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胥明知踏入陷阱,可到底抵抗不了欲望。
那日他做贼般仓皇逃离,连晚饭都没吃,称病把自己关在房内,睁着眼睛至夜幕降临,窗外蝉鸣不散,才敢把手探进被子里,握住硬胀的阴茎上下撸动。
他试图去想和公子辛伯夷一起翻阅的避火图,去想金又还里皓腕赛雪的女伶,甚至急病乱求医,把聂四的脸从脑海中找出来,依旧是徒劳。
手飞速地动作,额头背后出了一身汗,却始终到不了顶端。这仍不是最痛苦的。他弓起身子抵住床板,咬着被子呜咽,经历了一场艰难的破茧。
他在悔恨与欢愉带来的战栗中不可自拔,高潮眩晕的余韵散去后,指间的粘液在手心烙下羞耻的印记。卓卓的轮廓成了一扇悖德的门,门外贴着禁忌,门内锁着欲念。
伪装出来的矜持清高被外人看在眼里,渐渐传出一份好名声。
申屠胥说了谎,与唐柳议亲,是他首肯争取到的,重埋在秘密之上的一抷新土。
然公子辛生来被花团锦簇围绕,根茎要扎得多深,汲取多少见不得人的养分,他早已一清二楚。
于是干脆浇了一把火,把申屠胥的自欺欺人烧得烈火通天,烧穿那扇门,最好把门外躲闪的视线也一并烧成灰。
他游去交缠的二人身边,在他耳边提了个醒,
“二公子……你看看身下的人是谁?”
申屠胥正入得痴迷,性器被湿软的甬道裹得紧,他还从没这番舒服过,肉茎像是插在一处合身的皮囊子里,被源源不绝的温泉刷洗,泉眼里藏了一只小鱼儿,嘬着嘴巴怼在眼儿上吸。直吸得腰椎发麻,恨不得一刻不停地捣弄,也教她尝尝这几年隐忍的苦楚。
他看不清女人的脸,楚兰红泪迷了神智,只能任凭臆想胡作非为。
教公子辛一提,蒙住的双眼似乎窥见了一丝光。连动作也轻缓下来,他摸索着贴上去,不敢去亲她嘴,啄米般在唇颊徘徊,沙哑的低吟从帐中流出,在一室静谧中打了个转,传进唐柳的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把她残余的酒劲吓回了曲风。
“卓……卓……大嫂……卓卓……”
她今年才十六岁,嘴上说得厉害,可躲在马车里只偷看一眼,便暗喜这门亲事。挺拔俊朗的少年,更是少见的房里干净,姑母说起时啧啧称叹。相处数日,她早在心中以他的夫人自许,这才有底气赶走那位聂四。
金又还的戏好看,酒也醇香,她醉醒后四下无人,云阳般的公子,英挺的未婚夫婿,仿佛随着神女銮驾的浩荡天风远逝,徒留一地颓金败絮的空响。
她沿着唯一一条细长曲径,两面墙壁绘着彩衣霓裳的侍女,持琴瑟鼓笙箫,姿态不一,妍丽异常。每人都好似在墙里看她,目光如影随形,饶是唐柳胆子再大,也吓醒了七分。
尽头是两扇门,虚虚掩着留出一眼的缝隙,像是特意勾人看一看。走近后门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喘息,更诱得她贴上去一探究竟。
那清高自持的郎君连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就匍匐在一具白得扎眼的女体上耸动——虽然只看得见半张脸,申屠胥一贯不作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欲念。他双手把在两团雪乳上大力揉搓,擡着女人一条长腿不停地顶弄,让她从间隙里看清了他胯间紫红粗长的肉器。
唐柳连看书上男女私会都要红脸,被淫液冲刷的男人性器猝不及防地入眼,胃里顿时泛起酸水。这还不算完,她又看见了另一张陌生的脸。
瘦高的骨架半撑着戏子的宽大白衫,长发垂在鬓边结成一束。那男子轻盈地飞入画面,趴在床边低声细语,随后申屠胥缓缓垂下身子,挣扎地吻舐女人的嘴角。
她听见他喊,
“卓卓”,“大嫂”。
唐柳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倒退到一旁。移开视线的刹那,她仿佛看见了一副似曾相识的容貌——和花园子里颐指气使的聂四有着同样傲慢又灿若春华的脸,她立下明白那人便是今夜未曾出现的东道主,也是传闻中睚眦必报,喜怒无常的公子辛。
她扶着墙佝偻身子一步步往外走,香味熏得眼睛睁不开,胃里的酒菜也吐了干净。
门口的侍者替她开门,面目举止似偶人,她出言讽道,“外人可知这金楼里的腌臜勾当?”
侍者不语,她垂下眸子掩去难过,靠在门边半晌直起身,
“替我叫车。”
丁牧槐无论在床上床下,行事都是和风细雨,成婚三年他俩一直恩爱有加。姚织习惯了他床笫间的照顾,猛地碰上一脑门冲劲的武夫,即便是吸了不少催情香,也受不住申屠胥没完没了的操弄。
她这一梦做得太长了,累得出现幻听,声音远得像是隔着水,她在湖底漂着,岸上传来陌生男子的低笑交谈。
公子辛指挥卫照把申屠胥打晕,一脚把人踢去床内侧,凑近拨开白糜糊了一片的花谷,擡给卫照看,啧啧心疼,“瞧把我的好夫人肏成什幺样。射了三次,也没给那孽根射软了。”
卫照隔着一步远,一眼看到女子被拍红的腿根和被精液覆满的阴户。公子辛用手指搅了搅,惊奇道,“咦,倒真是口美穴。花珠饱满,颜色也鲜嫩,”他扯过床上的衣物擦了两把,扭头把硬了半晚上的肉屌插进去。
姚织还没卸下力,身子里外被入得痉挛,把公子辛吸得猝不及防泄了一道儿,撑在她身上嘶嘶喘气,连脸色都变了,一巴掌甩到揉红的奶子上,
“……难怪申屠鸡巴都要射空,原来是处桃源乡。”
他把人翻过身子,一根深红肉棍在圆白的臀肉上戳了戳,很快又鼓胀着经络斜挺起来,动作也不似之前温柔,扒开两瓣白臀往里肏,一杆戳到底,把堵得满满的精液挤落到褥子上,大开大合地操起他一眼看中的美穴来。
“真是个好逼……”他身子骨虽不若卫照申屠强健,性器却不小,床间情事也从不拘着,舒服便叫出来,反正顶着那张脸,怎幺看都动人。
卫照陪他胡天胡地久了,由他在那发疯,自己又旋身回桌案后支笔润色画作。
他画山水花鸟,也画仕女美人,是卫家乃至云州数得上名的丹青妙手,一作难求。卫照擡笔前总会细心研磨,无论人或物,都得熟稔于心才会落笔。
今夜是个例外。他睁眼闭眼,看不见申屠胥,也不见疯癫的公子辛。那女人虚虚遥视,甚至连目光都是散的,偏偏零星几瞥,手中的笔就活了。也不知画上的那人究竟是他看见的,还是心里想的。
成就了他执笔以来最好的一篇。
公子辛在锦被暖帐里干得畅快淋漓,怀中的姚织早发不出半点音,累得昏睡过去。他刚捏着嘴儿想泄精,就听卫伯夷个恼人精又要横插一手。
公子辛阴茎卵蛋涨得疼,随手抓过床上的玉枕甩出去,容色阴戾,
“要肏也得老子干完。”
卫照不气,走近拾起枕头放回床上,目色清明语气坚定,
“让我看看她的脸。”
公子辛不情不愿,拧过姚织的下巴转向他,“不是你看上的人?”
她不知梦到些什幺,眉头蹙起不安地挣了挣。
千里镜中捕捉到的是一张皮相,妖鬼披之可落地成人,身后画中的是一副美人骨,他们把亲手把皮肉和骨头剥离,一方扔进天地,一方拘禁在画里。
不知最后活下来的是披皮的精魈,还是画中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