,语嫣此时面上还是未曾褪去的燥热春意,将脸紧紧埋在对方的脖颈处。一只手的掌心还有些红肿,刺疼的无法握合。
身子细微地抖了抖,生怕别人瞧出些什幺来。不过除了白璟卿抱着语嫣的手能感觉出来,倒是不会叫其他的人发现。
白璟卿觉得语嫣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既蠢,又可爱,蠢的可爱。薄红的唇往上弯了弯,立马又拉了下来。
真娇气!娇气的让他满心愉悦。
“见过九皇叔。”这昌平王世子李墨弗心中也是讶异,原来传的是真的,他来的时候没见到轿撵,还以为是人胡乱传的。这九皇叔似乎是陪他的王妃出门的。
李墨弗稍稍想了想便想起了前段日子九皇叔娶妻的事情。这事儿在京中闹得动静可大。连他们这些贵族子弟都啧啧称奇。
晴月郡主俏脸微白,她自然瞧见了窝在九皇叔怀中的女子,身形苗条细长,像是没什幺分量一般。她虽跋扈,但在白璟卿面前却是不大敢放肆。
心中暗气:这也能碰到陪着妻子逛街的白璟卿,运气是没谁了!今日暂且放过这对狗男女。
“九皇叔,晴月想起还有要事,便先回去了!”说着拿起桌上的鞭子就要走。
“晴月这段时间很空闲?脾气倒是越发的大了。”白璟卿幽幽道。
“不闲,不闲,诶,这是九婶婶吧,与九皇叔当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晴月讪笑道。
“记得把损失赔给郝掌柜。”白璟卿被这马屁拍的心情舒畅,抱着语嫣就走了出去。
“晴月知道。”
一场闹剧落幕,吃瓜群众也算是吃的心满意足。
那昌平王世子还想要上前说些什幺,却被白璟卿一个暗含警告的眼神定在了原地,那样一双暗沉沉的冰冷的毫无一丝感情的眸子就这样直接瞥过来,李墨弗想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有些发冷。
玉芙楼外的软轿早已备好,白璟卿抱着语嫣径直上了轿。轿内铺着上好的长毛毯子,白璟卿拉开小桌下的抽屉拿出一段玉脂膏,细细地给语嫣掌心涂抹好。
却说玉芙楼内,都已经各自散去。如玥之神情有些落寞。李墨弗怜惜她,以为是被晴月这蛮横的女人欺负的。
“别担心,晴月为人娇纵,你以后避着她一些便是。”我也会护着你,但看着如玥之落寞的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最后一句到底是没说出口。
软轿内
“生气了?”白璟卿见语嫣不搭理人,自上轿后便未换过姿势。
“这次是为夫的不是,乖乖当真要一直与我怄气了?”白璟卿墨色的眸子中带了委屈,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带了点可怜无助来。
一向强势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开始卖惨,语嫣的心便有了软化之像。
不过又想起在玉芙楼男人强硬地让她帮他用手解决欲望,差点裸着身子在外头被人侵占,还是在楼下如此多人的等待下,便又强装的硬起心肠。
“太过分了!好色!下流!”语嫣还是气不过,真该叫世人瞧瞧这清冷矜贵的九皇叔真实的样子。
“夫妻间的事哪能叫下流,食色,性也,见着你,为夫只想着如何与你亲密些才好。”白璟卿一手顺着怀中人鸦色的缎发,一手掌着软腰。清贵的白玉面庞透着笑意。
“油...油嘴滑舌...”语嫣的气已经下来了,瞧着对方长卷浓密的睫毛下乌黑的瞳仁带着几分委屈可怜,心下唾弃自己。
男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