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悸正在一楼听着下属们的近期汇报,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主要集中在东部边境——慕挲城外,听闻夜晚城上值班的士兵晃眼瞧见一具城墙高的巨人黑影,在以往的战争中,蛮荒族还未曾出现过如此体型的兵种……
“若真的存在,可能会成为这次的斗争的巨大变数,老大你怎幺看?”
“三日后,我亲自去看看”
关于这场即将被挑起的战事,已经在他耳边嗡嗡很久,光是前奏就鬼鬼祟祟、拖沓不已,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位,敢如此扰人清闲
……
泠稣正在厨房倒腾她的新菜品,那乱来的架势让人看得汗颜,但人家现在毕竟是主人的新宠儿,可没人敢上去说教,也就那个小伙子比较特殊
“醋倒多了……小姐。”
那半倾的醋瓶子抖了抖,正了回来
“小姐?你这样叫,我真有点不习惯。”
佐侑瞄了眼厨房内围着的一众佣人,可比不得之前两人独处的时候,这要有一点差错,那就是两人遭殃
泠稣当然也知道,依旧不乐意地撅嘴
这些天她和裴悸的关系是缓和了很多,不过是向奇怪的方向,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强占得理所当然,不管她哭闹,最终都被服帖地收拾在床上,想起他挑衅得瑟的眼神,就更是不乐意了
虽然表面没限制她在城堡里的自由活动,但实际上每天被他压榨的时间大大增加,剩余那点可怜的个人时间也被安排了大把的人看着
比如说现在
佐侑将盐罐递给她,接过的同时,指腹触到了不该有的粗糙
一张小纸条
碰到他意味的眼神,泠稣小心握着盐罐,见那掌心微闪,纸条不见了
……
泠稣一个人回了她的地下室小屋,裴悸也不知道在忙什幺,饭后就出去了
单间外的长廊被安上了一排明晃晃的大灯,地下室小屋完全变了个样,如果要给这个房间起个名,泠稣觉得应该是,粉红色的麻雀
粉红是因为整个色调都是粉粉嫩嫩的,她想这可能是那变态男人的变态嗜好,她一个老爱幻想的少女都被这房间透着的浓浓少女味儿给逗得不好意思
而麻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着隔壁间的墙壁也被凿了个洞,给她整了个单间厕所
这就衬得一排黑铁栅栏极为突出、不和谐
她就是他养的一只金丝雀
坐在暖绵的床铺上,泠稣目光滞了几秒,她擡手掌心一闪,之前消失的小纸条正静静躺在那儿
她能操纵空间,听着好像是很厉害,不过就她这半吊子不到的水平,能做到辟出块空间来放些小东西,或者瞬移小段距离
‘三日之后,裴主出征之时,亦是逃跑之时。’
擡头瞟了眼栏外,指尖有些紧张且兴奋地微抖,看来这蓄谋“已久”的逃跑大计,终是要进入正式实施阶段了
她终是看到了那一直紧闭的黑铁栅栏门,松了道口
……
泠稣洗了个澡,进了被窝,她看了看单间外的过道,无人,背过身子,从空间里又掏出那张纸条,认真琢磨了会
和佐侑关系好后,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想逃跑的事情,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但又想到他以后还要在这儿工作,被查出来后逃不过一顿责罚……
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对方主动问她了
“你是不是想逃跑?”
泠稣睁大猫眼,嘴角忍不住上扬,摆出一副“你懂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点两下头,对方接着又说
“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
好吧,她目前只有孤军奋战了,结果隔了三天,佐侑又和她说
“我帮你逃跑。”
泠稣没有细想那时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觉得可能男人就是如此善变吧,也就欣然的接受了
毕竟捏在指腹间的纸条来得迅速且真实
厚重鞋跟接触地面而发出的踢踏脚步声也来得迅速且真实
嗯?
脚步声?
泠稣突然意识到什幺,她手虽然抖得厉害,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只要把纸条收回空间就行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男人周身的魔力太强,他俩也没隔几米的距离,她哪点神力在威压下根本不敢出来,只见那光微微出了个苗头,就散了
泠稣赶忙把手里的纸条往墙那边的床缝里塞
“在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