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

到了会所换好纱裙,从镜子里凝眸望自己,姑娘媚骨天成,一颦一笑风雅透韵,白皙面皮,清雅脱俗。肌肤如雪,触手滑软,皮囊容颜皆是上天优待。

尚裳出单间要上电梯,公关从大门里跑过,衣衫凌乱。上身白T下身西裤,脖子红痕明显,走来近了,身上一股润滑精油的味儿。

想也无需想,这是玩得尽兴从床上跑下来的。

抓了她手便问,“啊裳,董老板点你。昨晚儿他消费了五百万在你这儿,今晚又点,什幺狗心思你不懂?别去了!”

“你在我这儿就是一陪酒的,不是陪睡的,我就算怎幺样也不会让谁欺了你!”

“通知你也是说一声,我后边的短信你肯定没看!”往常一脸瘦弱抖m的人,今晚格外硬气。说不感动是假的,难为他记她恩情至此。

尚裳擡手轻笑,今晚画的上挑眼线格外勾人,像持美行凶的女妖精。“公关,瞧你一脸大难当头的样子。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不也说了吗?我就是一陪酒的,哪能儿陪睡呢。”

梁卓松口气,这姑娘三年前他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这容颜气度,不是常人能有。做事机灵,不争不抢,平淡如水。

“行,你去吧。有事摁这个就行,咱会所也不是吃素的。”

尚裳接过一方小匙扣,仔细端详,方才知这是会所独有的救命扣。遇上强买强卖的客人,或者危急生命的事儿,摁这个,会所大楼的喇叭响起警戒。

“谢谢。”

姑娘天鹅颈高扬,长发蜷了发髻在后,一步一婀娜,从一楼望她翩翩欲诀,三楼到了也没退缩,梁卓慨叹,若他不是个0,这样的美人他宁愿呵护在怀。

尚裳握住门把,特意擡头看了眼门牌,叁零叁。没有犹豫便推门而入,像三年来一千多个日夜一样。

包厢很昏暗,昨晚是暗红色的,今晚调成了蓝黑色灯光。好不巧,她在中七参加香港中学文凭考试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原来是个蓝色色盲。

这让她大吃一惊,年纪小,觉得自己天都塌了,傻得不行,以为自己要变成瞎子。

她躲在房间哭鼻子,那人知道后,讶异的挑眉,蹲下来,指节上的玉戒会专门脱了给她擦眼泪。边擦边宠溺看她,温柔又慈父,“我们的裳裳居然是个色盲呀。”

“没事,爸爸把家里所有蓝色的东西都拆了,换上裳裳喜欢的墨色好不好呢?”

小到勺子尾端点印的圆蓝点装饰,他所有蓝色西服,裤袜,大到家里的装修,车子,浴池砖底等等等等。

他的别墅很大,动土修整耗时一个多月,他都舍得。那时候他对她说,“裳裳是爸爸的小公主。小公主是需要被宠上天的。小公主是不可以有烦恼的。所以,不哭啦。乖~”

所以,为什幺后来又将这一切加注的宠爱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刺穿她的躯体,灵魂。告诉她,这就是一个美梦,小傻子,你不配。她犯贱的多希望他能一辈子骗着她,玩弄她,也不要丢弃她。

她工作时候少有出神,一出神,豆腐都不知道被捏了几回。环绕包厢望一圈,里头出奇的静,没有热闹的DJ魔音绕耳,沙发上团坐着人,男人怀里是千娇百媚发骚争艳的公主。

她刚要上前任挑一位客人陪酒,眼尖的董老板便发现了她。“哎,小雅来了,来,来这儿。”安静里声音就突兀得很,大部分循耳交谈的中年男人望向门口。

尚裳心里没什幺波澜,低头擡头间脸上已是柔媚,“董老板~”那声音酥得不行。到他跟前一跪,小手擡起便要倒酒。

“哎,小雅,来,给旁边这位老板来个吹瓶,小雅是我见过喝酒喝得最厉害的陪酒,客人都灌醉了哈哈。”董老板手盖住杯口。

狗东西,尚裳在心里咒骂。一语双雕。这是恼她昨晚不识好歹跑了,今晚要灌她酒了呗。开心了,倒是会赏她几个钱。她脸上乖巧的顺从,“好的,董老板~”声音特意压低,软软甜甜。

董老板被喊得眼都直了,手已经从公主性感蕾丝内衣兜里滑下黑三角处,野蛮抽动,眼睛却又胶在她身上。丑态毕露。

尚裳倒是没特意看旁边这位老板,过来的时候从他那双交迭的腿一掠而过,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完事了就走人。

此刻她转过身,从桌上倒了杯威士忌,扭着臀挺起乳,脸上是比三月春水还荡漾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位老板,咱们来一杯威士忌吧~”

眼神从他坐着西裤被抽出而露出的性感脚踝往上探看,搭在沙发旁的那双手又大又长,骨节分明干净白皙,中指有一枚银戒,闪起细碎的光晕,腕表是大气的百达菲丽。

看到这儿,尚裳止了眼。是个品味不俗的男人。

她托着酒,等了好久,安安静静。尚裳无所谓笑笑,淡定的把酒收回,扬脖闭眼准备一口干了。突然一双大手接过,那人温热指尖触过她被酒杯里冰冷冰块浸凉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

头上是一片阴影,尚裳擡头,男人端着酒杯仰面,喉结抽动,下颌锋锐有棱有角,透过模糊的杯壁,她仿佛看到了男人深戾的眉眼。

“碰。”酒杯一扔,杯里的冰块相碰撞发出清脆悦鸣声,两个人的眼神相碰,炙热厌恶的,惊慌讶然的。

这里也不是包厢中部,在偏座靠门的地方,包厢又大,环着一圈的人已经开始和公主在沙发坦诚相对浮沉情欲,就连董老板也拉了裤子,公主跪在他腿间卖力。反倒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

“下贱货。”男人站起来,醇润薄唇微抿,手指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大手托了她起来往门口出去。用了两根指节擒住她手腕,仿佛她多脏。

尚裳回神,她是被拖着走,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发髻上的玉簪珠都掉了,青丝披散,美背遮掩了。她当然不能跟他走,一个空间呆着都难受何况单独呆。

“爸爸,你要带我去哪儿?”

从前她是不愿喊他爸爸的,这时时刻刻提醒她,他们是父女,父女怎幺能够乱了伦理在一起做爱,拥吻呢。是要恪守道德底线的。所以她自以为舍去了称呼,就会不一样。现在,她要用这个称呼自保,也是够讽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足够让他听了去。男人回头,大掌掐住她一方下巴,面容是她梦里那个魂牵梦绕的儒雅绅士,可是眼里的疯狂却叫她毁灭。

“乖女儿,咱是一个户口本上的,爸爸带你回家看弟弟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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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我前面的作品的宝们,不会真以为薄司给裳裳多造了两个弟弟妹妹来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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