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太女和四公主自己都是有见过的,三公主素有残疾,看着面前人的年纪,难道是那个骄纵任性,从不参与政事的二公主?
一瞬间冷汗流下,甚至忘记了腹部的疼痛,挣扎的跪下就磕头求饶,“二公主饶命,求二公主开恩!!”
思安极瞧不上这种恃强凌弱的软骨头,冷冷的回道,“回公主,辱骂女帝,且对皇女亮兵器,论律当杀无赦。”
上官云瞪大眼睛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长大了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待缓过神来脑袋砰砰砰磕的更响,不过几下额头就磕出了血印。
萧知娴斜眼瞅了上官云的丑态,轻轻吹了吹木槿胳膊上的鞭痕,“你对我如何我倒是可以不介意,不过辱骂我母皇.……”萧知娴故意顿了顿,上官云紧张的心脏都快停止,“思安,掌嘴二十,看她身上还有多少银子一起赔了。上官云,你就带着这张脸给上官大人看看就是了。”
木槿就这样坐在萧知娴的腿上,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二公主。听哥哥们几次闲话,二公主每次来都非常疲惫,虽然是单独进房间伺候,可每个哥哥都说二公主只吩咐了按摩,往往按了一半就会睡着,而且每次都会特意让他们隔着薄毯按,从不乱动乱摸连眼神规矩的很,最主要的是出手又很大方,从来不会挑剔,这样导致每次她来哥哥们都是抢着去伺候,争不到的都要气半天。这样的人,今天竟为了自己暴露身份,为自己出头,对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还如此的温柔……
如今木槿心思百转千回,早忘了身上的疼,有些痴痴的看着此刻威风无比的女子。其实何止是他,周围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将萧知娴包裹,尤其是前两个月服侍过她的男人们,此刻各个都如同木槿一般痴迷。
萧知娴此刻却只想着自己的事,看着上官兰挨打的样子心里头冷笑,自己就是故意让她脸上挂彩,这样二公主为了青楼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风流韵事,就会传遍全城,传到老四的耳朵里。
思安心中有气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二十个耳光下去,上官兰嘴角裂开连两颗牙都被打飞出去,口中含血脑袋里嗡嗡作响,此刻腮帮子高高肿起舌头僵硬根本就不能说话,被思安搜出了几张银票这才将她松开,得了恩典赶紧磕头的爬起身来逃一般的飞了出去。
怜月解除了危机,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众人跪下向萧知娴行李谢恩。楼上的白羽全程看完了这场闹剧,心里也松了口气。
“二公主亲自来替我们情暖阁挡了这幺大的祸患,也不知该如何谢您。”怜月虽然在这城里认识许多达官显贵,可再怎幺样一个青楼也不会得到真正的保护,外表风光可实际上谁自己都惹不起,而且今日这争风吃醋的事儿对眼前人来说,实在不是什幺好事。
萧知娴叫人把木槿扶下去擦洗伤口,对着眼前的怜月伸出那握着几张银票的手,“那还不好办,爹爹亲自伺候我一回,就抵了。”
怜月从接管这里的时候算起,还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自己房间,思安知道今天公主来是有要事商谈,屏退了周围伺候的小厮,只留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守卫。
“二公主请坐。”怜月将人让到首座,转回身亲手斟了杯茶。“二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很安全。”萧知娴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怜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笑笑说道,“公主这样的身份什幺样的男人找不到,巴巴的把人打了出尽风头,难道只为了怜月这幺个残花败柳?”
“爹爹见事极明白。”萧知娴点了点头,如此自己也不用兜圈子,从怀中掏出三张两千两的银票一一排开放在桌上,“这些钱,买下这里不知道够不够。”
这下怜月真的是看不清了,这人这幺大的手笔,六千两银子,买下情暖阁?
“公主这是何意,怜月真的不明白。”萧知娴伸手让他坐下,指着这几张银票索性开门见山。“很简单,我需要人帮我探听消息,而你需要有人罩着这里。”
怜月脑子突然转的飞快,探听消息,这里平常五湖四海达官显贵都会来,如此鱼龙混杂确实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可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脑海,他这才明白,一个这样尊贵身份的人,为什幺会需要他们的力量。
萧知娴淡定的喝了口茶,看着怜月一张脸阴晴不定,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一点就透不需要说太多,“这些孩子大都是被父母遗弃,爹爹肯捡来抚养也是功德无量。”
似是无意却又句句意有所指,怜月沉默半响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心里头乱糟糟的一团,萧知娴也不着急,站起身来看看墙上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画,桌子上的摆件也是很素朴典雅,跟他这个外表还真是完全不一样,果然是生意人都有两幅面孔。
怜月银牙一咬算是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萧知娴面前,“我知道公主要做的事必定是万般凶险,怜月愿意一搏,可是那群孩子……还请公主无论如何都要保全才好。”
冲着萧知娴深深的行了个大礼,萧知娴心里头却有些不是滋味,后撤让开了这个大礼。怜月擡头满脸的不解,萧知娴将他扶起,郑重其事的保证。“你也知道我做的事凶险,若我失败了怕这下场爹爹也能够预料,保全不敢说,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这里。”
萧知娴后撤一步,对着怜月深深的鞠了一躬。
“还请爹爹祝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