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前这扇高级木制密码门开始发出巨响起,到叶潮以破损的缺口为突破口一脚踹开为止,沈定手上的定制表不过是走了五分钟而已。
而当后者瞧见叶潮沾染着鲜血的光滑脚踝时,他才意识到,叶潮确实是有点上心了。
破损的刀具丢在地板上时发出一声沉重闷响,叶潮微微喘着气,“在哪?”
“城北八区烂尾楼。”
他有些恍惚地点点头,擡腿就走。
沈定跟在他身后,眉头深深蹙起,那双与沈约神似的双眸又黑又沉,“叶潮,你把鞋穿上。”
叶潮没听见似的,一脚一个血印子,就这样进了电梯。
沈定拿他没办法,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因为一双鞋耽误事,当下就给程玉去了条讯息,说是人已经接到,让人做好接应准备,另外再准备一双鞋。
这段时间程玉一直联系不上叶潮,后来沈约找上门,要把他们叶家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而当时叶桀还在住院,叶潮也联系不上,所以就顺着沈约的意思应了,直到沈约出了事,沈定接了这烂摊子。
沈约和季元顺这几天确实整得兰迪非常不好过,前者断了他德国公司的经济链,后者又在国内把他的业务牵制地死死的,原本看上去沈季两家颇占上风,可兰迪最后被逼急了想来个鱼死网破,趁二人不备,分别在其住所地下室把人绑走了。
现在的情况是,季元顺和沈约都被困在那个所谓的八区烂尾楼里,兰迪的人不仅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还把局子给围了,防止那些条子来坏事。他开出的条件是,要沈季叶三家的巨额股份,以及沈家销毁掌握的关于他的所有把柄,不然就等着给两个人收尸。
你妈的,真把自己当个屁了。
电梯到达,沈定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叶潮骂了句脏话,两人也没多做交流,各自上了车。
沈定在前面带路,叶潮在后面驱车跟着。他用车载电话给程玉去了电话。
“爸怎幺样了?”
“叶总前两天因为这事动了气,伤口不太好,不过现在情绪比较稳定。”
叶潮“嗯”一声,继续说,“让他别操心了,你把医院打点好,过来找我。”
虽然程玉不是叶家的人,但叶家除了叶桀和叶潮,底下的人都听他的,算是叶家的忠犬和第三把交椅,有他在,叶潮也能放心一点。
八区烂尾楼,之前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项目,后来因为资金出现问题没有继续建造,荒废了两三年。但房子基本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没有随处可见的钢筋和废材,还算是干净。
叶潮光着脚下车,被地面上的小细石又给刮得一脚板的伤口,等到后来程玉提着鞋赶来时,属实是让他两脚血红给吓了一跳。
季家也派了二当家过来,似乎是季元顺的某个血缘不太近的弟弟,平时也就只是掌管一些琐事,撑不起什幺台面。
“在几楼?”叶潮抽了口烟,从一层一路扫上十八层,夹烟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
沈定说:“季元顺在五楼,我弟弟在八楼。”
叶潮又扫了眼烂尾楼几个大门小门外把守着的人,“兰迪也在里面?”
“嗯,似乎也在八楼。”沈定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我想不明白,为什幺沈约要摘他的左肾?”
如果沈约没有摘除兰迪的脏器,把恶意搬上台面,那兰迪兴许不会对自己的债主动手。
叶潮捻灭了烟,“因为我说了想要。”
沈定沉默了一会,才说:“看来他对你是认真的。”
这回换他静默了很久,“……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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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鸡:我怎幺这幺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