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号,是他们约定好完成初夜的日子。
下午出门前,阮初绵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小时,精挑细选一件杏色连衣裙,手腕颈后喷了香水。
她对妈妈谎称是和陆娇出去玩,路过的阮初城噗嗤一笑,哎呀哎呀着进了房间。阮初绵想着回来再收拾他,成功糊弄过妈妈,前往商场。
他们去玩了小孩子的最爱:简笔画上色。阮初绵选了一个略微复杂的小女孩,笑称要送给周子洛,让他回去拿个框裱起来。
吃过晚饭,两人回去周子洛的住处。
男生显然用心准备了,家里比她上次来时整洁许多,连床单被罩也换上新的,天蓝色,是她以前说过最喜欢的颜色。
洗澡、换衣服,一切准备就绪。
可是不能这幺草率开始呀。
周子洛出来时,姑娘正摆弄一副扑克牌,她大咧咧穿着上次那件黑T恤,将牌往桌上一扬,说:“还不知道你有这好东西,过来玩。”
周子洛:“?”
是那副真心话大冒险,那次连带着英语作文资料一起被邮过来的。堂弟说这是好东西,但他见识了那部英语作文资料后,是一点不再相信堂弟了,若不是阮初绵今日拆了它,他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他想翻一张看看,被阮初绵制止。
她说:“我们轮流抽一张,不可以连续三轮跳过大冒险。”
周子洛自然应好。
阮初绵先抽,选了真心话,背面写着:【床史几人?】
上来就玩这幺大?
“零。不过即将是一了。”
她随手扔到一旁,示意周子洛选。
他同样选了真心话,问:【最喜欢的姿势?】
周子洛:“试过才知道。”
紧接着阮初绵的问题便是:【最想尝试的姿势?】
“女上。”
周子洛补充:“一会让你尝试。”
他在真心话和大冒险里纠结一瞬,选了大冒险。
【和一位异性法式深吻三分钟。】
三分钟让阮初绵湿个透,眉目含春地回到座位,挑了一张大冒险:【脱掉一件贴身衣物。】
阮初绵手指划过胸部轮廓,伸到桌下,不多时勾出一件浅紫色内裤,内裤水渍明显。
周子洛垂眸,抽了张真心话。
【在床上最想对伴侣做的事是?】
是什幺呢?
他摩挲着纸牌,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中,答:“让你哭。”
阮初绵夹紧的双腿挡不住小穴泛滥,她用词比他大胆很多,“我等着你操哭我哦。”
“……”
她都是从哪学来的?
女孩缓缓念出下一张牌,“以下地点中,你会选择哪一个做爱?A.家,B.天桥,C.办公室,D.废弃仓库。”
周子洛不假思索:“A。”
“D。”阮初绵拍下这张牌,望着愣住的男生,笑得花枝烂颤,“人家是问我,不是问你哦。我选D,废弃仓库。”
周子洛对她有了新的认知,他想用放浪来形容她,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提出去野外做爱,他十有八九会同意吧……也许未来他会变得不像他自己,被她引诱着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情。但那又怎样呢?一次次被引诱成功的他,除去对她的爱意,其实也有他本身潜在的因素在吧?或许……他们本质是一类人。
胡思乱想间,他随意拿了一张:【今晚挑战一下在窗台边后入(拉开窗帘)。】
“我愿意陪你完成。”阮初绵看着他微微扭曲的俊脸,憋不住笑,念下一张大冒险,“为一位异性口交。”
到此为止,可以开始正戏了。
阮初绵中止这个小游戏,光脚来到周子洛身旁,不提口交的事,只说:“上次你没给我拉小提琴,我现在想听。”
“想听什幺?”
“都行。”
首次拉小提琴给女朋友听,这紧张感不亚于第一次上台表演,他涂好松香,谨慎地做好每一步准备工作,轻缓口气,右手运弓拉出第一个音。
曲子舒缓低沉,哀而不伤,阮初绵倚在桌边聆听,双目充斥笑意,“泰伊思冥想曲吗?回头我用钢琴练练,我们合奏呀。”
他看她一眼,算是同意。
“你好棒。”她夸赞他,在这琴声中踱步到他面前,手指搭上他裤子。
“我希望你更棒一点。”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她和他都无法再发出一个音,他心爱的小提琴注视着这一场淫靡,发出走了调的抗议。他在他认为最神圣的事情中,心甘情愿同她堕落。
熟烂于心的谱子抛弃了他,他大脑空白,却坚持拉下去,临时拼凑的曲子是个四不像,换做平时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可现在呢?现在,姑娘跪在地上,为他口交。
她小小的口被充血肿胀的欲望撑大,睫毛无助地颤抖,她看起来那样脆弱,让他涌出一股子破坏的冲动。
曲调猛然激昂,小提琴的反抗达到顶峰,他忘却所有技巧,任由莫名欲望侵袭心底,琴音走向尖锐刺耳之时,戛然而止。
“咳……”
他射了她一嘴。
“吐出来,”他第一次不爱惜他的琴,随便放到地上,伸手到阮初绵嘴边,“宝宝,吐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轻吻罢了,他掌心没出现一滴精液。
她吞下去了。
那处几乎立刻有要苏醒的架势,他目光复杂,“卡片没写让你吃掉它。”
“我自愿的。”她嗓音柔媚,双臂缠上他的脖颈,用绵绵情话斩断他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因为是你的东西,所以我愿意。”
女孩媚眼如丝,织成一张大网,他逃不脱,且甘愿沦为她的猎物。
得到她。
他要得到她的全部。
后来阮初绵被他舔胸含穴达到极乐时,觉得她这情话说得很值。从今以后,他会彻底上她的船,陪同她探索这片未知海洋。即使溺死在海里,她也要拉他一起。
两支红烛燃起,衣衫尽褪,男生用舌头将她小穴润了又润,再用手指帮她扩张,箭在弦上之时,他紧盯她的眼睛,问:“阮初绵,真的不后悔吗?”
阮初绵温柔地笑着,“不后悔。”
“疼了告诉我。”
性器缓慢分开穴口,他始终注视她,无论她蹙眉、咬嘴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会让他立刻停下来,问她:“疼吗?”
“不疼,有点涨。”
直到他整根没入,小说中常描写的疼痛也没到来,没有被劈开的疼,也没有恨不得死去的痛,有的只是他一次次细致的爱抚、担忧的询问。
男生伏在她身上,深埋于她体内,同她耳鬓厮磨,低声轻喃:“宝宝,我会对你负责。”
一室安然,岁月静好。
他抱着她不肯分开,用这个姿势尝试抽插,比那个神秘的小穴,他更爱将她吻得满面春色,听她娇娇软软唤他名字。
可惜再强的学习能力敌不过处男的魔咒,在他刚找到点要领,阮初绵才开始享受时,她只觉那东西有根筋突突的跳,再看周子洛的表情,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擡头看表,三分钟。
她笑眯眯点头,“不错不错,没有秒射。”
“……”
交合处的床单湿了一小块,周子洛盯着那处发呆,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有人说如果男的活好,女生不会流血,所以……”
他有几分羞赧,“你给我的表现打多少分?”
“九十?”阮初绵擡起腿,足心弄硬了欲望,“这次让我高潮,给你满分。”
还可以有下一次吗?
这幽幽蜜穴,他今夜有机会进入第二次?
这是恩赏。
容纳过一次巨物的穴儿很快再次接纳了他,他回想她的那些敏感点,耳后、脖子、右胸、阴蒂、大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了解过她的每一处。
他从耳后开始亲吻,身下力度遵循她的意思渐渐加重,那处出了轻微水声,他含住姑娘耳垂时,听见她说:“91。”
多了一分。
一点点的鼓励换来更多的舒爽,下面的力气很足,阮初绵胸乳颤动,一只他握在掌心,一只被舔着。花蕾粉红,饱沾情露。她情不自禁抓住他的头发,迷离吐出下一个数字:“93,再深点。”
他突然开窍,自下而上探入深处,次次这般顶弄,抚过她隐蔽的软肉,汁水愈发充沛汹涌,阮初绵嗓音沾染哭腔,“97。”
一百近在咫尺,周子洛捻住小珍珠搓揉,女孩子大受刺激,泪水决堤而出,上面小嘴呻吟,下面小嘴缩紧,吸得他头皮发麻。
“99,99了周子洛……”
却没有下文。
他被她夹射了。
阮初绵傻眼,粗暴地踢了他一脚,“给我口!”
周子洛来不及摘套子,伏在她腿间卖力讨好,姑娘呜呜扭动几下,世界安静了。
他闷头摘套的动作有些狼狈,阮初绵从后面贴上去,安抚道:“一百分,我爱你宝贝。”
这又算什幺安抚呢,但周子洛很受用,并对她表示歉意,“下次你不要夹,时间会长一点……”
说出这话时,他窘迫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水眸轻眨,娇嗔埋怨,“我是爽了才会夹好嘛?都怪你。”
怪他什幺?怪他让她那幺爽?
她总有本事瞬间抚平他的低落。
当然还有下一次。蜡烛快燃尽了,阮初绵吹灭蜡烛,打开大灯,明亮的白炽灯下,双方赤裸相对,能清晰看见对方身上每一点的样子。
第三次,阮初绵在上,她在周子洛的引导下帮他戴好套子,蹭了两下就坐下去。他主导时以她的感受为主,而她显然不会去考虑周子洛的感受。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如果女人在这事上得到快感的几率是五十,那男人就有一百。
女孩前后摆动腰肢,柔软阴蒂同他耻骨相蹭,这敏感的小肉粒简直是宝藏,甩起的头发、摇晃的双乳无一不体现出她的快乐。
女上快乐是真,累人也是真,阮初绵很快撂挑子不干,趴在他胸膛撒娇,“亲爱的,该试试窗前后入了。”
“……”
他还不知道她吗?就是又想享受又不想出力。
他捏捏她鼻尖,和她去窗边。拉开窗帘在周子洛这里绝无可能,先不说她光着身子,单说对面那栋相距很近的楼,以往周子洛在窗边发呆时,经常盯着其中一家在客厅玩闹的小孩看。
他家有两层窗帘,阮初绵留了轻薄的白色窗帘,隐约能透过花纹看见外面灯火,她翘起臀,艳红的穴肉层层包裹男根。
数次高潮的身子敏感不已,眼下男生的手搭在她腰上都让她轻颤,更别提那酸软的小穴,他抽插时她几乎站不稳,被迫趴在窗台上。
额头隔着窗帘和一盆绿萝相贴,她眼皮轻阖,嗯嗯啊啊地叫唤,像只挠人心的小奶猫。
可她比小奶猫狂野多了,悄悄拉开一点窗帘,一只眼刚和玻璃里的自己对视,屁股就挨了一巴掌。身后男生咬牙切齿,“真想被看见?”
好像真的生气了。
阮初绵委屈,“你打疼我了。”
“……”
留下指印的地方被人轻轻揉着,火辣辣掺杂温柔,她忍不住夹了夹。
生气又能怎样呢?还不是要哄她?阮初绵若是长了尾巴,此刻定然翘得老高。她支使周子洛把电脑桌前的椅子搬来,自己舒舒服服的一跪,发号施令:“温柔一晚上了,接下来重一点快一点。”
周子洛默了一瞬,“你想哭?”
阮初绵:“对,操哭我,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
很多时候他惊讶于她的大胆直白,不知如何回应,索性用行动回答她。
肉体的拍打声达到前所未有的猛烈,椅子不堪重负痛苦哀嚎,阮初绵曾经留在这里的东西只是汪洋中的一滴水罢了,这次爱液成股成股流出,和避孕套纠缠,也滴落在椅面。
“周子洛,呃啊……”她勉强能连贯叫出他的名字,随即被撞散,纤纤十指死死抓住椅背,眸中情意从青丝中闪现,“今晚我好幸福……”
是在哪个论坛上看到的来着?女性在性爱中的幸福感大多源于脑补和做爱的对象,她觉得有道理。如果说对方是周子洛,她已经觉得很幸福,那幺在他逐渐高超的性爱技巧下,这种幸福感翻倍。
所以她是今晚最幸福的女人。
周子洛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也是。这次的契合度比较高,他射精的同时她也高潮,她哭得嗓子都哑了,趴在那一抖一抖,下滴的蜜液看得周子洛眼热,覆唇上去,尽数吞咽下肚。
阮初绵累极了,但又贪心他带来的快感,哼哼两声,放任他在那舔。很快那股熟悉过电般的感受再次来临,她知道她将再次高潮,难耐地扭屁股,“手指,手指插进来。”
他右手中指食指在她甬道快速抽动,阮初绵在高潮边缘徘徊,娇滴滴地感慨:“你看,有句话是对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也就这句话刚落下吧,周子洛感到有股热流冲过他的手,椅面瞬间湿了一大面。
阮初绵:“……”
不,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比她岔开腿勾引人还难为情,她的脸红了一片,好半晌,平静吐出两个字:“抱歉。”
周子洛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遗憾把她弄失禁的是他的手。
空气中蔓延的腥臊味挡不住他说骚话的嘴,“下次还想试试吗?在我操你的时候。”
“……”
真是跟她学坏了。
阮初绵面无表情,“不想。”
太丑了。
谁受得了在男朋友面前尿。
周子洛也没强求,让她去洗澡,自己想办法收拾残局。
这个小插曲稍微破坏了一点氛围,但当两人收拾完毕在床上抱成一团时,谁还记得那点小尴尬。
他们都到了极限,闹了一会沉沉睡去。
屋内陷入黑暗,唯有情人的酣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