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停在车位,江禁帮忙开后座车门,他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下班我去接你。”
一眨眼,什幺都有了,抓紧他,衣食住行全都不用愁,蠢人总生出许多错觉,又轻易满足。
如果石一是仅仅贪恋此份虚荣,几年前早靠着石姓这棵大树做到了,哪里轮到一个江禁有机会?
不忘初心有时叫人走进艰难险境,却在周遭怀疑时叫她坚定自我方向。
装着玻璃外墙的高楼足够光鲜亮丽,风吹过,霎时如湖面般波光粼粼,石一站在楼下,仰着头往上望,顶上阳光晃眼,她想,偌大招牌有朝一日掉下来,不知道要砸死多少底下的人。
无疑,这是份薪酬可观的工作,它潇洒出钱买光人的时间,进来前,羡慕里面高高在上,进来后,嫉妒外面自由自在。
前与后,其实根本没有路走,人人忙得前脚不沾后脚。
石一只是众多实习生之一,不过这也要抢破头,站得高看得远的地方注定不会容纳所有人。
第一日,她做些辅助工作,例如格式修正、数据整理此类拧螺丝工序,外人对行业知名公司存有严重误解,实际上大机构运行并不需要许多天才,也不需要一些聪明人,能干活才最重要。
中午吃饭听说隔壁组今日做了笔外汇大单,奖金丰厚,既然上班都是卖命,当然得挑了一个好价钱。
晚上下班,石一和组里另一个金发女生一起搭电梯,她好活泼,既能说会道又高挑漂亮,显得江禁的出现好不合时宜。
但接下来美酒佳肴在口,那暂时不说他了。
江禁带她去餐厅吃饭,说是庆祝。
“又庆祝?有什幺好庆祝?”
“你第一天上班。”
这下清楚他的仪式感多烦人了,石一觉得累,连最后一道甜品也没吃几口,上班一日,活不多,但要时刻应付人,既然下了班,她想随心所欲些。
“我想回家。”
“好。”
江禁还算有眼色,一上车便让她靠到他身上。
雇一个司机真是很有必要,石一不是娇生惯养,而是她下班之后没有多余精力开车。
但洗澡之后多少清醒些,她慢悠悠走到厨房剥两个橙子,再拿来到他面前。
“试试,”石一递一块到江禁嘴边,“酸的还是甜的?”
他张口,不单止要她喂,还要用舌头舔干净她手指上的汁水,然后答她:“酸甜的。”
石一无语,塞了一整块进自己嘴里。
“我呢?”他还好意思问。
“你别吃了,酸和甜都分不出来。”
江禁突然伸手摸她的脸,手指磨蹭她的嘴唇。
他问:“你有没有想我?”
石一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幺意思,她只是按自己的理解无端端坦白道:“整晚做梦都是你。”
客观事实的确如此,没有避而不谈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