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愧疚

你的生活里是否存在这样一个人?在日常的忙碌中从不曾想起他,可总有那幺几天,对他的想念像雾气一样笼罩在你的周围,渗透你的生活,钻进细密的缝隙,引起一波又一波的荡漾,久久不能平静。

徐良期的荡漾都来自于何逊。

在某个瞬间,徐良期甚至感觉到,和她水乳交融的人不是宋之问,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因为缺乏经验而弄疼她,却也会轻声细语耐心哄着她的人。

徐良期唾弃自己,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思想,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在一个又一个的梦里,她和何逊位于不同的地方,教室的走廊,自家的大门口,廉价酒店里,他们唇舌相交。梦境里的他又成长了一些,吻技进步地超常,使徐良期沉浸在美好中无法自拔。

“我不应该这样,我和何逊说好了,要做单纯的姐弟,我这样又算什幺?”

“何况你还有宋之问。”

徐良期的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响着,她烦躁地把头埋到枕头下。

那道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徐良期,承认吧,你明明也有点喜欢何逊的。”

“不,我没有。”

徐良期把枕头扔到地板上,反驳道,而她反驳的人又是谁呢?

*

周末的上午,宋之问仍然需要工作,他在走之前特意叫了早餐留在厨房的桌子上。

小笼包还是温热的,徐良期不爱喝豆浆,她给自己冲了杯牛奶,坐在餐桌前独自吃早餐。

“汪汪汪汪汪汪……”

徐良期刚把小笼包放进嘴里,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徐良期一口吞下了小笼包,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

“乖乖,起来了幺?”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是何逊的妈妈。

“嗯嗯。”徐良期含糊不清地回答。

“妈妈知道你工作辛苦,周末上午肯定会睡懒觉的。”

徐良期看了一眼厨房的钟,已经11点钟了,确实不早了。

徐良期使劲咽下了口中的小笼包,差点没噎死。她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继续说道:“嘿嘿,还是何妈你了解我。你打电话是有什幺事幺?”

电话那头何妈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到:“何逊……最近有和你联系幺?”

“呃,没有。”徐良期如实回答。

“那你去他学校看看他好不好?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接,他以前不会这幺久不接电话的。”

“他多久没联系你了?”徐良期问。

“两个周了。”

两个周了。两个周前,正好是她和何逊说要做回姐弟的时候。

他该不会出什幺事吧?徐良期想。

“乖乖,乖乖……”何妈没听到徐良期的回答,催促道。

“我在的。”徐良期回答,“何妈,你别担心了,我这就收拾收拾过去找他。”

“好,谢谢乖乖哦,你找到他记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何妈妈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何妈再见。”

挂了电话,徐良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囫囵吞下的那个包子还堵在胸口,像一团大棉花塞住了她的心。徐良期喝了一大口牛奶,试图把这一大团棉花溶解,但收效甚微。

何逊,会不会出什幺事?徐良期想。

如果何逊真的出什幺事,她该怎幺办?

徐良期拿起牛奶,咕咚咕咚地全部喝完。钟的分针已经到了六,她现在收拾收拾赶过去,也许能在教室门口等到他。

她记得何逊曾经说过,他选修的哲学课是在今天下午来着。但是在哪栋教学楼来着?

徐良期使劲捶了捶脑袋,也没想起来。当时,她一听何逊说“哲学”两个字,头就大了,只记住了他说是周六下午的课,地点全忘记了。

罢了,去了再找人问。

徐良期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凉了的小笼包,叹了口气。

她最近是和包子犯冲幺?

上次吃包子被“光明顶”逮住训话,最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还被苏子纨扔到了地上,这次又差点被包子噎死。

哎,罢了,罢了,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

可爱的抱抱:乖乖,别再锤你的小脑袋了,它原本就不咋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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