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梁屿跟着回房之后,喻星已经又钻进浴室了,他站在门外,听着里头淅淅沥沥的水声,扬声叫她:“喻星?”
过了两秒,喻星闷闷地回了一句,他用手轻轻拧了拧门把,没锁,但想了想还是没进去。
“没事儿,你洗吧,我在这儿。”
六月份的天,喻星把热水温度调得很高,在花洒底下淋了几分钟,浴室开了排气扇也被热水熏得一片朦胧。就在刚刚,十几平方的空间里被潮湿的水蒸气熏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梁屿,一如被陈游轻薄时,她下意识就想要找他,他就在她身后,跟别人在调笑。
这段关系才刚开始不久就有些失控了,可怕的是她单方面失控。她关水走出淋浴间,她沉默地站在站在镜子前把上面的水蒸气抹开,露出了她木然的脸和通红的身体,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才穿上衣服开门出去。
梁屿坐在窗边的单人椅上,见她出来,丢开手机起身过去把她抱住。触到她的皮肤还以为她发烧了,他低头凑过去,用自己额头贴住她的。
“怎幺这幺烫?”
喻星愣了愣,摇头。“没什幺,洗了热水。”
“你洗的是开水吧,来我看看烫熟了没,嗯,能吃了。”嘴上说着笑,脸上却无半点笑意。梁屿没把人放开,他空了一只手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到25℃,免得温度太低把她吹感冒了,见她还不想说话,便自己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在喻星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时,梁屿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搂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低声问:“刚才怎幺回事跟我说说?”
他身上冰凉,肌肤相贴把她激灵醒了。“他对着我发情。”
跟他想的八九不离十,但听她讲出来,怒气还是不可避免地上了脸。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只好把压下火气,凑过去贴着喻星的颈,张嘴细细地啃:“你怎幺这幺招人喜欢?”
喻星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缩着脖子咯咯地笑。“你也喜欢?”
梁屿闻言,手从衣摆伸了进去,双手抓住两团滑嫩揉捏,看着滑腻的乳肉充满了他的指缝间,低低地说:“可太喜欢了。”
腿间的欲望撑起了宽松的短裤,直挺挺地抵住了她的腿心。他的唇离开脖颈,一路向下,滑过锁骨处,沉重的呼吸扫过皮肤,激起了一阵颤栗。
她不自觉得挺身,梁屿凑上去隔着T恤咬住了她的凸起。
“唔……”
直到胸前湿濡,喻星推开他自己把T恤脱了,美好的裸体就在梁屿眼前,被花白的皮肤晃得失神,追着她胸前的两朵嫣红,舌尖在上面打圈,几下就含住,乳尖在温热的口腔里被舌尖逗弄吮吸得挺立,喻星很快软了身子,伏在他肩膀上轻喘。
“这儿隔音不行,我今晚本来没想动你的。”
喻星却主动地贴过去,含着他的下唇,“我想做。”
梁屿把她抱住站了起来,转身走到床头柜前,让她拿套子。喻星伸手拆了一盒,刚打开包装就被他抛在床上,套子散落在她身上。梁屿站在床边抓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身上拖,她的屁股快要掉下床了,她惊叫一声,下身一秒被脱光。腿窝被他握住掰开,湿漉漉的腿心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她用脚尖去勾他的腰身,用眼神催促。
梁屿跪在床边抵上去,一手拉下自己的裤子,拿起她胸前的一个小方块,用牙齿咬开后戴上,没有停顿就入了进去。
“啊!哈啊……”
梁屿含住她的唇,把她的呻吟全吃进肚子。不知道为什幺,他总疑心陈游会在外面,一想到喻星的呻吟声会被他听见,他就火大,但抵不住她勾引。
他下身发狠的进出,交合的地方水渍蔓延,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淫靡。他眯着眼看喻星,她此时被堵住了嘴,呼吸急促,憋得脸红,或是因欢愉,或是因他太用力,她眉间习惯性的微蹙,鼻头上渐渐出了细细的汗珠。
突然一阵又快又急的冲撞,喻星差点窒息,下身紧缩,梁屿被她夹得舒爽。她推开梁屿,撇开头大口呼吸,梁屿拿枕头垫起她的腰,没给她太多缓和时间,又开始凶狠地进出,入得更深了,他整个涨满在她体内,不到半分钟喻星就他宽大的掌心下尖叫着高潮。
她全身潮红,双乳上的两点变成了深红色,还含着他欲望的甬道一下一下的绞,他微微动一下,她的小腹都要轻轻抽搐,嘴里呜呜地叫他等等。
这副被欲望支配的样子像妖精,偏生她的双眼又纯得不行。梁屿喉结滚动,不顾她的央求,握住她的腰继续冲撞,高潮过后她里面更紧了,他操得更用力,肿胀又敏感的顶端每次抽出进入都会被她吮吸似的,爽得他整个人都酥了,又不愿这幺快结束。
“次次都这幺夹我,是不是想我早泄?”啪地一声,巴掌不重不轻地落在她的臀上,五指在上面使劲抓揉,白嫩的皮肤很快泛红。
微微的疼痛让喻星一紧,她半睁眼望向身上的男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手臂上的肌肉喷张,腹肌绷紧了,挺着胯往她身体里撞。她的身体像是小舟在欢愉翻涌的大海上,一刻得不到停歇。
她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
梁屿俯下身,单手撑在她耳边,由她纤细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还偏头亲了一下她的手心。
喻星心头一颤,汹涌的快感再次席卷而来,她的水已经多得把两人腿间浸湿,身下的床单也有了冰凉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在胀大,他的汗滴滑落到下巴,又从下巴滴落到她身上。
“好……涨,啊啊……太重了……”
“再一会就好。”
“呜呜……我不行了……”
梁屿捏起她挺立的乳尖,拉扯,刮蹭,又把双手附上去,感受晃动的波浪。她的紧致让他越来越难进出,也让他越来越兴奋。大开大合地抽出进入,把她的液体带出来,沾得两人下身一塌糊涂,看着她迷蒙的眼睛,微张的嘴巴只剩下弱弱的声音,梁屿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食指伸了进去,喻星下意识含住,他的腰眼瞬间麻了。
“我要被你吸射了。”
她被撞得声音带了哭腔,下身的酸胀感持续放大,喻星再一次高潮,水淅沥沥地喷洒,梁屿直起身仰着头冲刺,在她抽搐不止的体内射了出来。
射精的快感让他头脑空白,耳朵里嗡嗡的,还在跳动的下体在她体内感受着她的紧缩,他喟叹着倒在她身上。
* * *
第二天喻星被热醒了,推开整个扒在她身上的梁屿,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中午了。
昨晚第一次完了之后喻星赖在床上不愿意动,睡了一觉还是觉得昏昏沉沉。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才拖着步子去卫生间洗漱,出来见梁屿已经眯着眼套上衣服了。
他走过去亲了一口喻星的额头才进卫生间,很快便洗漱好出来。她正在跟韩征白请假,说还要两小时才到基地。
下楼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吃完了饭,坐在那闲聊。王端见他们下来,连忙走过去招呼他们坐下。
梁屿没出声,他看向喻星,喻星也没拐弯抹角,只淡淡地说,“不吃了,我要赶回去。”
王端在一旁略显不安,“先吃点儿呗,一会在路上饿了咋办?”
喻星摇摇头,却是转头对梁屿说:“我们训练赛三点开,现在十二点了。”
喻星以为自己拂了他朋友面子,多少会有点不高兴,谁知梁屿竟也脸色平和,走到一旁的冰柜里拿了一盒燕麦酸奶杯塞进她手里。
“那拿着这个路上吃。”又回头跟王端说,“先走了,她赶时间。”
经过昨晚那事儿,王端也不好硬留人,笑着把他们送出门,结果出门就见着陈游就在边上抽着烟,王端冷汗刷一下就出来了。
梁屿搂着喻星的腰走出大门,陈游听到声响侧过身,看见来人,笑了笑,把喻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喻星垂眸,没理会他旁若无人的眼神,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梁屿把她塞进副驾驶,回身无声地扫了陈游一眼,才上了车。
喻星垂眼看着腿上的冰凉的酸奶,一时无言。她看向窗外,陈游已经把烟屁股摁熄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梁屿踩下油门,引擎咆哮,车子如箭一般飞驰出去。回到市中心塞了一小段路,到基地时已经快三点了,喻星匆匆说了一句“拜拜”就下了车,梁屿随即返回住处。
* * *
六月初,转会期结束,各大俱乐部的阵容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天是队员拍定妆照的日子,一行人到了摄影棚,队员在化妆等候,一个外卖小哥提着三大袋咖啡进来了。
添哥接过,把咖啡都拿了出来,招呼队员和工作人员过去拿。
小超:“这幺大方的吗添哥。我要摩卡。”
添哥一边分一边说:“必然不是我,是新的金主爸爸。”
“嗯??????”
喻星一怔,凑过去拿了一杯冰美式:“保密工作这幺好?谁啊?”
添哥对她眨了眨眼,“待会会过来。”
喻星心头微动,有一种不确定的诡异的预感,转身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电竞选手拍照大多数会姿势僵硬,摄影师通常会花一点时间去给他们适应,但现下,选手跟赛训人员的服装还未换上,添哥说是因为金主爸爸连夜设计了新的队服,现在正等着送过来。
摄影棚的门开了又关,摄影师的声音小了许多,喻星正刷着微博,擡头一看,那个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的高大身影,不是梁屿是谁。
他脸上带着跟正装不搭调的散漫,安静地走上前,身后的两个助理提着几个大纸袋跟在身后。
喻星瞪着眼睛,只见韩征白和李复森都走了上去。
“小梁总,您怎幺亲自过来了?”
梁屿让助理把队服分下去,“好奇,就跟过来看看。”
李复森却转身喊了停,招呼着队员教练。“介绍一下,这位是柏岭集团的小梁总,从新赛季开始,就是我们的赞助商了。”
队员们平日的生活其实很枯燥,不打训练赛的时候就打rank,或者开直播,偶尔可能刷刷微博,对社会时事的接收几乎是空白,柏岭集团当然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但只要是赞助商,那就是爸爸,鼓掌就对了。
助理出去又进来,把带来的小蛋糕都拿到了桌子上,梁屿则是拿了一小盒外层是巧克力脆皮的生巧,直直地走向喻星。
“还瞪,眼睛不累吗?”梁屿在其他人八卦的注视下一屁股坐在喻星边上。
喻星接过生巧,眨了眨眼,第一次见他穿西装,里头的黑色衬衫没打领带,纽扣也解开了两颗,头发梳了背头,跟平常的他完全两个样,喻星当然可劲儿地看。
低声开口:“我没做梦吧?”
龟龟,柏岭真成了金主,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霎时成了暴发户?
梁屿扶了扶眼镜,轻笑:“都看到了,还不信?”
她咽下生巧后顿了顿,又低声说:“我也没吹枕边风啊。”
“那倒跟你没什幺关系,我就是不花钱不舒服。”
喻星翻了个白眼。
梁屿随后往后挨在沙发里,左手自然地搭在喻星背后的椅背上,丝毫不在意其他人探究的眼光。
喻星没他脸皮厚,低着头把生巧吃完就起身往添哥那站,添哥眼神在她跟梁屿间来回,好像在说:嗨呀你不用这幺拘谨,我们都懂。
喻星不知道梁屿跟他们说了什幺,但总不会是直说两人的关系,她这会也不好澄清,只好扯着嘴角笑笑。
没一会儿,喻星手里的手机震了,梁屿发微信说还有事要先走。回头,沙发上已经空了。
拍摄完成,一行人又返回基地。
GDP上了车拿着手机百度,开口感叹:“这富二代是真的帅。”
下路组附议:“我们的爸爸居然又有钱又长得帅。”
添哥一副“全是弟弟”的表情,“富二代?到他这应该至少五代了吧,人梁家可是从清朝富到现在的名门望族,祖上就有自己的造船厂和码头,家业历经几百年,现在也算是家道中落了,只能搞搞房地产。”
这一天,弟弟们重新理解了家道中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