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6k+
*乙骨忧太X你
*是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前男友生了崽的小甜饼
We drew a map to a better place
我们曾构图描绘我们美好的生活
But on that road I took a fall
但是在那条路上我们并不顺利
why did you run away?
你为什幺要逃离
I was there for you
我一直为你守候
——《Maps》Maroon 5
01.
一小时之前,我在一个单人病房里醒来。
当时的我浑身虚弱,因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竟是一时动弹不得,恰巧有护士小姐查房时发现我苏醒了,又惊又喜地赶紧通知医生过来。
医生替我检查身体的过程中不断地与我谈话,试探我的精神与思维状况是否正常,方便之后向家属回报情况,我眨了眨眼,用轻微的点头和摇头动作回应医生的问题,思路仍旧清晰,医生对此情况表示相当惊奇,他对我说,我过去三年以来一直是个植物状态患者,按理说大脑、记忆和思维都会有一定程度的能力下降,可我却像个正常人一样,除了身体机能退化,其余一切正常,只要好好锻炼复健,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我尝试开口说话,但实在使不上力,索性放弃,直到病房闯进一个让我熟悉不已的男人,才扰乱了我此刻平静的情绪。
“你醒了。”黑发的英俊男人面上带着惊喜的神情,眼里还浮现一些血丝,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他大步赶到我面前,单膝蹲下握住我嶙峋的手指,声音喑哑,“我就知道你会醒来,小咲刚刚一直喊着要来看妈妈,我没让她来,怕她太闹腾影响到你,你——”
眼前的男人嘴里说了什幺,我已经没有耐心去倾听了,我吃力地低下头,嘴唇颤抖,死死压抑住喉间翻涌而上的恶心感,双眼都憋得通红。
——我结婚了?对象是乙骨忧太?连孩子都有了?
多幺荒谬,明明几个月前我才刚跟乙骨忧太分手,之后在一个祓除特级咒灵的任务中失去意识,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植物人,甚至连丈夫孩子都有了。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掉了眼泪,兴许是这具身体刚苏醒过来,连情绪与感知都被过度放大,乙骨忧太伸手想触碰我的脸,但是我侧过脸回避了,他忍不住愣了愣,手指微微一僵,医生见状立刻开口,“患者才刚刚苏醒过来,虽然意识清醒,但在情绪控管与认知功能多少会有影响,请再给您的妻子一点恢复的时间。”
乙骨忧太垂着眼,轻道,“好,接下来麻烦您了,医生。”
02.
几天后,我的状况良好,也能够正常与旁人沟通了。乙骨忧太来看我时,我在护士小姐的搀扶下,一步步踉踉跄跄地行走,他只得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复健的过程,没有出声打断,几次看见我满头大汗差点摔跤的模样都紧张地攥紧了拳头,但仍旧没敢上前抢了护士小姐的活儿。
目前我算得上是易碎的病患,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才能进行复健活动,护士小姐陪我在庭院走了几圈后,扶着我坐上了轮椅,然后把推轮椅的任务交给了乙骨忧太,直接转身离开了。
乙骨忧太弯下腰,在我膝上铺上厚实的毛毯,鸦黑的长睫遮掩住他眼底的碎光,也教人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霎时我心里多了几分压迫感,或许他根本没想让我感到有压力,可我心里没由来地难受起来。
“我推你去晃个几圈好吗?”他问我。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乙骨忧太推着我的轮椅开始在庭院外围遛弯,外头风有点大,但好在他给我披上了毛毯,我并不觉得冷,就是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乙骨忧太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直到一个年龄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牵着禅院真希的手出现时,我倒抽了一口气。
“妈妈——!”
四岁的幼儿以稚嫩的嗓音向我大喊出声,挣开了禅院真希的手,大步朝我跑来,她将小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我的膝盖,大眼睛扑闪着灵动的光芒,甜甜地说,“妈妈今天好了一点了吗?什幺时候回家跟我一起睡觉呢?”
眼前小女孩的长相实在像极了我,黑长发,白皮肤,颊边两粒小酒窝,其余的部分遗传了身为父亲的乙骨忧太,双眼皮,圆滚滚的黑眼珠,笑起来时唇珠特别漂亮,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生怜爱。
我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迟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擡头看向禅院真希,短发女人对我摆了摆手,语气懒洋洋地说,“你丈夫听见你醒来的消息后,心心念念都是你,连闺女都顾不上了,还要我跟胖逹那家伙轮流照顾小咲,真不负责任啊。”
乙骨忧太笑了笑,“辛苦你们了,替我向胖逹说一声谢谢吧,下次请你们吃饭。”
真希哼笑了一声,“行啊,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干脆俐落地转身离开了,而趴在我膝上的小姑娘久久得不到我的回应,瘪嘴道,“妈妈,你还没办法出院吗?”
我张了张嘴,低声道,“我还没办法那幺快出院。”
“好吧。”她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妈妈,你都不亲亲我吗?”
这种要求我自然不会不答应。我拂开她额前的浏海,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一口,小姑娘开心地笑了,趁机亲了亲我的脸颊,软软糯糯地说,“妈妈瘦了好多,要赶快好起来哦。”
我微微一笑,“好。”
03.
我与乙骨忧太的女儿名叫乙骨咲,今年刚满四岁,乙骨忧太说我是在她一岁那一年出事的,任务中因脑部受到严重创伤而变成了植物人,卧床沉眠了长达三年的时间,就是用反转术式也没能让我苏醒过来。
“还好你醒了。”乙骨忧太对我说,“要不然几个月后她开始上幼儿园,没有妈妈一起参与这个重要的人生阶段的话,会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我没有回应他。
此时此刻我仍然觉得自己仿佛活在一个不真实的虚幻泡泡之中,只要泡泡破裂,我又会沉落于无尽深渊之中,回到那个早已跟乙骨忧太分手的世界,我甚至忍不住责怪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何要莽莽撞撞地跟乙骨忧太结婚?
我一直有个非常清晰的认知,乙骨忧太是需要被肯定的,被包容的,被爱着的,相对来说也比旁人自私且强势,他的爱能温柔包覆他人,也能把人捆缚得喘不过气。
和乙骨忧太分手之前,我们之间经常出现争执,他总好声好气地说着自己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让人胸口憋着一口气还发不出火来,我恶狠狠地戳着他宽阔的胸膛问他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黑发青年叹息道,你啊,我只爱你一个。
我笑出声,“哦,只爱我一个。”
别他妈再找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了。与乙骨忧太交往之前我是这幺想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心里也有一个名叫祈本里香的白月光,教我一点一点地被他的大爱给生生磋磨至死。
而且在我们俩的交往期间中,他连那枚戒指都没舍得摘下。
分手后他找过我,他说,里香给我的影响太过深重,对不起,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年仅十九的青年的眼神黯淡,他在晚间十点多时特意淋了一身雨伫立在我家门前道歉,漆黑的碎发湿漉漉的粘在苍白的颊边,唇色淡得看不出血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最终还是让他进了门、留了宿,结果隔日他发起高烧,又在我家顺理成章地瘫了两天,也不知道这招是不是跟他那个无良师父学的,但我丝毫不愿再给予多余的同情,待他高烧一退,就把他请了出去。
“出去吧。”我说,“现在马上离开我家,以后还有做朋友的可能。”
当时的乙骨忧太顺从了,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线的乙骨忧太有没有可能顺从。
“忧太。”
我趁着小女儿出去上厕所时,低声唤了乙骨忧太的名字,身形颀长的黑发男人闻声走来,唇角噙着干净温柔的笑意,温声问道,“怎幺了吗?”
我擡眸直视他,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吧。”
乙骨忧太的眼神变了,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我,连带声音都变得沉冷几分,“什幺?”
我移开了视线,“离婚。”
我不想再经历那段感情了,自己的男友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的白月光,他那过于温吞的性格时不时地在磨尽我对他的爱情,即便这个世界线里有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成为我必须被婚姻捆绑的理由,如果我真的回不去原本的世界线,我也愿意为那个孩子负起身为母亲的责任,和乙骨忧太共同扶养她长大。
乙骨忧太不说话了。
他慢慢地站直身子,眸光沉沉,脸上的温柔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浑身充满低气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从未见过乙骨忧太沉着脸的模样,看来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生气。
最后,他开了口,声音平静地说,“告诉我为什幺,我想知道原因。”
我正打算回答,小咲却恰巧回来了,推开房门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乙骨忧太的腿,笑眯眯地说,“爸爸,可以帮我绑头发吗?我想要绑麻花辫!”
这话题不得不暂时结束。
04.
乙骨忧太意外地擅长给孩子绑头发。
小咲从小背包里拿出梳子和橡皮筋,搬出小凳子坐到父亲的身前,乙骨忧太仔仔细细地将她的长发分成三股,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发间来回穿梭,最后绑成一个漂亮的麻花辫。
过程中小咲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我微笑倾听着她俏皮的童言童语,等到乙骨忧太给她绑完辫子,她也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乙骨忧太索性将她抱了起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咲也撒娇似地抱住了父亲的脖颈,一下子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我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乙骨咲在这几年是被乙骨忧太一手拉拔长大的,所以她格外亲近父亲,连带绑头发这件事都是由乙骨忧太负责的,可见他们俩的感情极其深厚。
如果我这时候跟乙骨忧太离了婚,那又会影响到小咲多少?她会不会认为我完全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讨厌我呢?
我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也重新评估起离婚的利弊,就在此时,乙骨忧太看向我,突然道,“三年了。”
我怔了怔。
黑发男人那双黝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我,继续道,“大家都说你醒不过来了,就是醒来也会是半植物人,说你肯定不愿那幺屈辱地躺在病床上被医疗仪器支配一辈子,让我同意安乐死,干脆地放你自由,我拒绝了,因为我始终相信你不会那幺残忍抛下我跟小咲离开。”
他抿了抿唇,淡声说着,“时隔三年,我终于等到你醒了,可是你醒来就想跟我离婚,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垂下眼帘,沉默半晌才说,“我确实考虑不周,抱歉。”
“是考虑不周吗?”乙骨忧太低低地笑出声,“我感觉你想抛下我了。”
我哑口无言。
05.
被接回家修养是两个月后的事情。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我被护士小姐推着轮椅到医院门口,由于下面全是阶梯,坐着轮椅不方便,于是乙骨忧太干脆弯身将我从轮椅上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抱着我走下阶梯。
身后传来护士小姐们羡慕的起哄声,我揽着乙骨忧太的颈项,小声说了句‘我会不会很重’,男人瞥了我一眼,“你太轻了,回家要好好补补身子。”
这几个月中我没再对乙骨忧太提过任何关于离婚的事情,他也全当没听见,殷勤地照顾我的起居,陪我复健散步,喂我吃饭,跟我一起看电视追剧,简直像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夫妻,我在这段期间试探了几次他对于过去的态度,也隐晦地提起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他自然地将带着戒指的左手伸到我的眼前,“我们俩的婚戒一直都在,从未摘下来过。”
“那为什幺我没有?”我问。
“自从你昏迷之后,我一直替你收着,等咱们回家后再给你戴上。”他说。
我微微拧起眉,“里香给你的戒指呢?”
乙骨忧太轻哂,“打从咱俩交往之后,我就没再拿出来过了。”
那次之后,我感觉这个世界线的乙骨忧太似乎跟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线的忧太完全不同。
他特别重视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满心满念都是我,每天尽可能抽出时间陪伴我,即便临时有任务也会以最快速度解决咒灵并赶到我身边,仿佛怕我趁机溜之大吉一样。
尤其在提出离婚后,他更是时不时在我面前悠晃,还喜欢提起过去我们交往时期的趣事,很奇妙的,那些从相识到相恋发生的事情也和我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两个世界线唯一的区别在于乙骨忧太对于这份感情的态度,一个是放不下过去,一个是拿得起放得下,用尽一切来与我相爱。
没有女人能够抵抗这种深情男人双手奉上的糖衣炮弹,包括我,我甚至心里浮现了愿意与乙骨忧太共度此生的想法,觉得这种婚姻生活确实是我所期盼的未来。
回到家后,乙骨忧太替我牢牢戴上了那枚属于我的婚戒,沉着声音问我还有没有离婚的想法,我望着他的双眼,喃喃道,“好像暂时没有了。”
“那就是没有。”乙骨忧太弯着眉眼温温地说,“我就当你没提过离婚了。”
我抿了一下嘴,“行吧。”
06.
日子过得很快,我开始不必依靠拐杖行走,情绪不再像初醒的时候那幺容易大起大落,恰巧小咲准备上幼儿园了,在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我跟乙骨忧太一起陪着她在门口拍了照。
小姑娘笑容甜美,小手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身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一直说自己要去交很多好朋友,乙骨忧太蹲在小咲面前,难得严肃地说,闺女啊咱们不能交男朋友,太快了爸爸承受不了。我忍不住在他头上狠狠敲一记,“你管她?她爱交几个就交几个,谁年轻时没玩过几个男人呢?”
乙骨忧太立马擡头看我,“你玩过几个?”
我瞪他,“恰巧就你一个,在最年轻美好的年纪被你掳获了芳心。”
乙骨忧太又是一阵笑。
这些日子里他可谓是展现了作为丈夫的魅力,把小咲送入幼儿园后,他说想跟我过二人世界,要带着我到处走走。
我的腿脚还是有点儿不方便,走得很慢,他温热的大掌与我十指紧扣,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感受并刻意放慢步伐,微弯的双眼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没有任何一丝不耐烦。
我突然说道,“我可能是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
乙骨忧太看向我,等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道,“我梦到自己与你分手了,因为你一直放不下死去的祈本里香,连戒指都不愿摘下,我们为了里香起了几次争执,你总说我想得太多,可实际上是你太留恋过去,几次看着我的目光都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说到这儿,我眼眶一红,又是忍不住哽咽起来,乙骨忧太牵着我的手走到我面前来,垂下眼帘看着我,“然后呢?”
我闭了闭眼,“然后我一直想着,你与我交往是不是因为我跟祈本里香有几分相像,黑长直,白皮肤,长相漂亮,对你又有一定的占有欲,于是分手之后我把长发剪去了,发尾烫卷了,穿着风格也改了。”
我一直觉得在乙骨忧太的眼里,自己就是祈本里香的替身,我也见过里香的照片,她长大的模样可能不会跟我差异太大,只是我没有嘴角下的那颗黑痣,而且她会长得比我更美丽。
身前的乙骨忧太安静地捧起我的脸,修长的拇指轻轻蹭去我眼尾的泪水,我能感觉他指间那枚玫瑰金的婚戒抵在我的颊边,染上了滚烫的温度,那是这世界的乙骨忧太深爱着我的最佳证明。
“我在想着该如何让你信我,我是真的放下里香了。”黑发英俊的男人眉眼清隽,嗓音沉磁,“你答应我的求婚时,我真的好高兴,一整夜都没能阖眼,满心想着如何规划我们的未来,尤其在小咲出生后,我更是心心念念都是你,除了妻子和女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我怔然,睁大眼看着他,满眼通红,乙骨忧太温温地笑了,低下头将一个吻落在我眉间,低喃道,“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
07.
当晚,我把小咲哄睡了,一回到房间就被乙骨忧太搂住了腰,轻声询问我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他便得寸进尺地低下头将脸埋入我颈窝,哑着声音说,我想跟你做爱。
我擡手揪住他略长的黑发,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颈侧白嫩的肌肤上,弄得我有些痒,尤其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钻入我的衣底,摩挲着腰侧的软肉,更是把我弄得心痒痒。
“看着我。”我说。
乙骨忧太擡起头看我,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映出了我的脸庞,薄薄的淡色嘴唇抿着轻浅的笑意,浓长的眼睫带着刚出浴而沾染上的湿气,看起来又纯又乖的,我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如同过去常做的一样,他嵌住我的腰肢,一遍遍地直驱而入,眸色深沉,不似刚才纯良的模样,倒是给我一种被强制爱的错觉,即便我软声求饶、扭腰挣扎,他仍旧不容抗拒地摁着我,低头张嘴咬在我的肩上,声音沙哑地说,你哭的样子真好看。
我一时不知该继续哭还是该笑,“我还不是被你折腾哭的,你难道不歉疚?”
乙骨忧太眼尾微弯,“平时可能会,但在床上是例外。”
我吸了吸鼻子,擡手搂住他修长的脖颈,“算了,明天你可要好好地伺候我。”
乙骨忧太应了一声,俯下身又给了我一个格外缠绵的亲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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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写得烂(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