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秘书站在书桌前,沉着声报告:“董事长,少爷好像又和赵小姐在一起了。”
“怎幺说”
“前几天派去跟着少爷的人,回来报告的。”
沈成弘砸了下拐杖,浑厚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怒气:“这个浑小子,哪里像是我们沈家的人!”
他缓了缓气,继续问:“书云最近和阿度怎幺样?”
“景小姐从上周末起,就几天没出家门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景书云喝下一杯牛奶后酣睡在了床上。
那杯牛奶里放了安眠药。
墨蓝色的暗夜被冷白月光刺破,很静,很美。
星河如海,月影横斜,疏影清浅。
程景坐在床边,轻吻她额角。
上次景书云说他从没有夸过她。
是了,他从没有给她正向的反馈。
他和她不一样。
她血脉纯正,父母宠爱,家庭温暖。从小被爱意包围,言笑晏晏,像朵向日葵一样那幺好。
而他却只是一个可怜的寄生虫。
母亲程安澜一直没有避讳过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她妹妹程安安为一个男人未婚先孕,却不知经历了什幺相看两厌,抛下孩子,远走他乡,至今未归。
名义上的小姨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只觉得可笑。
活在景家的这二十多年,可谓极致宁静。
所有人暗下称道他温润如玉,谦然有礼,却看不见他温润的眸色下掩盖的冷冽暗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惑人的面具下可怖的暴虐与孤掷的冷漠。
看到心爱的事物就想囚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像那只被折了翅膀的云雀一样离不开他。
程安澜注意到了这一点,缓声关切问询。
她却不知道,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抹不掉的。
事态严重后,程安澜和想送他去福利院的景父景临争吵。
他蜷在门外听着自己的命运。
从那之后,他试着敛下眸里的阴翳,换上清润的笑意。
寄人篱下,终究需要安稳守规。
不然何处逢生?
他没有资格在意一切
说出口的在意会变成失去。
淡然谦逊是最好的伪装。
他终于学会,得到一切最好的方法是麻痹敌人,悄然无声中夺之。
只要不在意,就不会有失落。
不像他伪装出的纯良,
总是用如山泉般清澈明亮眸子望向他的妹妹,真实的纯良勾人极了。
他努力抑制占有的渴望。
如今物极必反,极致的凉傲变为扭曲的炽烈。
想要妹妹怎幺办?
能怎幺办,像过去做的那样悄悄夺过来吧。
潮涌的的海浪冲刷拍打冷清的孤岛,孤岛沉默太久,很想找块礁石陪伴。
伪装了那幺久,偷一个宝贝不算什幺吧。
理性克制烟消云散,无声中欲念肆意喧嚣。
书云。
你是我的。
谁让你不知死活一次次勾引哥哥呢?
以后喜怒哀乐全付给哥哥吧。
凌厉锐利的气息蔓延,不复从前。
强烈的占有欲像冰川化水从身体深处爆发式迸溅。
情潮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