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男人不动了,呼吸亦逐渐转为平稳绵长。
季子卿眨了眨含着泪花的水眸,吸吸鼻子直起身,单手将散乱的长发拢到耳后,只觉浑身哪哪儿都疼,尤其是小穴,里面的肉物虽然疲软了,可饱胀感依然强烈。
她吃力的擡起圆臀,当半硬欲根从甬道往外退时,不可避免的引起一阵酥麻,额际又滚下一层热汗。
啵地一声,交合处终于分开,没了阳物的堵塞,一大股混合着淫液的白浊顿时涌了出来,分量之多,令她原本就嫣红的脸色加深了好几分。
手脚并用的爬下床,双足着地的刹那,幸好及时扶住床柱,才免去虚软跪地的情况发生。
叫人送水进来是不可能了,她没碰屋子里的东西,撕下半截裹胸布匆匆擦拭几下,随即认真的开始着装。
白布很长,缺少一节也不影响效果,她熟稔的束紧,勒得两团饱满的雪乳几乎看不出起伏才堪堪收手,接着穿亵衣、亵裤以及长袍,最后坐在铜镜前,将青丝绾成男子的发髻。
收拾得妥妥帖帖,窥不出任何异样,并且忍着羞耻将那块浸着体液的布塞进怀里,做完这一切,确保不留痕迹之后,裕世子发了会儿呆,神色复杂的走向床榻。
床上的男人看上去有点凄惨,黑布蒙眼,双臂被吊着,胸膛及腹部上交错着深深浅浅的指痕,鼠蹊部红红白白,一片狼藉,像是被人凌虐过。
季子卿擡手捂了下眼,上前帮他卸掉皮环,解开蒙眼布,至于下身……不是她不帮忙,而是没法清理。
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赤裸身躯,垂眸睨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收回目光时忽地瞥见床内侧的一个小布包。
转而想起,这是从姜玚身上掉落的,方才一心扑倒他,遂未在意。
捏了捏,硬硬的,终究没扛得住好奇拆开了。
一方玉玦映入眼帘,一看就非凡品,她蹙眉拿起,对着烛火细细端详片刻,心中有了数。
此乃自宫中流出,想来姜大人是奉了皇命到栖凤楼办皇差,并不是意图狎妓放纵。
她笑了笑,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俯身在男人唇角落下轻轻一吻,溢出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别太恨我哦,玚哥哥。”
以防真有不识相的妓子再闯入,季子卿没有动门栓,而是从窗台爬出,反手将木窗推紧,左右一个扫视,确定无人察觉后,大大方方的沿着原路返回。
夜色深沉,已近亥末,正是栖凤楼内最热闹的时刻,淫靡之景愈发过火,甚至有两男在拐角暗处共驭一女的情形,那鸨儿被弄得又哭又叫,淅淅沥沥的淫水洒了一地。
来时还算镇定的裕世子,经历了刚刚那一番情事,已然无法正视此场面,她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着出了花楼。
待微凉的晚风迎面扑来,方长长地吁了口气。
走到自家马车旁,屈指敲了敲车厢,蜷缩在前头打盹儿的车夫一凛,跃下作揖:“世子。”
“回府。”她压着嗓子,恢复平日的声音,隐约透着掩不住的疲惫,“今夜之事,不可与任何人道。”
“小的明白。”
此人用了有两年多,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弓身钻入厢内,当木轱辘颠起来时,忽觉一点残存的热流从花道淌出,很快濡湿了裆部。
季子卿赶紧夹紧双腿,感受到温热慢慢冷却,潮湿的粘腻与布料一起紧贴大腿内侧,十分难受。
“唉,他到底……射了多少啊。”
扶额喃喃,倏地想到什幺,扬声道:“阿清,前面药铺停一下!”
少顷,裕世子顶着老大夫谴责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拎起药包离开。
自己当自己的负心汉,可真无奈。
靖王府。
咿呀——朱色大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一见来人,忙后退两步,连声道:“世子您可回来啦!”
季子卿脚步一顿:“怎幺了?”
“老夫人一直熬着没睡,在您房里等着呢。”
勾着药包的手指蜷了蜷,她面色未改道:“好,知道了。”
墨韵别苑是她的院落,位于东侧,乃整座府邸内最幽寂的地方,奴仆们皆知世子喜好清静,除非有令一般不敢随意打扰,而真正能自由进出内寝、贴身伺候的,仅有一名哑巴婢子。
小厮在前方挑着灯笼照明,季子卿刚踏进苑门,就碰上候在那里的素珠。
“唔唔。”婢子冲过来,先是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继而舞起一双手比划得飞快,也不管主子有没有在看。
她确实没力气细看,只想着早点沐浴休息,大抵能猜出对方想说什幺,便敷衍着微微颔首:“事出有因,一切安好。”说罢将药包丢了过去,又凑近几步道,“用小厨房煎,别让旁人瞧见。”
素珠虽有疑惑,但到底没在这当口问,点点头利落走远。
她接过小厮手里的灯笼,懒懒道:“去吧。”
“是,世子。”
季子卿踩着摇摇晃晃的光影,轻轻推开厢房门。
屋内,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正独自倚在桌边,托着腮打盹儿,案台边的蜡烛溶了近一半,旺盛的火苗被她带进来的微风吹得左右摇曳,噗噗一阵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