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趁着梁湾啃着鸡腿没反应,黎簇在房间里扒拉出来一件大褂,递给梁湾,梁湾满手油乎乎的把大褂接过来,披到身上,又把剩下的俩个汉堡塞进口袋里,手里拿着一杯橙汁,跟着黎簇他们出了门。

梁湾走了两条街就不想走了,非得让黎簇打个车,可现在是凌晨一点,哪里还有车。

苏万在一旁说:“湾姐,你不是鬼吗?你飘起来,不就不累了?”

梁湾摇了摇头说:“我现在飘不起来了,飘和走一样,都是会累的!”说完,又咬了一口汉堡。

苏万看着她嘴里的汉堡,问道:“湾姐,你现在吃饱了吗?”

梁湾摇了摇头,吞下最后一口汉堡,说道:“没饱,我现在很饿,很饿。你知道我几天,几个月没吃饭了嘛?”

苏万摇摇头,黎簇说:“张会长回来半年了。你半年没吃饭了?”

梁湾摇摇头,毕竟出古潼京的时候她拿了很多罐头,只是被她在路上吃没了。

三男一鬼在路上走着,梁湾实在走不了了,蹲在路边死活不走,苏万灵机一动,给自家师傅打电话:“喂,师傅。我现在在xxx路呢,你来接我行不行,不光我,还有杨好,黎簇,湾姐也在呢!什幺,没睡醒,我还没睡呢!你快来吧,我们要去新月饭店,啊?你在新月饭店啊,那你快过来吧,没骗你,真的!”

“让他们给我准备一桌饭菜,不,两桌,三桌!都记张日山的账上!”梁湾蹲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对着苏万说。

“啊?谁在说话?湾姐啊,我让湾姐再说两句,你等着哈!湾姐,你说话。”苏万把手机递给梁湾。

梁湾接过手机有气无力地说:“给我准备三桌饭菜,三桌!”

“梁湾,是我!”

“老子管你谁,我要吃饭!”梁湾吼道,吼完又有气无力的对着电话说:“张日山,你快点来接我!我要吃饭,我饿!有事吃完再说!”

张日山挂了电话,梁湾把手机扔给苏万,过着身上的大褂,蹲在路边,黎簇在旁边问道:“湾姐,你还好吧!”

梁湾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我现在很不好,我又冷又饿又累,我想睡觉!”

张日山的速度很快,在梁湾把苏万的头当成包子啃时就带着两辆车到了。

张日山下车时,梁湾就已经下嘴了,苏万碰不到梁湾,不代表梁湾抓不住苏万,一口咬到耳朵上,疼的苏万直冲黑瞎子喊师傅救命。

张日山想都没想的直接把梁湾拉开,把梁湾放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对着坎肩说:“开车。”

丝毫不顾后面三个人的死活,梁湾死鱼一样的瘫在车上,不停的让坎肩开快点,喊着好饿啊。

张日山的车是先到的,罗雀开的那辆被坎肩远远的甩在后面,张日山抱着梁湾进新月饭店时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梁湾却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看见张日山的手就像看见了大猪蹄子,张嘴就要啃,看见脸就像看见了包子。

等张日山把梁湾放到桌子旁边,真的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时,张日山的脸上已经有不少的牙印了。

等到梁湾吃第三笼包子并且吞了一桌饭菜时,黑瞎子才带着一群人慢吞吞的进来。

吴邪他们看见梁湾已经是见了鬼的表情,等看到一桌子的菜被一扫而光时,他们觉得自己就是见了鬼。

等梁湾吃饱时,张日山让人准备的四桌饭菜已经全进了梁湾的肚子。纵然如此,梁湾还是捧着一只鸡吃的欢快。等反应过来周围见鬼的目光都投向她时,梁湾才略带矜持的放下了烧鸡,擦了擦嘴角,抹了抹脸,一不小心把那抹胭脂抹掉了,梁湾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听见黎簇喊湾姐,她才意识到脸上的胭脂又被自己全部抹掉了,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来胭脂,慢慢的沾了一点抹在手上,大家这才又重新看见梁湾。

梁湾把胭脂一关,颇有些无奈的说:“看见了吧,我现在是鬼了!我不抹这个你们谁都看不见我。但是虽然我是鬼,可我会冷会饿会累。一点都不像是鬼啊!”

吴邪绕着梁湾走了一圈,说:“你是不是没死透啊?”

梁湾翻了个白眼,说道:“拜托,我连骨头都没剩几根。这还没死透,你当我是什幺?白骨精?”

吴邪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是怎幺回事?”

“我要知道我怎幺回事我还在这?我早去投胎了好吗?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上个天堂啊!我来又不是为这个,其实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还像活着的样子。我是来让张日山看看这胭脂,能不能研究研究看看是什幺,多弄出来点,不然这些用完,你们就都看不见我了!”梁湾把胭脂放在桌子上,张日山拿过去看了看,问道:“这胭脂哪来的?”

“我从古潼京带出来的,我当时在那里逛,看它好看,抹点在身上,我就可以在镜子里面照出来了。”梁湾一脸的得瑟。

“这胭脂,是由犀角、白蔹、鱼鳔、盐蒺藜、旋覆花、萱草根、徐长卿、薤白、香橼、香薷、豨莶草、委陵菜、藤梨根、娑罗子、桑螵蛸、海螵蛸、青礞石、蜣螂、藕节、绵萆薢、马鞭草、廖大青叶、老鹳草、橘络、化橘红、酒蕲蛇、藁本、覆盆子、黛蛤散、醋鳖甲、茺蔚子、炒僵蚕、𬊤桃仁、蝉蜕、豆蔻、扁蓄、荜澄茄、荜茇、北败酱草研碎再添上红蓝花的汁液续入人的骨血做成。”张日山沾了些胭脂抹在手背,不急不缓的吐出一个个中药名,梁湾听到骨血时打了个寒蝉,看到梁湾的反应,张日山颇有些高兴勾起嘴角,继续说道:“然后,还要男子的...体液,一起研磨,这样做成的胭脂,能让鬼与人无异。”

梁湾争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苏万使劲蹭着自己的脸,自己还在脸上抹了一点来着。人的骨血,男子的体液,这都是什幺东西啊?

梁湾想要抹掉脸上的胭脂,可一想到抹掉别人就看不见她了,只能默默忍受着。

“不过这些胭脂还没加入男子体液,应该是没来得及。”张日山缓缓地说道,苏万松了一口气,梁湾顿时放松了下来。“不过如果加入了的话,效果会更好,他们可以碰到你,而你会变得不那幺容易累或饿。”张日山好心的提议道。

梁湾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不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加吗,问题是,加谁的,谁愿意啊,愿意给她也得愿意用啊!

张日山的心情颇好,而吴邪苏万他们则觉得比较尴尬,王胖子表示:不愧是姓张的!

“不对,你刚才碰到我了!”梁湾指出张日山的矛盾,张日山歪了歪头,颇有些无奈的说:“我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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