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工作天后,路易斯就接到了月底就要调职的公文。
「爸,这是怎么回……」
他打开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却发现对方不在办公室。
他走出办公室,问守在门边的狱警,「监狱长人呢?」
「禀告长官,监狱长出公差,要回千代田区一趟。」
『……爸爸一声不响地回政府里出公差?难道爸爸也出事了?
『既然我们两个同时都出事了,不是私底下更改假释材料的事情曝了光,就是我们两个在监狱里……「做那种事」曝了光,不然还会有什么可能?
『怎么会呢?是谁这么厉害?不论是前面那一件事,还是后面那件事,要拿到证据,还要成功地上报到法务省都不简单。
『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至少要有一个人在监狱里面收集证据,另外一个人在外面写弹劾状、跑程序,才能把这件事做出来。
『谁有能力在监狱里收集材料?谁有人脉能联系政府官员来处理我和爸爸?谁这么讨厌我,恨不得要把我从这里弄走?』
路易斯在办公室里收拾细软,想着想着,最后只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动手弄你的材料,一来让你反过来对付我、讨厌我,二来你既然出不去,可是我也得不到你,这不是很闹心吗?」
※
路易斯没有再来找他,勇人心里已经隐约地察觉到,盐月那边把事情办好了;但是这竟然让勇人觉得有些寂寞。
濑川治好了腰疼,回到寝室里,他又歪缠了勇人;这一回,在被勇人揍断了鼻梁以后,他再度光荣地回到了医护室。
没有人来惩罚勇人,勇人也没有被关禁闭。
这使得勇人知道路易斯还在,他没有消失,可是路易斯总是没有来看他;反而换成勇人这一头,不知道路易斯到底在干些什么了。
今日是木曜日(星期四)的下午。
自从月曜日(星期一)接到公文以后,路易斯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他不巡逻也不出勤务,更不处理行政。
他没在工作,可是没有人敢对此提出异议;因为监狱长依然不在位置上,他这位有实无名的副监狱长权力最大,赤柱监狱现在也是早乙女的监狱,只不过是早乙女路易斯的监狱,而非是早乙女铁男的监狱。
写满了待办事项的笔记本里,除了哪些东西要搬走,哪些工作要准备交接以外,空白的部分还凌乱地写着:
「.我走了以后,勇人会怎么样?
→他会被其他的人占走吗?
.我该不该和他说这件事(调职)?
→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反而觉得解脱了?
(毕竟这两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利用我的职权玩弄他。)
.我是真的对他……?
.如果不对他说的话,等我调离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就见不到他了》」
※
木曜日的夜里,勇人听见牢房的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路易斯站在他的牢房前,对着牢门插进了自己的钥匙,开了门以后,他便走进房里,擅自坐到勇人的书桌前,背靠著书桌,脸朝着上铺的方向。
躺在上舖的勇人说了声:「别装作我室友,我知道你不是他,他还在医护室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