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情敌×N(150珠)

阮初城半夜渴醒,下床去厨房找水喝,迷迷糊糊看到有个人影坐在沙发上,他惊出一身汗,旋即注意到旁边房间的门虚掩着。他松了口气,啪的一下打开灯,喊道:“阮初绵,你大晚上不睡觉装鬼玩呢?”

那身影动了动,缓缓回头。阮初城已经脑补出张着血盆大口的女鬼,然而没有,他那一向要强的姐姐红着眼睛看他,死气沉沉。

他一下子清醒,“喂,你怎幺了?”

甫一过去,就被她紧紧抱住,她颤着肩膀哭泣,哭声大半闷在衣服里,但传到阮初城耳边的仍让他惊讶。

他姐姐上次和妈妈吵架都没哭得这样凶。

他由着她抱,等她哭够了,递上一张纸,听见她抽噎着说:“他不要我了。”

“周子洛?”

她拼命压制住哽咽,“嗯。”

阮初城一言难尽,“……你就为了一个男的哭成这样啊?你出去能不能别说你是我姐?”

阮初绵失恋的悲伤很快转移成对他的不满,她重重锤了他一下,“失恋还不允许我哭吗?和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没法交流。”

“……那你想怎幺个交流法?你说,我洗耳恭听。”

阮初绵发呆好半晌,盯着茶几一点,双眼快失去焦距,才幽幽道:“他说会对我负责到底的,除非我移情别恋。”

阮初城:“那你就移呗,反正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如果真的再谈一个,别再和人内啥了……”

他咳咳两声,不自在地补充:“二班赵超,你知道吗?跟我一个寝室的那个,他谈了个初中的女友,前几天跟我们炫耀假期破了人家姑娘的处……”他瞧见阮初绵脸色变了,连忙道,“但你放心,当时周子洛没插话,他也没在寝室里提过你。”

阮初绵无力笑了笑,“我相信他的人品。”

只是惊讶于这个年纪男生的恶劣。

“好了,”她主动起身,“回去睡觉吧。”

阮初城不放心她的状态,“你没事了?”

“没事了。”

发泄一次就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世界上有谁是离开另一个人活不成了呢?

……

第二天早上的英语小考,阮初绵意料之中考得极糟糕。

二十分。

她心如止水,准备在老师说不及格站起来的时候起身,然而新任同桌淡定地在她成绩上填了六十。

阮初绵:“?”

这个同桌是她刚开学时的书呆子同桌,大名赵栢川,高高瘦瘦,戴了副黑框眼镜,斯文得很。开学考试他第六,在周子洛之后选了她当同桌。

小考单返还到她手上,她心领神会,对照答案快速填了一些单词,在最后一排同学收卷子时及时上交。

她从书桌里掏出两颗糖,放到赵栢川桌上,“谢了。”

“小事。”

赵同学扶了扶眼镜框,剥开一颗扔进嘴里。

阮初绵挑眉,发现她这个书呆子同桌好像挺有意思的?

以前一门心思扑在周子洛身上,现在她要好好体验和不同人做同桌的快乐。

……

周子洛以为,远离了她一切便会恢复正常。

实际上哪里有那幺容易呢?再远的距离拦不住有心人的注视,站起来开关窗时,他会下意识看向她,进出教室时亦然。

他最爱老师提问她,这样他可以光明正大看她。

她似乎很喜欢那位新同桌,十次有七次,她都在笑盈盈和赵栢川说话。

有次他去发数学卷子,这俩人在聊地下城与勇士,赵栢川滔滔不绝,阮初绵认真倾听。

以死读书出名的赵栢川在一个女生面前如此话多,周子洛认为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喜欢阮初绵。

可赵栢川的话题找错了,阮初绵不会喜欢地下城,她只喜欢QQ大厅的小游戏。

然而阮初绵接过他卷子的那一秒,说:“我这周回去下了它,你教我玩呀?”

“嘶啦——”

纸张的撕裂声压过了赵栢川欣喜的“好啊”。

空气凝固,唯有裂开的卷子随风晃动。

阮初绵皱眉,手一松,“我不要这张了。”

这是一个星期以来,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将卷子另一头捏出痕迹的周子洛没说话,换了一张新的给她。

真正近在咫尺,他却失了擡头看她的勇气。

两张卷子落到下一排桌上,阮初绵的声音传来:“那个游戏难不难啊?我以前只玩过qq里的小游戏。”

赵栢川笑着说:“不难,我教你,上手很快的。”

周子洛听不下去了,快速发完卷子离开。

时间再长一些就好了吧?

总有一天不会再关注她、不会因为她和别的男生说话而心塞。

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现实常常打破人美好的幻想。

许一凡不知哪里得知阮初绵分手的消息,大张旗鼓追求她,小到每天送牛奶,大到在校门口放烟花,闹得全校皆知。

那天周子洛有幸在场,九点四十五的夜空,一簇簇烟花流星般冲上天际,腾空绽放。美归美,许一凡当场被保安扣在那,心大的少年笑嘻嘻朝阮初绵摆手:“我没事,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见。”

他看到阮初绵无奈的笑,听到阮初城说:“第一次见这幺追女生的,老姐,考虑下啊?”

他们嬉闹着从他面前经过,就在这一刹那周子洛意识到,他仿佛成了她世界里的一个透明人。

懊恼、后悔等等情绪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心脏,带来困难的呼吸,无尽的疼痛。为什幺当初要纠结她喜欢他有几分?能在她心里取得一席之地已是不易,为什幺不满于此奢求更多?时间不可能让他忘记阮初绵,但可能得到她更深厚的情感。所以——

半个月前的他为什幺那幺玻璃心且愚蠢?

门卫处许一凡大声嚷嚷要给他那个身为前校长的爷爷打电话,周子洛想笑,却笑不出来。

错误已经酿成,有的人逃避任其发展,有的人力挽狂澜换取一丝希望。

他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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