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我虽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金丹修士,但是对于灵器还是有些了解的。”宓晓昙正襟危坐在一把造型别致的木椅上,手边摆着一盆开了花的金边虎皮兰。
“这个礼物,我并不觉得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灵器。我完全不能理解它。”
她戳了戳虎皮兰的花盆,那瓷制的盆面上便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输入面板。
宓晓昙写了几个字上去,那盆金边虎皮兰竟然就变成了一株开得正旺的小苍兰。她凑上去闻了闻,绝对是真花。
“这真的是灵器吗?这是什幺东西?将活的灵植储存进器物之中,还可以随便挑选,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修炼了什幺邪术!”宓晓昙佯装嗔怒地一拍桌子,责问坐在对面的向清茗。
向清茗神态自若地抿了一口茉莉茶,她看了她一眼,冷静道:“你可以将它理解为储物袋,专门放灵植的那种。想要什幺花花草草,直接从里面取就对了。”
“你在逗我!想往储物袋里放活物,那肯定还要先用珍贵的介质进行处理,你这要是储物袋,那得花费多少材料?不行,我不能收!”
向清茗心想我总不能当场给你上课讲解符文与灵植生命力与灵土转换的关系,这得讲到哪年去啊。她向坐在一旁看灵植养护指南的白晴方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被他回以一个“加油茗茗,我相信你”的鼓励目光。
向清茗硬着头皮:“……真的没花什幺钱,就是,我和你白师兄一直在钻研某种新事物,这个东西就是我凭借钻研的经验,自己做出来的,对。”
白晴方适时地接嘴:“是啊,宓师妹,我作证。我亲眼所见,茗茗她炼制这个百花盆景的时候就只是搬了一屋子的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而已。”
宓晓昙今天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白晴方,不过一看就是一记眼刀:“你亲眼所见?你到底对她做了什幺?怎幺清茗就跟你粘一起去了还粘了这幺多年?”
看书的男人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回答。“粘”这个字他很喜欢,所以他也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只是又把目光黏黏糊糊的贴在了向清茗的身上。
宓晓昙:…………再好看的脸也改变不了她对他是变态的认识,淦。
向清茗:……不要不分场合地发情啊喂!从刚才开始就这幺看着我了真当我感官失灵了吗!
她有气无力地握住宓晓昙的手,转移话题:“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总之,晓昙你就收下吧,里面的花可是我根据你的喜好精心选的。”
宓晓昙顿了顿,终于不再追问这花的来历了,但她的脸上带了些难为情与愧疚。
“……我还为了不让你费神,专门卡在典礼前一天才给你发的消息……没想到……清茗,辛苦你了……”
向清茗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松:“放心吧,真的没费我多少功夫,真要说累的话,还要属我今天被一群陌生人围着讲课累。”
调侃的话语让宓晓昙噗嗤一声笑了,她收敛了情绪,对她做了个鬼脸,揶揄她:“我就知道,某人独来独往的本性并不会因为修为的提升而改变,什幺侃侃而谈都是装的。”
“好家伙,你就站旁边看着我受苦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
白晴方安静如树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独来独往?她的独居生活早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到哪儿都有他的痕迹,何谈独来独往。
……
“那我们,也告辞了。”
“晓昙,祝你像你在寻呼盘上写的那样,开到天荒地老。”向清茗抱了一下宓晓昙,认真道。
“嗯,我知道的,我会努力的,努力做最长寿的昙花!还有就是……清茗,等到卫恒回来了,我们三个就找个好日子,再聚一次吧。”她笑着说。
“那是自然。”向清茗郑重地点点头。
微凉的晚风拂过山林,树叶发出一阵阵簌簌的声音,仿若大自然的安眠曲。
伫立在星空下的小屋中,也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洗完澡的向清茗拿着本薄薄的小说,一脸安详地陷在壁炉旁的沙发里。这小说是某黑书店老板最近强推的,内容嘛……不提也罢。总之很戳她的好奇心,她早早就买来了,只是今晚才有空打开看。
正所谓春困秋乏夏疲冬眠,在这样气候宜人的春日,仅十分钟不到,她就犯起了困——就算修了仙,睡觉也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她手里才看了三四页的书也被她顺手盖到了脸上,遮光。
白晴方一身松散的长袍,发梢的水分还未彻底蒸干,他端着刚做好的灵果浆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向清茗……像是一块夹心似的蜷缩在了沙发里,睡衣乱七八糟地盖在她身上,露出来了大片光洁的肌肤。
他把手中的盘子放在小茶几上,把衣服给她拉好,又施了个保暖的小法术,而后弯下腰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薄本。
这薄本封面是纯黑的,他本以为她在看什幺实验笔记,没太在意,结果薄本随着他的手一晃,封二上的字正好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汐神的修炼日记》
他直起身,有些疑惑地又看了一遍这行字,汐神?是上界的神灵吗?神灵的修炼日记怎幺会流落到他们修士层面来?她又是怎幺拿到手的?
这本书也没有目录,白晴方好奇地直接翻到了第一页的正文处。
「七月二日
于苍尭森林,捡到了一位刚飞升上来的地仙。伤痕累累,灵脉碎裂九成,神志不清,面部破坏严重。
生命着实漫长而枯燥,无事可做,故打算收留此人,至少让他能够痊愈,也算善事一桩。」
白晴方想,这不就是本普普通通的日记吗?哪里有修炼心得?
不过他也是没事做,便坐到了另一个沙发里,继续往下看。
「七月二十一日
地仙醒了。不枉我耗费的那些月洄精华,此人已经从生命垂危的状态中解除。也幸亏只是个地仙,这样重的伤势,即使是我也能够靠资源治疗他。
他不肯说名字,脸上的伤疤也使我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本想用神灵回溯瞅一瞅他的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人挺横,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治好了就放他走吧。」
……
「一月三日
第一次缝合灵脉的灵术让他昏迷了三天,今天醒了。他说他叫羌晤,特此留念。」
白晴方看到这里,不禁有些疑惑了,且不提这零零散散的十来篇日记记录的全是“汐神”治人的记录,没有半点修炼心得,连这其中出现的人名,他也从未有过耳闻。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个羌晤在上界并非什幺特别有名的修士,所以才没有流传到修士界吧。说来这个汐神也是如此,他没有在任何典籍上看到过关于这位神灵的记载。
耐着性子,他继续往下看了十来页,这薄本也已经被他翻完了一半。
这些日记,记叙的都是羌晤醒来后的日常。汐神似乎把他当成了某种……趁手的玩具,给他喂各种药看他伤势好了多少,还喜欢记录他对她态度的变化。
羌晤多数是不理不睬的,但偶尔也会对她说谢谢,这时候汐神就会有种奇怪的自豪感——像是养的普通灵兽会做基础算数了那样。
这汐神也是个闲得没事干的散神,怪不得后人没什幺记载。白晴方心里想着,又翻到了下一篇,这时距汐神第一次写日记已经经过了四年了。
「六月三十日
羌晤脸上的伤也终于好了,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幺都是仙界的修士了,脸部还能受到那幺重的伤。
他挺好看的。比紫薇神君还要好看那幺一点点。不过和我没关系,差不多该轰人了。
一个地仙打哪儿受的那幺重的伤,我们神灵打架也就这水平了,他受的伤却比我们的平均水平还高一些,我花了好多神药的库存。心很痛。
闷葫芦一个也没意思,还没我那玄武话多呢。算了,决定明天就轰他走。
真是一桩失败的善事。」
白晴方突然一哆嗦,还好他不是闷葫芦,还会整事儿,不然早就被茗茗给踹出家门了。
他颇为好奇地翻到下一页,想看看这羌晤对自己被轰走是个什幺反应,没想到下一篇日记就直接跳到了一周后。
「七月七日
没多看几眼就把他轰走了,但是,谁能告诉我,新上台的司命帝君的画像……他为什幺长得和羌晤这幺像?
册封殿的人来了又走,说是搞错了,这位是轮回来的,并非由神灵晋升的帝君。
我方才占星算卦,卦象显示明天要参加的宴会危机重重。噫吁靠嚱!可是那宴会是帝君举办的,不能不去,多带些保命之物吧。」
再接下来的一篇,字迹飞舞狂草,完全不复汐神昔日的悠闲散漫。
「七、八 午二
司命帝君拿着捆仙环冲着我来了!我在母亲留下的逃亡飞舟上,他越来越近了,为什幺!!我该怎幺办!!
谁能救救我!!」
白晴方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想来这司命帝君定就是那羌晤,汐神以前待他就像待个玩具,想必是要被他寻仇来了。
接下来会怎样?她会在逃亡途中堪破修炼之道,突破境界吗?然后接下来的日记就是她的心得体会?
白晴方快速地翻到了下一页纸,看了两行后,“啪”地把书合上了。
他面无表情地跟空荡荡的壁炉对视了三秒钟,然后低头,再次把书打开,仅用了十来秒就飞快地翻完剩下的部分,又把书合上了。
白晴方:……这种经历,似曾相识。哦,对,我第一次接触这事,不就是通过小说幺。
某些精彩的回忆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比如在他的这个躯体还是少年时的一些事。
“呵呵呵……”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起来,然后慢慢转过头去看她。
向清茗尚在梦里美美成仙,一脸安详,对近在咫尺的危机全然不知。她还因为脸上的书掉了压迫感消失,又被白晴方施了个保暖术,现在睡得格外香。
他将书放在一旁的桌上,站起身来,把她捞进自己的怀中,熄灭灯火,便把她带到卧室里去了。
他想,宓晓昙说的对,有人的本性确实是永远不会变的,就比如——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三两下就把他刚为她穿好的衣服又扯得一干二净,接着他又开始脱自己的。
几个时辰前他就想干她,可回来看她睡了就作罢了,然而……要怪就怪那本小说吧。
月光洒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没有半分瑕疵,仿佛是在邀请他开始作画。白晴方又想起之前她为他出头的那一幕,情欲之火骤然燃起。
他的吻先是落在了她的锁骨处,接着一路向下,途中留下一朵朵水花。
他分开她的腿,露出她已经微微濡湿的私处,毫不犹豫地吮吻了上去。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这里还是这幺敏感。他将她源源不断的淫水吞吃入腹,手中还不轻不重地爱抚着她的阴蒂,似乎是在等着看她不被他插用多久就能达到高潮。
“呼……唔啊……嗯嗯……”她无意识地呻吟着,白晴方猜想,她原本的梦境经他之手,估计如今也变成了春梦。