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诺醒来。刚醒的她有些迷瞪,自己居然在这里睡着了。经过昨晚,身体也并没有什幺不适,身上非常干净衣服也是穿好的。在昨夜的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娘亲的怀抱里一样。
只是现在床铺上只有她一人,她起身,看到了自己的外衣挂在了一边,默默把衣物穿好。但一切做好之后,她有些呆愣,这是县主的房间,也没有人来找她,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幺了。
周诺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走到了房门那准备开门看看有没有经过,可门栓有些高了,她只能擡手打开。谁料门口居然有个丫鬟在,见到她貌似还很高兴。
那个丫鬟看见她,微笑开口说:“周姑娘,你醒了啊,我叫人端水给你洗漱一下。\"
随即那人不等周诺反应便跑了。
“哎!别走啊\"
周诺没办法只能在房内继续站着等待,这是主子卧室,县主不在她也不敢放肆。没多久丫鬟就回来了,还有另一个丫鬟一起来。
“周姑娘,这盆水是用来洗漱的,这布是擦脸的。\"
周诺看着她把东西摆好,愣愣说:“啊,好,谢谢。不知道两位姐姐怎幺称呼?\"
那话多的丫鬟答:“我叫九夏,她是淑节。待你洗漱用过吃食后,你就要跟着淑节了。\"
淑节朝周诺微笑示意,周诺点头应答。知晓了要干什幺,她也不墨迹,立马洗漱了。
待她洗漱好,就发现九夏和淑节两个人已经把吃食放在了桌上。周诺没想到居然给她准备了数种吃食,一时有些咋舌。
“这些东西全是给我的?\"
“没错啊,县主特意吩咐的。周姑娘欢喜哪个,吃便是了。\"
周诺坐到桌前一时犯了难,以往她早上的吃食只有一碗稀饭加咸菜,遇到节日和团主生辰才会加个白面馒头或饼。
而此时她面前的吃食虽然也是外头能见的,但确实是太多了些。一碗鸡丝小馄饨,个个看着晶莹透亮裹着层油光。一碗肉粥,配的腌菜还是鸡丁。白面馒头和不知道什幺肉做的肉饼,一碗豆浆边上摆着一小碟白糖,还有一碗红红的汤。
周诺选了小馄饨,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小馄饨的皮薄的很,里面少许肉馅被汤滋润后异常鲜美。最主要是这汤鲜美至极,她以为自己曾经吃的那份小馄饨已经很好吃了,可是和这一碗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周诺许是真饿了,一个又一个的送进嘴很快这碗馄饨便吃掉了。
九夏将那碗红汤端到周诺面前说:“周姑娘,这五红汤是县主叮嘱必须要喝的,补气益血。\"
周诺看着面前的汤,补气益血不由想到昨夜的事情,不一会儿整个脸都红了。边上的九夏看到她脸红,还调笑。周诺羞得很,都想把脸埋进汤碗里了。
喝了小半碗,周诺也是真的喝不下了。
“九夏姐姐,我是真的喝不下了。\"
“那就不喝了,要不要再坐着休息会儿,待会儿再让淑节领你走。\"
周诺摆手说:“不用了,吃完走动一下可以消食了,挺好的。淑节姐姐需要我干什幺,我可以去的。\"
“那好吧,淑节你领她走吧。\"
淑节点头,招呼着周诺跟她走,不一会儿便把她带入了一间房,里面笔墨纸砚俱全,想来便是书房了。
淑节向他介绍到:“这儿便是县主平常呆的书房了,你往后便要负责这边的事宜。有其他人来打扫,每日只用负责研磨沏茶便可。县主巳正时就会过来,我们要先沏一壶茶,随我来。”
跟着淑节走到书房角落的圆桌处,只见淑节拿起边上的小盅,掀起盖子里面便是末茶了。只见她又拿出茶碗夹着,用烫水浇冲两遍。
“看好,往茶碗里挖两勺末茶。把烫水冲下去,用茶筅快速击拂,你看,有了沫浡这茶便好了。”
淑节端着茶碗放到了书桌上,随后跟周诺说:“接下来我们就要研墨了,研墨可就没那幺容易了。”
淑节指着一个又一个的东西向她介绍:“你看,这个是水盂,里面装的是从昨夜到今早的露水。这个是墨锭,下面便是墨床,这个就是砚台了。”
淑节拿起水盂中的小勺,滴了两滴水在砚台上,又拿起了墨锭。
“这研墨啊,不能一下子滴太多水。咱们先拿这墨锭在砚上画圈着走,先将墨水磨出来,你看现在这墨水太浓。咱们可以再加两滴水,然后再慢慢地磨。”
周诺就这幺观摩着看淑节研墨,淑节很是耐心的教导她。刚结束研墨,刘萼就来了。
“请小姐安。”
“嗯,淑节你下去吧。”刘萼一进来就注意到那个小人了,想着要同她讲话,便让淑节出去了。
淑节走后,周诺和刘萼相处一室倒有一些不自在。最主要是昨夜的事情太过荒唐,羞红着脸,周诺不敢直视刘萼,只能用余光看见她做到了书桌那。
“怎幺呆在那,过来给我扇风。”
周诺走到了刘萼身边,拿起桌上的扇子,乖乖在刘萼身边扇起风。刘萼拿出宣纸,坐那静静写字,她一直有个习惯便是要每日练字。
在周诺的视角看来,此刻的刘萼清冷专注。她看不懂刘萼写的字,只觉得这些字从刘萼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下写出时,好看极了。
周诺忍不住的观察这手,指甲剪的干干净净,白如玉的手上纤细的青筋清晰可见。骨节分明,手比寻常女子大出许多。又忍不住想到,这手昨天进入了自己,又羞红了脸。
刘萼看着在认真习字,其实不然。她在偷偷观察周诺,她想要问话,但也羞于启齿。不知道周诺身体有无异样,也恼怒自己。昨天只是搂了一下她,怎幺就起了欲望,还让人晚上过来房中,更不能忍的是自己还将她开苞了。
然后刘萼便注意到周诺也在偷偷看她,好像是在看字?难道她识字吗,看的那幺认真。可又没一会儿,周诺的脸红了起来。
刘萼想起昨夜,担心的问:“你身体可还安好,若是有不适,你便去休息吧。”
周诺焦急忙慌回答:“没事的,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刘萼还是有些忧虑,周诺又再次强调了她没事,只能留她在这。刘萼刚写了一帖字,书房外便来了一人。
“小姐,有事求见。”是周妈妈的声音。
刘萼听到是她,站了起来亲自给她去开了门。周妈妈进来后看见周诺先是一愣,随后又笑着向她招呼。
“哎呀,丫头你被派到了这儿的事物啊。”
“周妈妈好。”
刘萼看着两人这般,不免有些心怵,开口问:“不知妈妈找我何事。”
“哎哟,没什幺大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李氏的事情。”
闻言刘萼的面色便有些不对,让周诺退了下去。
书房内,周妈妈和刘萼皆是站立。刘萼招呼着让周妈妈坐下,可是周妈妈非是不肯。
“妈妈,坐下谈吧。”
“你还当我是你妈妈?听说你昨夜将那小姑娘叫去了房内过夜?”
刘萼无语凝涩,这是她的错,周妈妈是她奶娘,自是可以教训她。周妈妈见刘萼不言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当然知道刘萼为什幺把周诺叫去过夜,不过是觉得周诺像死去的那个人罢了。
“你与她做到哪处了?”
“我···我用的是手。\"刘萼试图让周妈妈不那幺生气,可是好像并不起作用。
“手?你将人破了身,可想过周姑娘以后的处境?她是要一辈子在你身边当个丫鬟,亦或者你也学纨绔子弟做法把她当外室养着?”周妈妈痛心疾首,想起以前的事“难道,你想要周姑娘变成若儿那样?”
若儿······她是刘萼心中的痛,是她年少时的放纵,是被她所害的人。她自然是不想周诺变成若儿一样,只是现在周诺和曾经的诺儿何其相似。
17岁时,如今的圣上登基,圣上很信卜卦。宫里的大算师算出她的生辰八字说她是昌国集运之人,诞生于皇家,便让昌国繁荣昌盛。圣上大喜,给她封了忆庆县主。
虽然及笄时她就自立门户搬了出来,虽然搬了出来,但郡王府还是每年支钱给她的,直到她被封县主,圣上赐了不少东西。
她不再靠郡王府,彻彻底底是靠自己了。她以为自己能够做主一切,年少轻狂的她放纵了。她要了李若儿的身子,却又给不了她名分。之后李若儿便管了书房这块事务,每日也就做些研墨沏茶的活。
刘萼无话可说,周妈妈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再训她。
“我还有事情,先告退了。再过两月,便是那日子了,今年你还去吗?”
周妈妈走之前最后问了刘萼一个问题,刘萼没有言语,向她点头,得了答复周妈妈也就走了。
“周姑娘再见,有功夫便去我那儿坐一下玩吧,九夏和淑节都可以带你过来。”
“嗯!有空我一定去!”
谁料周妈妈还没走,刘萼走了出来,向周诺说:“今日我不习字了,你去歇息吧,不用伺候了。”
周诺不知所以,只觉得她貌似不开心,气氛有些冷,刘萼又请求周妈妈将她领走。
周妈妈满口答应:“好好好,正好我没事儿,直接去我那坐会儿可好啊?”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