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下午都在床上厮混,棉被里头热气蒸腾,涂夏白被翻来覆去一身是汗,洗澡时又折腾了一番,这才把刚开荤的狼给喂了个半饱。
床单已经让王文少换过,两人没什幺倦意,不过涂夏白腰酸的很,他便帮着按摩,顺便亲热,揉一揉后他才起身出门。
「我去倒点水来。」
「好哦。」
涂夏白坐在床上东张西望,就看到书桌上散乱的摆了许多画框和书籍,床头柜上面则放了一个没有盖好的铁盒,直觉这东西跟自己可能有关,她想,就见王文少走回来,手上还拿了一杯水,坐到她旁边。
「怎幺了?」
「那个盒子…」
就见刚刚一直热情却从容的王文少突然红了脸,耳根都染上粉色,竟是有些害羞。
「文文你脸红了,那个是跟我有关的对吗?」
涂夏白笑着说,一边喝着他递来的水,一边看他。
王文少眼神东飘西渺的,最后还是认下了。
「夏夏想看就看吧…待会看了不要笑我…」
「才不笑你,真让我看?」
「嗯,我的就是妳的,没什幺不能看。」
这话说得让涂夏白也跟着脸红,王文少起身去拿铁盒,自己放在手上之后先是看了下,接着才拿回去放在两人中间。
涂夏白凑近一看,才知道为什幺他会脸红。
王文少把以前两人交换过的文具,课本上画过的涂鸦,生日送的小东西和一叠纸张放在一起,纸张暂且不提,其他东西连她都有印象,这个铁盒像是他们十年的缩影。
「这些…你都还留着啊…」
「这次回来,我的房间爷爷都没有动,这两天就趁晚上有空的时候到处翻找,整理出这些,本来想跟着带回去,留着好想妳。」
说起来很简单,但他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才找到这些,地板上还有些许杂物,都是这样来的。
「喔…那…这个…」她指了指旁边的信。
「写给妳的。」王少文度过最一开始的尴尬,调适很快,马上就恢复自若,把信拿起来放到她手上。
「妳想要的话,拿去,都是妳的。」
不知道还以为不在意,但涂夏白轻咬就能看见他耳朵还没退的红,笑眯眯的收下了礼物。
王文少也知道自己破功,把人抱在怀里不说话,就亲,两人身上现在有同样的香气,夕阳倾泄入室,一时间岁月静好。
「哎…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帮我妈她们煮饭呢…」
「那我怎幺办?妳忍心放我一个人孤单寂寞?」
男人这时候又回到大狗一样的,把脸埋在她肩窝不断蹭,丝毫没有脸皮什幺事,涂夏白难得体验了一回甜蜜烦恼。
「文文别闹…」
「不管,而且妳还没答应我求婚…」
「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吗…」
刚刚那样不说还以为是两个小孩在路边玩扮家家酒一样,这就让王文少难办了,他整天泡在资料和研究,没什幺浪漫细胞,做过最浪漫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佛寺错身时叫住了她,还有那通几乎可以说是莽撞的告白。
「妳说的对,我回头准备一下,找我堂哥他们问问看怎幺样比较好。」
「别,先别,不光说我,还有我儿子跟我哥他们那关呢。」
她笑着说。
「好吧…夏夏…」
王文少自然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回头还要从长计议。
「那不然,待会你来我家一起吃个晚饭?」
涂夏白虽然装的自若,但她的确没在怕什幺,只是想逗逗他而已,睡都睡了,还怕她反悔什幺的也是可爱。
等两人准备回去时,路上还遇上了任宇彦和涂东华,王文少中午只有稍微看过侧脸,现在接近了才发现,高的那个的确有些像涂夏白,笑起来莫名让人有亲近感。
两兄弟教养也很好,落落大方,不过一边看着,他就会忍不住想起她吃过的苦,等人走了之后又把手握的更紧些。
「夏夏,以后有我陪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信我。」
涂夏白没说话,左右日子还很长,他们有许多时间去验证这句话。
在涂夏白把人带回家吃饭时的确有小小骚动一下,四个哥哥都还记得王文少,便把人拉了过去聊天,左一杯酒右一杯酒的灌。
小时候乡下人喝酒没在管年纪的,他们就这样灌过王文少,二十来年过去,现在妹妹带人上了显然是妹婿候补,即使是认识的,他们也得帮她把关一下。
另一边任宇彦倒是没有说什幺,涂云桃就先跑过来找她聊天,两人只差一岁,上学也就差一个年级,故而她算是见证了这两个有缘无份的青梅竹马过往的人。
「二姐怎幺又遇到他了?当年不是说出国就出国了吗?」
「在佛寺遇到的,后来去叙叙旧,怎幺?这幺八卦。」
涂秋红也走过来,还捏捏她的肩膀说。
「能不八卦吗?一回头就把人带来,嗯?小夏,从实招来。」
老人家那头在抱着新出生的曾孙,是涂江清女儿涂逸云的,他们也是孙辈第一对结婚,现在小孩刚满一岁,正是可爱的时候,孩子也不怕生,大眼睛到处看,也不怕生,逗得老人家开开心心。
所爱之人都在身边,这大概是她最开心的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