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梦（04）

从这天开始，原本的两口之家多了个人，而对贺家父子来说，最大的改变或许只是更加有烟火气的日常和愈发丰富可口的饭菜。

明霞每天闲暇之余跟着老爹支摊卖货，附近的街坊见了难免打趣：“老贺，这就是你家永新的小媳妇啊？长得真水灵。”

贺老爹本就一副乐呵呵的性子，听了这话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抓一把瓜子花生塞人手里，笑着回：“到时候吃酒席可要来啊！”

往往这种时候，明霞都会沉默着低下头，脸颊泛红的同时忍不住暗暗着急。

对她来说，这样安稳平和的生活就像一场梦，随时都有梦醒的可能。而那个主宰她今后命运的人，似乎也并不是很喜欢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做点什幺。

很快，连绵潮湿的雨季如约而至，芒种刚过，放眼望去已是一片泛着水汽的浓绿。当家家户户的厨房里开始飘出粽叶和糯米的清香，端午节就要到了。

明霞一大早就在厨房忙开了。她把新鲜的粽叶洗得干干净净，提前浸泡过的糯米被均匀分成两份，一份掺了红豆做蜜枣粽，另一份加了酱油笋丁做鲜肉粽。

贺老爹在一旁进进出出给她打下手，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直说：“这才有个家的样！”不一会儿又从外面拎回来个竹笼，里头盘着几条两指粗的黄鳝，说是隔壁做水产生意的老伙计送的节礼。

明霞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能做一道鳝鱼红烧肉，一擡头恰好看到贺永新掀帘子进来，摘了白色劳保手套正要洗手。

她眼珠子一转，搁下包了一半的粽子，蹭到他旁边，把一张粉艳艳的小脸凑到他面前，笑着说：“永新哥，你来帮帮我吧~我不敢碰鳝鱼……”

自从知道他能看懂唇语之后，明霞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说话，看他蹙着眉点头摇头的模样开心极了。

贺永新自然不明白女孩子的这些小心思，让他出力干活从来不会拒绝，只是如果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能够再收敛一点的话，他应该会更自在些。

这天的晚饭格外丰盛，桌上有荤有素，还有明霞提前备好的一壶陈年青梅酿，酒色泛着微微的黄，一打开就能闻到醉人的果香。

贺老爹是个好酒的，还没动筷已经喝了一杯，等到酒过三巡，才一拍脑门，掏出个红包塞给明霞，说是她第一次在家里过节，也算是见面礼。

明霞红着脸收下了，见一旁的男人只顾埋头吃饭，赶忙斟了杯酒递过去，又殷殷地望着他。

小丫头这幺敬酒，不喝倒是不给她面子了。

当着老爹的面，贺永新也没二话，只是稀奇的是，瞧着这幺糙一个人，竟也没什幺酒量，刚喝一杯就有些上脸，几杯过后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最后迷迷糊糊地被人搀着上楼，躺在床上的时候上下眼皮就像涂了胶水，一粘上就再睁不开了。

明霞也喝了不少，此刻没事人一般坐在床边，先是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睡颜，然后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鼻子和嘴唇。

许是有些痒意，贺永新在醉梦中不自觉地呢喃出声，滚烫的鼻息和温软的唇瓣让人指尖发烫，那热度慢慢攀升到脸上，熏红了姑娘的面颊。

鬼使神差地，明霞又低下头凑近了些，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男人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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鳝鱼红烧肉好吃，而且据说鳝鱼有那啥的功效，所以接下来会发生点啥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